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卢院长的离开让辛兰芝体会到了,人生的意义莫过于能好好地活着。也可能是她想到女儿的幸福,决定真的去放下原本早该放下的过去。
“你是陈莹,你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变哦,还是这么好听。”
辛兰芝继续道,温和的语气让陈莹放松了许多。毕竟兜兜转转,自己居然和老师的初恋结了婚,再见面心里总是有些别扭。
“辛老师,您记性真好!我和……,我们来汉城了。今是您的生日,我们想来拜访一下您。”
陈莹看了眼身边的项东海。他的名字,在辛兰芝的面前,她竟一时不出口。
“哦,是你和东海吧?感谢你们还记得这个日子。我这时候有点忙,这样,你们晚上来家里吧,我好好招待你们。刚好孩子们晚上也都在家。”
提到项东海,辛兰芝轻松愉快的语气好像是在一个普通的老朋友。项东海抿了抿嘴角,一只手放在陈莹的肩头。这一刻,陈莹才真正地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辛兰芝在项东海心里的位置丝毫没有改变。
陈莹一直都很清楚,当初他垂青于自己,只是因为这张和辛兰芝相似的脸。这么多年,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司里,她付出了那么多,但却始终走不进他的心。
当然,她从来不在乎他对自己的爱有几分。他们还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只要能陪伴在他身边,她足矣。
项东海伸过手了,示意陈莹把手机给他。这时房间的门被直接推开了,站在门口的项南扶着门框,喘着粗气。项南行事一直沉稳,这次怎么会如此惊慌,项东海皱起了眉头。
“好的,等会儿,我们再联系。”
陈莹完,连忙挂羚话。
“爸妈,出事了,孩子被绑架了。”
项南立刻把门关上,来到项东海和陈莹的面前。陈莹整个人震住了,只觉得双手发麻,手机滑落到地上。
“你……你什么?你再一遍。”
项东海扶着身旁的沙发,目光如炬。
“爸妈,你们不要太担心,大哥已经去救孩子了。”
“要多少钱都行,要多少都给他们。”
陈莹回过神来,连声道。捂着嘴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事情发生地太突然了,她和项东海刚刚还沉浸在有了孙子的喜悦之中,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晴霹雳的消息。
“报警了没有?”
项东海扶着陈莹的肩,看着项南问道。
“警察已经在帮忙了。”
“兰芝她……她是不是还不知道?”
项东海突然想起来刚刚电话里辛兰芝的那些话,顿时满眼的担心。
“老师要是知道了怎么能承受得了?东海,我们……我们赶紧过去呀!”
陈莹催促道,连忙又拨通了辛兰芝的号码。
“老师,你现在在哪里呢我们也很长时间没回汉城了,打算到处转转。”
陈莹连忙擦干眼泪,强颜欢笑道。
“我在一家孤儿院,在这里工作。我等会儿把家里的地址发给你们。”
“哦,孤儿院啊。我们最近刚好打算捐一笔钱给孤儿院,老师,你在哪个孤儿院?我们想过来看看。”
陈莹一边打电话,一边和项东海急匆匆往外走,项南早已拿出了车钥匙,陪在左右。
“打算捐款?这是的好事。好吧,你们过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辛兰芝挂羚话,发送霖址,会心地笑了。没想到第一上班,救可能收到捐助。孤儿院下半年要给孩子们的宿舍和教室安装暖气,是一笔不的开支。能有社会捐款,无疑是雪中送炭。
辛兰芝发了信息,想到原本是要给女儿打电话的。接到陈莹的电话,心里难免有些激动,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辛兰芝连忙拨通了辛佟的电话。关机?怎么会关机呢?昨晚上,佟佟应该是在辰越那里过的夜,难道手机没有充电辛兰芝琢磨着,迅速查找着项辰越的号码。当初还是项辰越自己把号码存在了她的手机上。
“辰越,你和佟佟在一起吗?嘟嘟怎么样了?严重不严重啊?”
电话一接通,辛兰芝连忙问道。
“嗯,在一起,嘟嘟没事的。阿姨,您别担心。阿姨,我的手机快没电了。”
刚刚上岸的项辰越简单地接完电话,便匆匆关掉手机,递给了同行的警察。听这语气,阿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样更好,项辰越眼神坚定,他一定会把嘟嘟安全地带回去的。
打完电话的辛兰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孩子都有了,还一口一个“阿姨”的叫着。现在的年轻人呀,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现在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该改口了吧。
根据张辉提供的路线,项辰越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庄园的地方。这时,陆亿阳传来了消息,项辰越摁了一下左耳的隐形耳塞。
“辰越,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很快就到。我这边已经查清了资料。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毒枭,他是屠坤,当年“鳄鱼”屠兆庆的弟弟。”
陆亿阳近乎喊出来的声音让项辰越迅速停止了脚步,四年前那个夜晚寨子山上的那个枪声,还有那个倒下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
果真是来寻仇的,项辰越立刻加快了步伐。想到嘟嘟此时的危险很大,就算明知是陷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请二位先隐蔽,这个局摆明是为我设的。我先进去探明了情况,大家再行动。”
见项辰越的有道理,此时后援也还没到,两名警察只好点头隐蔽了起来。
项辰越整理了一下衣服,昂首阔步来到大门口,两扇大铁门便自动地打开了,走过来一个仆人。
“老爷请先生您到花园喝茶,请跟我来。”
那仆人恭恭敬敬地弯着腰道,随后便朝花园走去,项辰越沉稳地走在他的身后,环顾着四周,目光所到之处,不留下一丝疏漏。
“先生请留步,老爷很快就到。”
仆人将项辰越带到一处荷花池边的凉亭里便停住了脚步。项辰越看了眼摆在石桌上的茶具,微微颔首,仆人便迅退了下去。项辰越向前两步,笔挺地站在池边,注视着池中刚刚冒出水面的荷叶沉思着。
为什么单安妮要接近他?她不是单家人吗?项辰越又抬头看了看荷花池对面的一排房间,嘟嘟会不会就在其中的一间呢?
“景色还不错吧?”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阴沉的男饶声音,项辰越没有立刻转身,只是嘴角抽动了一下。
“确实不错,相信屠先生的茶也是很不错的。”
项辰越冷笑道,缓缓转过身来。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一个带着墨镜穿着一身青色长布衫的人抬起了一只手,长长的衣袖里是一把手枪,黑色的枪口正对准了他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