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常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他来回穿越时空，其实就与传送阵类似。

虽然那是系统操控着进行的穿越，但本质感觉与现在这个传送阵就很像，一阵时空变化，然后瞬间抵达目的地，便捷无干扰，不堵车不卡带，光芒闪烁之后轻轻松松。

常发抬起眼睛看，目的地是一片黑暗，没有丝毫光芒的那种黑暗。

于是常发再次问起了自己的白问题：“这里是哪儿啊？”

张言城这次干脆没有回他话，淡淡地停在原地，仔细倾听四周的声音。

这个地方实在太过黑暗了，张言城也不是非常了解现在的情况，所以只能站在原地先仔细倾听一下。

这种环境下，纵然是常发的视力被强化过，也完全看不清楚。

人看见东西都是因为有光线的反射，进入视网膜，最终通过视神经形成图像。

在完全没有光的情况下，饶视力再发达也没有用，纵然是世上最优秀的动物眼睛也不可以。

鹰眼就算是十分锐利了，在几百米的高空飞行时还能看见地面上的兔子之类动物，但是把它们扔到这种完全黑暗的环境下也不行，也会什么都看不见。

在这种环境下，唯有靠听觉或者嗅觉这些不需要光芒感应的知觉才可以。

就像张言城现在这样。

其实常发的听觉也是十分敏锐的，嗅觉也一样。

落到地面之后他立刻就闻到了一种轻微的腐朽味道，来自于面前的远处。

而仔细倾听一下，常发也可以听到很多细微的声音，只是他不懂得如何去判断这些声音来自何处，有何意义。

这一能力是需要多次训练的，通过一次次的训练及强化了解这些声音的意义，与学习其他语言也有些类似。

常发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张言城明显是有的，而且比之前在树林打猎时候的皮子水平更高一些。

他触碰着，感觉到霖面之后俯身下来，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听了片刻。

“跟着我。”他站起来，向前走去，看来已经知道要往哪里走了。

常发立刻转过头去。

听清楚前面都在发生着什么，常发还不行，但是听到张言城的脚步他还是很轻易就可以做到的。

张言城走的速度不快，常发跟在后面也显得很轻易，没有那种慌忙的感觉，只是静悄悄地向前走。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起来很奇怪，可能张言城这种沉默寡言但是心里又有想法的人更容易获得别饶信任。

常发静悄悄跟着他向前走了五六分钟，因为速度很慢，张言城每走一段路甚至还要停下了再次判断一下，所以这五分钟他们不过走了两三百米的距离。

然后张言城停了下来，蹲在霖上摸索片刻，在旁边的墙上发现了一个洞穴。

他再次对常发了一句“跟着我”，然后就钻进了洞穴里。

这下常发就不能轻易地判断出张言城走到哪里了，他也蹲了下来，仔细触碰了下前面的墙壁，摸到了那个洞口，跟着钻了进去。

这个洞穴里是有微微的亮光的，非常微弱，但是让常发觉得自己的眼睛稍微有了感觉。

虽然还看不清楚，但是已经有存在的感觉了，之前的那一段路他就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瞎子。

常发听过那么一件事情，是关于盲人眼睛到底看见的是什么。

大多数人都认为，盲人眼睛不能看见东西，眼前就全都是黑色，仿佛我们正常人闭上眼睛一下，但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

盲人眼中的世界不是黑色的，而是一片虚无。

人们闭上眼睛的时候，因为眼皮并不是完全隔绝了光线，所以还是有光满透进来的，所以看见的都是黑色的东西。

但是盲人是感觉不到光线的，所以他们感觉的黑不是我们眼中的黑，是真正的虚无。

这种感觉我们也可以获得。

想知道什么是虚无的话，只要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的眼睛看到的是外面的东西，而闭着的眼睛里就完全是虚无。

刚才他们在前面那一段通道的时候，常发感觉到的空洞就仿佛虚无一般，并不是非常的真实。

那种完全没有光线的环境下待久了，饶眼睛都会出现混乱的错觉。

而进了这个洞穴往前走，前面越来越亮，常发的眼睛也逐渐能看清四周的东西了。

他的视力还是非常强大的，光线很微弱，张言城还不能看清楚地面东西的时候，常发就已经可以看清楚前面的路了。

这里似乎是一个非常宽阔的甬道。

看清楚地形之后，常发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还是不太准确的，找这个地形来看，刚才完全漆黑的那条通道才是一个洞穴，而这里是一个比较大的通道。

这里四周的墙上似乎都刻画着东西，光线并不是很强，常发只能勉强看清楚大致的东西，根本看不到墙上是什么。

张言城不断地走着，常发紧紧地跟着，也没有可以凑过去看墙上有什么。

一直往前走了大概两三百米的距离，光线越发亮堂起来，常发甚至已经在空气中嗅到镰淡的蜡油味道，前面似乎点着许多的蜡烛，照亮了这一条甬道。

到这个位置，张言城也可以很清楚看到四周的场景了，他的脚步加快起来，朝着前面蜡烛的地方走去。

常发急忙跟上，很快，两人就到了前面。

常发看到了光线的来源，是一个又一个的柱子，柱子顶上摆着一个大盆，里面应该装着蜡油，仿佛长明灯一般亮着。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几个柱子上的蜡烛被点燃，仿佛是刚才有茹着给他们指路一般，光芒照亮了四周。

张言城停在一个点燃的灯柱下面，柱子很粗，直径大概都有半米，高度大约有两米，上面装蜡油的灯盆看起来也很大。

张言城一个翻身上疗柱，站在疗柱的侧边，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眉头一皱。

常发疑惑张言城这是看到了什么，他猜测会不会是有人在灯油里面留了什么东西，于是学着张言城的样子一个翻身爬到疗柱上面。

他一低头，看到灯盆里放着的东西之后，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儿从灯柱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