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淡定笑了笑,他手上确实有一株寻桦草,只不过那一株已经以一座城池的价格卖给了南国青州陈家。
“女自知唐突,听乌先生景公子喜欢女诫誊本,公子若是不嫌弃,女可用自制的圆珠笔为公子写上几本。”赵青柠边边从袖子中拿出圆珠笔。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这只圆珠笔就是她求寻桦草的筹码。
夜瑾望着那只不常见的笔,问道:“姑娘的字娟秀有力,非常见之字,不过,在下还有几件事想请教。”
赵青柠觉得自己可能有戏,连忙道:“公子请问,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夜瑾眉目含笑,明知故问的道:“先前在顾城时,姑娘您姓赵,怎么如今又姓了宁,不知在下应该叫赵姑娘还是宁姑娘?”
“额……”居然还对这种细节上了心。
赵青柠抿了抿唇,尴尬的解释道:“所谓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公子唤我赵青柠或者宁青都可以。”赵青柠没有解释太多。
实在不清楚这一趟北国之行,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不告知真实的名字一定程度上能减少风险的发生。
夜瑾赞同的点零头,边给赵青柠挖坑边道:“姑娘的有理,看来在下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向姑娘学习。”
想当初在南国都城的时候,他可是用了假名字,既然她不在意,那他就不多什么了。
毕竟,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
赵青柠谦虚的笑了笑,奉承他道:“这些只是女浅见,景公子才是人中龙凤,惊才绝绝,一见难忘。”
“姑娘盛赞。”他,“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唤姑娘宁青姐。”
“不不,公子不必客气,女并非大户姐,公子唤我宁青就好。”赵青柠又想套近乎的道。
“如此也好,宁……青。”一双深邃的眸子含着浅浅的笑,寂静又淡漠,那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温柔叫人流连忘返。
赵青柠望着他,听着他低沉的唤着她的名字,脸上一阵绯红。
啊,这感觉也太奇异了吧。
感觉自己双颊一热,心慌的低着头拿起茶杯嘬了一大口,“咳咳咳……”一个不心喝猛了,成功的呛着了。
今,可真是窘字当头。
赵青柠被茶水呛的剧烈咳嗽的时候,突然间,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正温柔的为她抚着背。
赵青柠被水呛的难受的紧,感觉到后背的轻拍,双颊烧的更旺,不是男女授受不亲,这位景公子不避嫌的为她一个姑娘家拍背,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过了一会,见她好受些了,夜瑾才收回手,十分淡然的:“慢点喝。”
她又咳了两声,喝了口水顺顺嗓子,一点都不敢抬头看对面男子,真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可是脖子难受?为何一直低着头。”男人疑似戏谑的声音又毫无预兆的传入赵青柠的耳膜。
现下赵青柠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寻桦草还没开口要,洋相倒是出了不少。
也不知脸上的红晕消没消,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打哈哈道:“景公子的好茶被我糟蹋了,实在抱歉。”
“这是哪里话,宁青若是喜欢高湖明前茶,直接从在下这拿两包。”夜瑾不凉不热的,冷峻绝世的脸上依旧笑意浅浅。
看着对面男子如此大方的态度,赵青柠暗暗的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景公子,不知道这寻桦草能否割爱给女一撮?”
夜瑾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十分泰然的道:“让在下拿出寻桦草自然没什么问题,但……”
男子话锋一转,他煞有其事的看着对面心翼翼的女子,“宁青应该很明白到在下求药的规矩。”
赵青柠扫到自己放在桌上的圆珠笔,:“听乌先生,公子您极喜欢……喜欢女诫的誊本?宁青不才,能否有幸为公子抄写一份?”
“在下怎么感觉姑娘似乎很震惊?”夜瑾道,不动声色的眸子中尽是戏谑。
“我一点都不震惊,只是惊叹于公子您志趣高雅,这女诫中藏有许多做人做事道理,宁青闲来无事时,也爱看此书来陶冶情操。”赵青柠胡诌道,在南国的时候她早就抄女诫抄到想吐。
“如此来,宁青跟在下还算志趣相投。”某人继续肆无忌惮打趣。
额志趣相投?
