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还童阴功(1 / 1)空灵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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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文若还是初见这奇怪功法,扇影一挥似白光乍现,一股邪风扑面而来,阴森可怖。她下意识闭上眼,心下一横,也没想那么多。反正自己不会武功,也没什么好挣扎反抗的。这一招之后,是死是活,全凭天命了……

片刻后,她只感觉身边丝丝凉意逐渐消退,像是那招使完了。可自己却并无大碍,不痛不痒,也不像受伤。

再睁眼看镇修童子,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大口呕出一口血来。

“堂主……”赤玉堂的人一见出了事,这才心齐起来,急忙赶来救主。

镇修童子挣开众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看自己的手、手中的扇,再看看上官文若,表情更加狰狞,正对着她又扑过来。

这一开扇,招式比先前狠毒十倍。

上官文若这次索性连眼也不闭了,眼睁睁看着镇修童子扑过来,又退回去,跌倒在地,口吐鲜血,面无血色。而自己又是毫发无伤。

“朝字诀……是朝字诀!你体内怎会有朝字诀之气?”镇修童子又怕又恨,自言自语吐出的这三个字,他自己不觉,倒是把周围一众吓得不轻。

朝字诀乃是至圣神功,自简家将其献与琉璃皇室后,放眼琉璃,学过之人屈指可数,一位是琉璃先皇上官楼,一位是昔日襄王上官远清,再一位便是昔日琉璃二殿下,如今的琉璃新皇上官近台。这三人之中,如今也只有上官近台一人还在世。几十年间,众人皆知朝字诀威力巨大,却从未有人敢逾线半步,要是稍有不慎,得罪了皇家,便是要掉脑袋的。也是因为如此,朝字诀才更显神秘,江湖上没人学过也没人见过。

要说镇修童子是如何知道朝字诀的?这也谈不上奇怪。三十余年前,南山一役,他曾与简随交过手。活了半辈子从没被打得那般惨,自然将朝字诀记得清楚。刚才出招要伤上官文若,只觉得她体内有股至纯至阳之气,虽然很是虚弱,却足以将自己阴冷的清晖诀拒之门外。镇修童子所练的清晖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招使出,来不及收回,竟全将内力打在自己身上。面前这臭小子没收拾成,自己先受了内伤。

“我体内……朝字诀?”上官文若怔怔念道。这个问题可真是难住她了。在清音观活了十八年,她还真未听人提过这盖世神功。自己体内的真气,自然是祝子安疗伤时灌注的,可他疗伤用的是万阳掌,哪儿来的朝字诀呢?祝子安心性顽皮,又藏不住事,对自己更是毫无隐瞒,他从未说过朝字诀,一定是不会。要是这样说,这镇修童子为何骗人呢?

“你和琉璃皇室有来往?”镇修童子又问。

“没有!”上官文若答得干脆坦然。

“那你是简家后人?”

“也不是!”

“奇了!真是奇了!”镇修童子叹道,“你不会武功,体内却有朝字诀真气。这股真气要是传于稍有武学根基之人,就够他成就一世,留在你体内,实在可惜!”

“我自幼体弱多病,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武功自然是练不得。不过就算我不会武,也一点不惧你们。你们有武功,而我有一张嘴,张口闭口之间已足以自保。”

自保?镇修童子冷笑一声。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当着他的面如此自负。

“你以为今日就算完了?”镇修童子又道,“你体内真气让我重伤,想就此了断,没那么容易!”

“也罢!”上官文若微叹了口气,又道,“伤你,虽是无心,却也算你罪有应得。可你既然伤在清音观,医者仁心,我们也没有不救的道理。”

上官文若说完,刚想上前,忽觉心口一阵疼痛,坚持不住,只好转身请常冉门下大弟子余哲和易未门下大弟子竹其慧前去为镇修童子诊脉。这二位都是清音观里年纪较长的弟子,医术信得过,较其他人也更沉稳。

“二位师兄,镇修堂主伤势如何?”过不多时,上官文若问道。

余哲率先走回上官文若身边,兀自摇了摇头。

“治不了?”上官文若一惊。

“治不了!”余哲为难道。

镇修童子许是先前被上官文若羞辱得气昏了头,听到此话也来不及为自己担心,反倒先乐起来,“你们清音观不是号称‘治得天下病,救得鬼门关’吗?也有今天!”

