小绿惊喜得看向展沫沫：“你怎么才来！”

展沫沫笑着摆手：“乖，这不是来了嘛。”

古也难掩喜色：“你先前……可无恙？”

展沫沫眨眼看向变了模样的古，朝雪淮言道：“她～你认识吗？”

雪淮言摇头：“怎么可能。”

古脸一僵想起模样变了，她解释道：“我是……”

展沫沫笑出声：“知道你是古，有印的牵引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

古无奈得看着展沫沫，见着展沫沫来了，她松了一口气便不再多言，倒是那些妖族人各个震惊，因为他们……哪怕最年长的妖族也看不透雪淮言，展沫沫此人倒能看透，但正因能看透……

而宓静看向展沫沫：“是你？”

展沫沫回以微笑：“是我～难得遇见一个还算可人的圣殿中人，你要对我的人做什么？”

宓静看向深不可测的雪淮言：“我们奉长老之名……前来捉拿伤我圣殿甲……”

展沫沫打断她的话，和雪淮言落了下来：“别说些没用的，照你这么说，伤你们的要被捉拿，那你们伤了妖族？还有那些半兽人，和你们制作的半甲兽，你又打算用什么措辞？”

闻言，宓静抿起嘴：“我管不了那么多……”

展沫沫笑出声：“古人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讲的便是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怎么能要求别人做到，”

宓静沉声道：“你对这个世界的自行规则一无所知。”

展沫沫冷下脸：“你对我一无所知，我可是打破了这个世界规则的第一人，怕你一点自立的规矩？”

雪淮言顺顺展沫沫的脊背：“莫气莫气，不值得。”

展沫沫重新露出笑容：“我不杀你，给你个机会离开，记得回去让圣殿不要再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知道你言行微弱，告诉管事的，做天地不容之事～必遭天谴。”

宓静正要说什么，就被雪淮言一个甩袖掀远了，当那群圣殿的人没了主心骨，他们有些慌乱得看向恶狠狠的他们，他们正欲逃离，就发现自己离不开这里！

展沫沫开心得朝雪淮言一笑，扭头对想要动手的妖族道：“去吧，为你们的族人报仇，为惨死与惨遭毒手的族人报仇。”

伴着惨叫声与飘起的血腥味，展沫沫朝那位年迈一点的妖族走去：“人生总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妖也一样，不放弃总会遇到。”

那妖颤着手，眼睛不住闪烁：“您便是古口中所说……”

展沫沫只道：“我们对妖族遭遇的一切深感同情，只希望你们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对所有人族都抱有敌意。”

妖族的人一个个都低下头，有妖轻声道：“难道我们就白白遭受这不堪的一切吗？”

展沫沫抿嘴一笑：“所有磨难都是成长，所有痛苦都是经历，我们不能说让你们原谅伤害你们的人，更不能让你们原谅他们所做的一切。”

“但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经历了重重困苦你们才能胜任……”

那妖抬起头：“胜任什么？”

展沫沫但笑不语：“不可说。”

那妖皱着鼻子疑惑得低下头，倒是展沫沫面前的那妖身形一震，她猜到一种可能……她朝展沫沫他们跪了下去，她高举双手过头后，伏地低头。

见状，无论是疑惑不已的妖族，还是身染鲜血的妖族，包括古和小绿，他们全部俯身朝向静立的展沫沫二人，久久不语。

展沫沫摸着额头，她感受到信仰，感受到久违的信仰之力。

展沫沫明了得朝雪淮言一笑：“如今才是晋升实力的最佳时机？”

雪淮言松开环着展沫沫的手，立在一旁后：“自然可以。”

展沫沫闭上眼：“我们不需要信仰，但有了信仰我们才是完整的……”

须风吹过，俯身的妖族被风吹得立起了身，他们正在疑惑时便看到不一样的展沫沫——丝绸般白发随意飘散在腰间，她身着白色连襟长袍，无数漂浮的符文映衬出亮泽，她袖口繁锡着淡光。

展沫沫睁开漆黑一片的眼眸，面上的毒斑如风纱般被渐渐化去，而她身体残留的浊气，在她额间树纹花钿的光辉下，消散在天地间。

“是神吗？”

不知是谁的天真无邪的童语响起，展沫沫轻笑出声：“这世界哪还有神呢？”

展沫沫说罢，她朝缓缓雪淮言走去：“言……我记起了。”

雪淮言伸出手小心翼翼想要触碰展沫沫，但见着与前世已经有十足相似的展沫沫，他实在不敢，展沫沫好似看出他心中所想，她捧起雪淮言的手，朝他的手心倾去。

展沫沫轻道：“真好～我们都回来了，真好……”

雪淮言轻轻抱住展沫沫：“我们再不分开。”

展沫沫点点雪淮言的侧颜：“阿言，巫须爱过时雪，展沫沫也爱雪淮言。”

雪淮言心中一片柔软，他抿起嘴角，然后笑出声：“沫儿终于承认你爱我了～”

展沫沫握住雪淮言的手：“一直都爱，是我不懂……也是我不会表达。”

雪淮言目光带笑，他回握她的手：“是～”

这时，小绿不合时宜得嘟囔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是光啊～”展沫沫扭过头，目光平淡得朝那些妖族看去：“你们愿不愿意奉我。”

为首的那妖：“认您为主吗？”

展沫沫轻摇头：“不，是信奉明泽。”

他们再次疑惑，展沫挥袖点起碎光在空中，碎光所过之处，灵气异常纯净，展沫沫走过去，她立在一半横尸遍野、一半静穆的妖族之间。

“就像这样……世间万物获得应有的结局。”她抿嘴轻启道：“天道神谕，往开阴阳，道通众生，今有灾苦，而立、而现……”

语罢，无穷无尽、源源不断的灵悉数绽放，山川之灵、丘泽之灵……天地间沉睡万年的自然之灵骤然复苏，唤出绚光伴着碎光，璀璨而又温暖。

“神……是神灵……”

“妖族愿永世追随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