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天气渐渐凉爽了,也是学堂要来开课是时间了,京城沿路的桂花树阵阵飘香,连学堂里栽种的桂花树的香味也充斥在院落之中,偶尔几声鸟鸣,显得空旷不以。
“阿静”
掀开车帘子,元夕就看见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的阿静了,她今日穿着马面裙,走路间都是见着花纹流动,却不显张扬,元夕今日穿的是对襟齐胸襦,淡蓝的纱被微风浮动,裙头上的蓝雀啄花精致华美,配上一根素色玉片流苏簪显得清雅的很。
小楹和阿静的丫鬟在后面提着书盒,阿静问道“七七呢?怎么没见着”元夕抬步就跨了进去,看了看走廊,找到方向才到“咱们按着年龄分的上课地方,七七比咱们小,自然不在一起了”
我朝民风开放,可男女同屋学习,不过要立屏风,但入门时,自然可见着一同学习的人了,不然日后都不知道自己和什么人曾为同窗。
雕花竹板垂帘可透光,亦可遮着阳光,要是夏日太热便不好,香径小路铺着鹅卵石,绣鞋踩着实在不太舒服,两人聊着聊着,便将院子门口发下的玉牌别在腰间了。
“大哥?”元夕一抬头,便见着中廊的一群人里,最为显眼的一人了,覃鸿旭见着元夕便笑着走了过来“来了”元夕缓步走近,歪头道“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覃鸿旭的解释让元夕很是无语了,原来,比元夕他们大的姑娘大部分要准备出嫁了,男孩又没几个,分教室就太空了,所以大部分都会聚在一起了“我想,我应是里面最大的一个了吧”
元夕露出贝齿笑道“你也知晓啊”覃鸿旭摸了摸后脑,抬手就给元夕让了道,看着前方一群男子,便轻咳一声示意安静,“这位是舍妹”
元夕轻轻低身福礼,笑道“这位是文家姑娘”阿静也礼貌性回礼,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元夕和阿静只得微笑着应对,直到一个女子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就丢了一个不屑的眼神,起身进屋。
学究白胡子长长,双眼微眯,看着就像是快要睡着似的,念起文章更是摇头晃脑的,而在此时,一个男子的进门打断了老学究声音,元夕隔着屏风看不着,还在靠里的中排位置,不过并不好奇,刚才的东西都还没弄懂,低着头思索着,在纸上临摹语句。
“第一日便迟到,成何体统”老学究可是个顽固不化的老人家,文人的陋习都有,不过任谁都不会喜欢迟到的人的“请学究多多海涵,一定不会有下次”唯美ei
元夕听着着声音,怎么感觉有些说话怪怪的啊?倒不是大舌头,只是听着感觉怪异得很,学究并未多言,就让这人去位置上了,接着摇头晃脑的开始读着。
一屏风之隔,元夕旁边一袭蓝衣的虞斓,好似跟元夕有默契一般,穿着同一个颜色的衣裳,不一样的,是虞斓衣服上绣的是祥云,虞斓的字写的极好,看着这语句极佳便摘抄下来,正思索其中,就被后方的声音扰到了。
“哎刚才那个就是永盛侯爵府的二姑娘啊,生的真是美,又不争头”
“不仅人美的很,还会的不少呢,又好学又可人,真的是”
这时虞斓侧目之时,因为随着阳光的移动,对面姑娘们的身影都被映照在屏风上了,虞斓才看见对面那个姑娘的轮廓,虞斓刚才知道元夕来了,可惜还没等他见着元夕,学究就来了,只能在屏风一侧坐定。
按着他们说的位置一算,正好就是自己旁边的那个,这也算是别样的缘分了,虞斓的唇角微微扯动,低下头,接着写自己的东西,而旁边的元夕也是,默契得很。
夕阳西下,元夕和阿静漫步走出来,男子席位的学生们已经先离开了,元夕和阿静慢慢吞吞收拾完就漫步走出,看着元夕不解的样子阿静问道“怎么了?”
元夕抿唇道“今天最后一个来的那个姑娘,是什么人啊?”阿静摸了摸下巴“她穿着并不华贵,但是傲气的很,我也没看她玉牌”元夕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跟阿静说“咱们今日临摹,学究不是展示了很多副字吗?但是,每每一副出来的时候,我都能听到她,很不屑的嗯声音”
阿静似乎在玩儿脚下的鹅卵石“那只能说明,她眼高于顶,不过,她的真本事,我也没见着啊”元夕笑道“那不就是,自己本身什么都没有,还去嘲笑他人的辛苦劳动?”
阿静悄咪咪的在元夕耳边说道“是鸡蛋里挑骨头”两个姑娘笑的用着巾帕遮挡唇角,而后走出了学堂,却并未注意,在学堂外一处的马车并没有离开,看着元夕和阿静离开后,才吩咐人走。
“少爷,你在学堂门口呆这么久做什么?”小厮问着,男子靠在车壁上呼了一口气“瞧一位仙子”小厮愣住了,男子才笑着说没什么,转眼车就到了大理寺寺丞常府,男子,则是常大人的独子,常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