“也并非是治不了。”竹其慧沉着道,慢慢将镇修童子的手放下,缓步走回来,朝上官文若和余哲又道,“这病我曾在书里见过,说是病又不是病。皆因这位堂主所练的武功是清晖诀。”

提到武功,竹其慧刻意降低了声音,怕这门中禁语被其他弟子听见多有不妥。

上官文若听得清晖诀,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的确在书中看过,这种功法可使所练之人永葆青春,只不过这代价,怕是大了些。若要练得清晖诀,需要找到些十七八岁女子为己所用,所谓采阴补阳。功法练成后,也要定期保养,特别是出手后元气大伤,最是要补的时候。

“只要找到一位少女,与这位堂主欢愉一晚,他的伤自会痊愈。”竹其慧见上官文若沉思不语,以为她没听懂,索性点明了。

“可你要上哪儿去找人呢?”余哲急慌慌又道。

上官文若这才明白,余哲不是治不了,只是在常冉门下待久了,碍于门规礼教束手束脚罢了。

“怎么样?”镇修童子见这三人愁眉不展,顿时得意起来,“既然是你说要治,可别言而无信了。把你们清音观的女弟子带出来,拿了人,我立刻就走。”

“实在抱歉!”竹其慧温润上前,执手又道,“清音观除了易未、顾潇二位长老和已故掌门丁音,多年来再没有收过女弟子。”

“哼!”镇修童子一脸不相信,指着上官文若又道:“你们清音弟子的骗人功夫,这位小兄弟已经让我领教过了。我要是再上你们的当,便不是这赤玉堂堂主了!”

镇修童子面露狠意,坚决道,“来人,给我查!”

命令下了多时,终于有两三个人畏畏缩缩走出来,朝镇修童子抱拳答是。

“镇修堂主,当着这么多人,你打算如何查?这等下流之事,不怕传出去遭人耻笑吗?”上官文若毫不犹豫又是一句质问。

“遭人耻笑?”镇修童子冷笑一声,“难道爷爷我今日不做这下流事,就不遭人耻笑了?你既已逼我至此,让我颜面尽失,我也不怕再多一桩罪!来啊,给我查!只要是个年轻女的,都给我带上来!”

此令一发,上官文若突然冒出一身冷汗,如蚂蚁爬背,酥酥麻麻。她自小便听易未说有位高人传于自己的“保命之法”,其中最为关键的一条就是——她这一生,只可以男儿面目示人。十八年来,她胸缠束素,将女儿身的柔情万种裹藏至深,一身长袍,宽宽大大,又将其亭亭玉立的身段掩盖其中。再加之她一贯独来独往,与观内弟子少有接触,这么久了,除了观内几位长老,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可是今日,难道真要当着全观弟子说出真相吗?

上官文若正低头寻思对策,却听那赤玉堂随从高声禀报道,“堂主,有东西!”

随从的手正按在一人胸上,胸前鼓鼓囊囊,的确像揣了东西。而那人,却是上官文若最想不到的莫时却。

“什么?莫师兄是女孩子?”祝子安门下的弟子们本就好奇心重,这一来,更是炸开了锅。

“我呸!”莫时却唾道,“你是不是瞎,我是男的!”

“那你这胸前是什么?”镇修边问边走过来,伸手向莫时却胸前一掏。

一摊柔软中裹藏了一杆硬物,原来是一卷轴。卷轴展开,竟是美人图。

想不到清音观这种地方,竟也放纵弟子这般欲念。镇修想着,又是一邪笑。

再细看这画中美人……等等!怎么如此眼熟?

镇修童子举着画走到上官文若身旁,看看她,再看看画,来来回回确认多次,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上官文若不解。

“原来你们清音观的女弟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看来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镇修单手掐住上官文若的脖子,手指间揉搓着,像要把她的筋骨抽剥捏碎,“一个臭丫头,能把爷爷我耍的团团转,可真是不简单。”

“你这奸人胡说什么?”莫时却急忙站出来解释,“这画是我师父闲来画着寻开心的。我师兄是男人,不是什么臭丫头!我们兄弟一起待了十几年了,还会有假?”

上官文若本就身子虚,犯了病,又和那些人费了这么久口舌,早已精疲力竭。如今被镇修童子遏住咽喉,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微微偏头,终于看清了那幅画,用笔泼墨,的的确确是祝子安的风格。而那画中人,也实在太像自己……

师父啊师父,上官文若不禁在心里叹道,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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