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却想着,跪了两天,那膝盖不会疼死吗?她虽然小时候皮的很,但是也没有被罚跪过祠堂,所以皮嫩的不行,掐一下都会留一会儿印子的。
“姑娘”元夕一回头就见着小楹喊着夫人要回来了,元夕借机找巧瑟拿了她随身小布包里的一个小瓶子说道“这个,有劳带给令公子”随后巧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元夕拉走了。
松子看着这瓶子,上等白瓷釉,拔开塞子,轻轻嗅了一下,感觉像是祛瘀的药味,松子作为护卫这种东西用的多,闻得出来,不过他盖好后,就笑着往祠堂去了。
他家爷得好好谢谢他
巧瑟不解的跟着元夕小声问着“姑娘,你把咱们的祛瘀药给出去干嘛啊”巧瑟一般跟着元夕出来,怕元夕磕着碰着,会带一些应急的小药瓶,元夕跟巧瑟说了上次的事情,便回道“人家也送过我一瓶药,我还一瓶,礼尚往来嘛”
小楹也点点头“对对对”巧瑟却微微眯眼,不对,她家姑娘,感觉有点奇怪,那常家公子送了这么多东西,她家姑娘,从不接受,那为何这位虞公子唯独例外,她要好好想想
虞家祠堂。
虞斓从小到大跪的祠堂已经数不过来了,所以他早已练就了一副“铁膝盖”,面对着祖宗排位,虞斓无聊也只能默背草木经,已消磨时光,受训多日,让他的皮肤微微泛起健康的小麦色,相比京城的白净公子哥,多了一丝健康的感觉。
同上级交完命令,得到半月修整时间,两天就浪费在祠堂了,“爷我的爷啊你猜谁今儿来了?”虞斓侧目看过去“谁?”松子把手里的白釉瓷瓶递给虞斓看,微微挑眉“覃二姑娘啊”
虞斓顿时侧身转过来,接过瓶子,细细打量着“她怎么来了?”松子把刚才从老夫人私厨那儿打探到的消息都说了,虞斓微微蹙眉“她身体不适?”松子看了看虞斓的脸色道“这就不知道了”
虞斓倒是希望只是过来做客的,不是身体问题,随即打开小瓶子嗅了嗅,嘴角含着一丝丝笑意,祛瘀药?看来,这丫头也不是没有良心的小东西,不过,顶着可能被人看见的风险把东西给他,真的很需要勇气了
七月的天气,燥热的厉害,练习一会儿的调香都热的全身汗湿,偏偏还不能打扇,只能由着穿堂风吹,才能凉快些许,香室内,就元夕坐在团铺上,轻嗅着自己调制的香料。
颜嬷嬷说,元夕在调香上很有天赋,稍加点拨便可,而且如今还能自制一些香料,让颜嬷嬷很是刮目相看“嬷嬷?你闻闻看”
颜嬷嬷坐在元夕对面,轻轻嗅着这气味,微微颔首“不错,凝神的”元夕笑着将刚才新添入的东西记载好,元夕的小本里,记录的不少的香料配方。
夏日的暖风,吹起这个十四岁少女的纱质长裙,在后方浮动着,发髻上的发呆也在轻轻飘动,显得灵动又可爱,颜嬷嬷看着元夕的样子,想起了一个人,就不由的想跟元夕聊聊天。齐齐qiqiz
“好啊嬷嬷”
元夕是很喜欢听故事的人,更何况,颜嬷嬷经历颇深,应该可以学到很多,颜嬷嬷给元夕到了杯花果茶,自己也放了一杯,两人就开始说了起来。
嬷嬷故事里的那位姑娘,就是她自己,她从小就长在皇后娘娘的娘家府邸,因为六七岁就被买进府,又分到了皇后娘娘的院子,陪同皇后娘娘一起长大,后来陪嫁入了太子府,还同太子的侍卫有了感情。
太子知道后,便做主二人就在太子府结为了夫妻,太子登基也将二人带入了宫,不过为了不让他人拿住把柄,二人在宫里没有过多交集,皇后娘娘想着,这样对颜嬷嬷太不公平了,就想着等宫女年满二十五岁,便放颜嬷嬷出去做个官夫人。
好景不长,皇帝的担心还是有原因的,那一年发生了逼宫,颜嬷嬷的丈夫为了保护皇帝帮着打退叛贼后,就失踪了,后来有人在护城河边发现的面目全非的他,颜嬷嬷见此差点跳护城河殉情,却被告知已经有了身孕。
颜嬷嬷为了孩子,还是活了下来,直到生下一个女儿,她觉得,女儿待在宫里绝对不安全,她的预感是对的,当年贺贵妃逼迫她曾用她女儿相要挟,被皇后娘娘救了回来,但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决定把女儿托付给在宫外的姐姐。
“那您的女儿”元夕不由开口,颜嬷嬷微微垂眸,脸上似乎有一丝苦笑“我二十五岁那年,偷跑出去看过,不过,村民说,我姐姐他们已经搬走了,而我,也从此失去了他们的联络,我当时送走她的时候,她只有九岁现在应该比你都还要大,可能都已经嫁人了”
元夕突然伸出手,用着手里的丝帕,擦拭了一下颜嬷嬷的眼角“嬷嬷我相信,总有一天会重逢的”颜嬷嬷觉得元夕太乐观了,不过,乐观的姑娘,都是有运气的,颜嬷嬷有些泪眼婆娑的笑看着元夕“为什么?”
“因为这是天机”
“不可泄露吗?”
青瓷居香室里,传来了笑声,可见里面的人很高兴,在这炎炎夏日中,宛若清泉流入心扉,让人舒畅不以。
元夕靠在软榻上,喝着西瓜汁,摇着扇子享受午后的凉爽,前段时间答应了七七要帮她相看那位嵩岳伯府的公子,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不,机会就来了。
翠微洞湖举办的赏花大会,元夕打听到嵩岳伯府也回去,便要承接了帖子,反正也是出去玩儿,顺带帮着七七看看那位嵩岳伯府的公子如何。
“姑娘姑娘”大老远就听到小楹的声音,在一旁的金枝无奈摇头,这丫头啊,时候才能知道稳重,元夕笑起来,她懂得,不过小楹难得真性情,金枝太规矩,枫儿不爱说话,巧瑟贼的很,小楹和她战线一致,因为很容易被人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