赵青柠心中堵的难受,一个正常女子谁会喜欢抄写女诫,可是她还是得背着自己的良心,“没错!想不到女跟公子如此有缘,不知女能否有这个福分为公子抄写一份?”
夜瑾不言不语的轻点头,赵青柠心中琢磨着,他这算同意了还是要考虑一下?
“景公子……宁青深知自己很唐突,我哥哥中毒瘫了两年,只有寻桦草可解其毒,女抄写的誊本可能不一定让公子看的上眼,但公子若愿意助我,女一定会倾尽所有以报公子之恩。”赵青柠认真的道。
也不知道对面的男子听进去,赵青柠双手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衣摆,等着夜瑾的态度。
夜瑾没有着急回话,先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周遭除了不知名的鸟叫声,便只剩下寂静,他会拒绝她吗?
北国,安城皇宫。
“娘娘,您就别生气了。”荷儿在一边给上官纯兰边扇风边安慰道,“君上日理万机处理政务,并不是有意忽略您。”
上官纯兰一身淡粉色的轻纱在身,娇美的脸蛋上正愤懑不平。
刚刚从华辰宫回她的甘泉宫,毫无意外,她又吃了闭门羹。
夜瑾登基的两年多以来,除了宫内重要的节日,偶尔能在宴席上见见他,私底下夜瑾就从未踏入她的寝宫半步。
“荷儿,君上难道要冷落我一辈子?”上官纯兰愤慨之余又有些难过,独守偌大的皇宫可真不好受。
这两年里宫内进了不少新人,大都没有册封,只有极少数的权臣之女被封了嫔,现如今后宫之中只有上官纯兰一个妃位之主。
上官纯兰少时进的瑾王府,自认为自己与其他女子不同,在后宫之中骄横跋扈,欺压新人撒气,完全把自己当做唯一的女主子看待。
三个月前,上官纯兰肆无忌惮的打骂秀女的时候,被夜瑾身边的侍卫飞廉看到,而后便是禁足三个月罚奉一年的惩罚
这禁足令刚刚解除,她迫不及待的去华辰宫认错,可夜瑾的衣角她都没看见就被冷冰冰的拦了回来。
荷儿看了看周边,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道:“娘娘,飞廉侍卫也不在。”
“他不在便不在那又如何,本宫要找的人又不是他。”上官纯兰不高心,娇美的脸上堆满了深宫怨妇的表情。
荷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她是上官纯兰的父亲亲自挑选的陪嫁丫鬟,在上官纯兰身边的作用自然不言而喻。
“娘娘,您忘了上官大人几前叮嘱您的话了?”
上官纯兰美眸看向荷儿,不耐烦的:“父亲来去不就那一套话,忍这个忍那个,这没多年本宫忍出什么好果子了?皇上连审都不审便禁我三个月足收我的权。”
荷儿自然不会和上官纯兰一样无脑生气,而是巧妙的点拨道:“娘娘稍安勿躁,飞廉侍卫半个月前便离府,皇上也有好几日未上朝。”
听到后半句,上官纯兰的脑子稍微冷静了一点,“你是,皇上连续多日不在宫中?此事可有确切把握?”
“上官大人派人传信给奴婢。”荷儿压低声音继续:“娘娘,这几日重要的折子都被送安城,所以……”
荷儿没有明言,上官纯兰在蠢也明白什么意思,夜瑾不在安城更不在宫内。
“那我应该如何行事?”上官纯兰问道。
“娘娘,皇上这次杀了您的锐气,正是您与几位嫔妃娘娘交好的时机。”
上官纯兰不解,骄傲的抬起眸子,“后宫之中只有我一个妃位,何故要与她们这些嫔妾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