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忽听到身后有人喊道:“阿爹阿娘!”
回头一看,扶疏牵着弟弟扶风出来了。
扶疏看到阿爷回来了,扑进阿爷怀里哭:“阿爷,你回来啦!吓死扶疏了!”
季开远抚摸女儿的后背,安慰到:“是阿爷不好!”
扶疏从阿爷怀里起来,看着阿爷说:“是扶疏不好,以后女儿再也不敢乱跑了!”
“乖女儿!”
中午的时候,一家刚吃过午饭,佳慧回来了。
“回禀郎君娘子,婢子去崇仁坊打听了一下,那王家三郎君果然是王丞相家的小儿子。回来的路上,婢子已经绕去西市的书肆置办了上好的文房四宝,请郎君娘子过目。”
史氏看了下,龙泉湖笔、绩溪徽墨、同和宣纸以及上好的端砚。史氏点点头,赞许道:“你是个稳妥的,办事我向来放心!累了一天,快去用膳吧!”
佳慧退下去后,季开远道:“今儿十六,十九是朝参日,王丞相必要进宫朝见圣人,十九早上,你带着孩子去一趟吧!”
史氏点点头:“郎君放心!”
转眼到了正月十九,一大早,崇仁坊的王蹊用过早膳,使女正伺候自己更衣,今天约了好友去打马球,忽然随从来报,说有达州刺史的夫人登门拜谢三郎君,如今已被带着去了夫人的院子了。
达州刺史?拜谢我?
王蹊挠了挠头,脑海里搜索了一圈,仍是一点儿头绪没有,便对随从说:“走,去看看!”
还没进母亲崔氏的院子,就听见母亲的声音传了出来:“季夫人客气了,本就是小事一桩,哪能当得起夫人厚礼?况且,这也是犬子应该做的!”
另一妇人的声音传来:“若不是上元夜令郎帮助,我家女儿怕是要被拍花子的给拐走了。于令郎是小事,于我们夫妇是痛失骨肉的大事,于我女儿也是救命之恩,这礼夫人务必替小郎君收下!”
听到这里,王蹊明白了,原来是上元夜的那个小姑娘的母亲来了。只是不知那小姑娘来了没?于是,打起帘子进了屋。
王蹊的母亲崔氏看到儿子进来了,忙招呼道:“季夫人,这就是我儿王蹊!三郎,这是季夫人和季小娘子!”
互相见礼之后,王蹊偷偷打量起扶疏来。今天扶疏穿了一件藕絲衫子柳花裙,乖乖巧巧地跪坐在那里,王蹊想起上元夜她又哭又怒又笑得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忽又觉得有些失礼,赶紧正了正身子,掩嘴咳了一声,以饰尴尬。
两位夫人又闲聊了几句达州的风土人情,史夫人请辞,崔氏留饭,史氏以幼子在家为由推辞,遂告辞回到驿馆。
回来驿馆之后,季开远也带着自己的调令回来了。
“这次是去扬州任刺史,也算是鱼米之乡的地方大员,从达州下州刺史到扬州的上州刺史,连升两级,哈哈哈哈哈……”季开远捋捋胡须说道。
史氏忙行礼:“恭喜郎君,贺喜郎君!”
季开远笑着扶起史氏:“娘子同喜!”
史氏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达州那边的宅子铺子是变卖还是留着?那边的仆人直接去扬州吗?”
“夫人做主便是。”
史氏笑着点点头,心下计较起来。宅子卖了,铺子除了生意较好的两间留着,其他也一并卖了。达州的仆人愿意跟随的,可迁来扬州,若是当地人眷恋父母亲人的,给笔钱财放良。当下叫来佳慧,交待了一番,让佳慧带着两个家中护卫,往达州去了。
季开远一家四口并带到长安的使女随从收拾行李,不日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