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可有心仪的高门闺女,大家闺秀?”王韶明没有理会儿子的惊讶,继续问道。
王蹊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了扶疏的面孔,但又不好意思就这样跟父亲提出来,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扬州刺史的女儿?”
王蹊惊得下巴都掉了:“父亲如何知道?”
王韶明冷笑一声:“派你去扬州干正事,与佳人之约你也没耽误!”
“父亲,不是这样子的!”王蹊想解释,但确实是干完正事地儿都没挪就约了扶疏,但后来话没说两句不是又把人给气走了嘛。这事儿怎么好跟父亲解释,只能干巴巴地辩解这么一句。
“不用解释了,我是你老子,你干了什么事我还能不清楚?”王韶明不耐烦大清早站在院子里跟儿子说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大手一挥:“若是心仪人家,我就跟你母亲说一声着人去提亲,若不是——”
“那就麻烦父亲母亲了!”王韶明的话还没说话,王蹊就赶紧打断,笑嘻嘻地朝王韶明作揖。
“哼——”王韶明看着儿子傻笑的模样,拂袖而去。
王蹊心里乐开了花,也顾不得犯困了,颠颠地跑回去,提笔就给扶疏写信。
“父母已知晓我的心意,欲前往季家提亲。我心悦你,等我来娶你。”
虽然已经过了重阳节,但扬州的天气依然有些热。晚上,扶疏把花蕊蜜橘都支出去,从床底掏出一个小盒子,抱到床上,用帕子拂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打开。
盒子里面一叠叠放着的,正是这两年来扶疏和王蹊的通信。每次给王蹊回信,扶疏都要原样再抄录一份,和王蹊的来信一起存在盒子里,按照顺序小心放好。
她打开最近的一封信,上面写着:
“母亲生辰将近,或回长安,届时让阿全送小礼物于你。想你。”
最近两年,王蹊让阿全通过白世音,给扶疏送了不少礼物,长安的糕点、首饰、鲁班锁、糖人……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应有尽有。阿爷阿娘也曾起疑,每次都让扶疏以白世音的借口给挡了回去。
再打开一封信,上面写着:
“今夜月圆,举头望月,思绪万千。你我虽万里两相隔,但想到你若此时也在看月,便觉也能看见你一般。”
即便是这封信已经被扶疏读了几百遍,再读还是会脸红心跳,心里甜甜的。
又打开一封信。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姑娘,银耳雪梨炖好了!”
外面蜜橘的声音传来,扶疏赶紧把信塞进盒子,再把盒子藏进被窝里。
蜜橘端着一碗银耳雪梨汤走了进来:“姑娘快来喝吧!秋天干燥,喝银耳雪梨汤最是清热下火了!”说着放在小几上,扶着扶疏下床喝汤。
见花蕊不在,促狭地笑了一下,问道:“花蕊被姑娘支出去干什么啦?”
扶疏没想到被揭穿了,白了蜜橘一眼继续喝汤:“你就不能假装没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