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盖着衣服,久久不能回神,这是什么和什么?
坐在我旁边的人动了动,把眼罩给揭开了,试图坐起来,说了声:“嫂子?”
这句话一出,半天没人应。
额……那个人好像是在对我说话……
我像个机器人一样缓缓转过头去,脖子僵硬得仿佛下一刻就好像要断了。
张子爵?!
那个男人揉了揉眼睛,又看了我一眼,满目疑惑;“不对,我嫂子现在应该在婚礼现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噩梦带给我的后劲暂未消退,我表情呆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四目相对,我讷讷着不开口,他期待着看着我说点什么,于是我俩就谁也没说话。
如果在动漫里,这种情况必定会有只乌鸦飞过,顺便带上几个黑点……连王知辋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因为连他这种水平的小说作者都说,这种情节写出来实在是太尴尬了,会被读者骂的。
“不对。”这个男人喝了口水,打破了我们之间尴尬,自言自语道;“他们这么相爱的一对,我嫂子怎么可能逃婚呢?”
说完他又戴上了眼罩。
这就结束了?我眨了眨眼,这就放过我了?我打量了一下那人,安安静静,已经睡得相当安稳了。
事情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结束了?
不会吧?
仔细想想,其实这个男人说的话很对。我和张子爵的感情好像一直都很好,很恩爱,经常腻在一起,永远都在撒狗粮,我们各自的亲朋好友都一致认为我和他可以幸福地白头偕老。
嫁给他也是我的梦想,可是……
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很多事情,不是想,就可以做到的。
我为什么要逃婚呢……是因为……
突然,我旁边的这个男人又把眼罩摘下来。
我屏住了呼吸……难道这回他认出了我吗?
这厮嘿嘿笑着双手合十,对我说了句;“抱歉啊,小姐姐,我这人脸盲,美女都是相似的,我经常傻傻分不清。”
原来特意摘下眼罩来只是专门和我道个歉……他的这一系列举动,一回又一回地刺激着我,让我都没有了睡觉的欲望,大脑快速搜索中……
我;这个男的是谁?为什么和张子爵长得有点像?(虽然没张子爵帅),我被他一吓,竟然把他给看成张子爵了。
大脑;根据他叫你的称呼,应该是张子爵弟弟。
我;我记得他没有弟弟。
大脑;表弟堂弟之类的,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你全程装睡就得了。
我;好的好的。
眯了一会儿。
大脑重启;他是张子爵的表弟,叫江一帆,和你吃过饭的。
我;哦……原来是这样……其实无所谓啦……
记忆就像潮水一样涌进我脑袋,就如湛蓝的海水往海岸上撺越,在我心里掀起一片浪花,把给我呛得相当清醒。
正好这是一次长途的飞行,我就来捋一捋这些破事吧。
来讲讲我和张子爵的孽缘……
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为什么结束。
我们起初并不被大家看好。
在我们认识之前,我的未婚夫张子爵先生,身在花丛中多年,从未听说过他看上了哪家姑娘,界内界外几乎都一致认定他是Gay了,张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地高能冷,目不斜视……
直到他宣布会和我结婚,无数深深仰慕他的少男少女的隐形眼镜大跌,和我一样感到上天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们觉得张子爵和我在一起真是浪费了他这么一张脸,虽然我长得也不丑,还是一个搞艺术的,可是颜值并不在一个等级上。
这也是传说中的,不配。
为什么我们差距这么大的两个人会结婚呢?
三个月前,我随乐团回国,本来计划在家里待一两个月,然后就回法国。在头半个月,我像往年一样吃吃喝喝,逛街玩耍。
让这一年变得不同的转折点——我看见了一辆献血车,可能大家会想,这似乎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个缺心眼的坏小孩,没做过什么好事,坏事却能用火车装。
本着有生之年也可以做一件好事的想法,我踏上了这辆血车……哦,不对,一时口误,听起来怪可怕的,纠正一下。
于是,我就踏上了改变了我命运的献血车。
没想到,当我喜滋滋地拿着我的献血证回家时,我妈看到它,对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还强制我躺在家各种补,直到她觉得我补回来为止。
结果乐团回法国了,我却因为体质易胖,变得过度肥胖而无脸回去……我四十五度默默仰望天空,天!我果然只适合当坏人……
我爸爸乐了,说他老是很头痛我往外漂,还说他有个朋友的儿子投资了一个乐团,等我减肥成功就介绍我去那。
我说你终究还是怕我嫁一个洋人吧,有个洋女婿有什么不好的喔?他说不对不对,他就只是想把我介绍给那个朋友的儿子。
一个月后,我爸见我恢复了几年前的风韵,还更漂亮了,便决定要我去见见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