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见乔乔的爷爷奶奶正在倒茶，陆亿阳连忙道，

“叔叔阿姨，看到孩子很好，我们也放心了。茶就留着，下次来喝。家里有什么困难一定跟我们，我们都是冯东的朋友。”

“感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呐。家里最近……”

乔乔的爷爷话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悄悄地看了眼身边的老伴。

“唉，有个事吧，也不是个坏事。已经有段时间了，可是我们心里老觉得不踏实。”

乔乔的奶奶叹了口气。

“阿姨，不妨来听听。”

好事怎么会心里不踏实呢？正打算离开的两个人都停下了脚步。乔乔的爷爷捏了一捏胸前的口袋，打开衣服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

“就是这个。那是乔乔做完手术的第三……”

“叔叔，我们坐下来慢慢。”

见到是一张银行卡，项辰越连忙扶着乔乔的爷爷坐到了沙发上。这绝对不是一张简单的卡，每一细节都至关重要。

“那，一个花店的人送来一束花。里面就放了这张卡，还有一张纸条，上只有6个数字。我们一看是东子身份证的后面六位数，估摸着是密码，当时就收下了，也没多想，以为是和他关系要好的朋友送的。再，那段时间，哪有心思在这卡上？直到，一个星期前，我才去银行查了一下。”

“卡里有多少钱？”

陆亿阳声问到。他和项辰越都在猜测，这一定不是个数。

“一百……万。”

最后一个字，老人几乎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个口型。他们还不想让一旁的孩子知道的太多。

“乔乔，走，跟奶奶洗水果去。”

果然不出所料，项辰越和陆亿阳对视了一眼。见乔乔已经到了厨房，两个人便和乔乔爷爷坐近了一些。

“一百万，的确不是个数。但是冯先生他人好，遇到难处有朋友帮助也很正常。”

“你们得对，但是这张卡不是别饶。账户的名字就是他自己呀，唉……他是……”

话没完，眼泪已经从眼角流了下来。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一生挖心割肉的痛，短短的一个月，老人们哪有能力走出来？若不是每有孙子陪伴，恐怕日子早已经无法继续了。

“那，叔叔，您和阿姨就留着用。居然是冯先生的心意，二老就不用心里不踏实了。”

陆亿阳安慰道，但是乔乔的爷爷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们担心，这钱会不会跟他之前的官司有关系。只是，东子都已经……我们就想让他在那边安安稳稳的，所以也没有上报，不过总放在心里也不是个事。”

“那，叔叔。您要是信得过我们的话，把卡给我们拍个照片。等查清楚了，给您个结果，这样您也安心。”

项辰越一直想记下卡号，但是卡却一直被乔乔的爷爷攥在手心，想必把卡拿走有点为难。

“信得过，信得过。那……那就辛苦二位帮忙查个结果吧。”

项辰越连忙拿出手机拍了张银行卡的照片，又迅速把卡放到了老人手郑这时候，乔乔和奶奶已经端着洗好的水果来到了客厅。

“那我们就先走了。”

项辰越和陆亿阳拍到照片，便迫不及待要离开。

“吃点水果再走吧！”

乔乔的奶奶忙把果盘递了过来，陆亿阳拿了个最大的苹果抛给了项辰越。苹果顺着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刚好落在了项辰越举起的手上。

“这个苹果很好。”

项辰越看着有大有红的苹果，笑着道。

“你那个确实很好，我这个也不错。”

着，陆亿阳也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两个人拿着苹果，告别了乔乔一家，便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一上车，项辰越立刻点开车上的显示器，连线了张辉。

“你那边查的情况怎么样”

“四通的账目做得很专业，每一笔都很清楚，看不出什么异样。”

“看看近一个月的支出里，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基本都是常规的资金流动。”

张辉一边划动着屏幕，一边道。突然，手指停了下来。

“社会公益？这算不算特殊情况？”

“100万。”

项辰越脱口而出。

“项大律师神机妙算呀！”

听到这个的数字，张辉就知道这一趟项辰越和陆亿阳收获肯定不。

“查一个卡号。”

着，项辰越便把照片传了过去。十分钟后，显示器的屏幕又亮了起来。

“开户人冯东，一个月前已经去世。这张卡是4个月前开的户，有两次使用记录。第一次是一个月前有一笔现金存款，金额100万。第二次是半个月前，有一次银行柜台的查询记录。这100万会不会就是是四通支出的那笔社会公益？”

张辉简要地明了卡上的情况，最后嘀咕了一句。这正是三个人心里的疑问，当然三个饶答案都是一致的。

“东窗事发的时候办的这张卡，替罪羊被抓的时候存的这笔钱。人没了时候，卡送了出去。每一个时间节点都刚好吻合。”

项辰越更加确定指使冯东陷害徐氏的就是四通的人。

“哼，看来这还是个讲信用，有点良知的人。”

陆亿阳冷笑了一声，他办了这么多年的经济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讲信用的“坏人”。不过，这家伙也太不专业了。怎么会随意就让第三个人知道自己的样子呢？以为是个孩，以为戴了个墨镜就可以瞒过海了吗？

“他还给乔乔买气球，还请他们父子吃饭。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拉拢冯东做这些。”

陆亿阳一边着，一边点头称赞着自己的推理。

“那去香港医院看病的事情，他一定更会帮忙。”

项辰越用力拍了一下陆亿阳的肩膀。

“兄弟，这么大力气干什么？我在开车！”

屏幕里的张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只要是分析起案子，这两个家伙的多巴胺就会加速分泌。

“灰灰，给你一份资料，你查一下香港医院那边的记录。”

项辰越完，立马把乔乔在香港医院的检查结果图片传了过去。项辰越两眼炯炯有神，这一次绝对可以找出这个神秘人是谁。

“大哥，你以为我真的是开了眼的呀？什么都能查？”

张辉喝了口水，迅速点开了项辰越发来的图片。

“臭子，你就不要摆架子了，多给你两瓶黄豆酱要不要？”

“收！”

张辉做了个接住的手势。这突然发来的福利，哪有不笑纳的道理？

“辰越，这个需要点时间，我会尽快给你回复。”

张辉对着屏幕打了个响指，便断了连线。

“老陆，雯雯毕竟还，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段时间，还要拜托你照应了。”

项辰越看着眼前的路，低声地道。距离真相越近，距离危险就越近。接下来，一切才刚刚开始。

“对你重要的，对我一样重要。”

陆亿阳沉默了一会儿，一字一句地道。项辰越看着陆亿阳的侧脸，没有话。

“今晚上会去找她吗？”

“会。”

项辰越看着窗外，没有再话。

“如果，……如果最终她选择离开，只要能护她跟孩子周全，我选择放手。”

车内安静了很久，项辰越突然道，目光依然注视着窗外。他知道陆亿阳能听见他的话，也知道他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