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公子请您过去用膳。”
已经收拾干净的赵青柠正无力的躺在床上,大夫检查过了,没有伤筋动骨只有皮外伤。
上午那么一折腾,到现在都疼的没有缓过劲来,哪还有心情跟这贱男人同桌吃饭。
“午膳时间已经过去许久,您应该也饿了吧。”侍女心翼翼的问道。
赵青柠把脸撇过去,心里暗暗下决定,就是饿死也不吃他们的东西。
“夫人?”侍女又唤了她两句。
某女背过身去,一副咸鱼状。
有轻柔的脚步声过来,侍女压低声音诺诺的道:“幻音姑姑,夫人她不肯起来。”
幻音站定,微微弯着腰,“明日公子便要启程,公子要奴婢问问夫人,寻桦草您还要不要了。”
听到寻桦草,赵青柠一动,转过头看向她们。
幻音见她有反应,继续道:“公子了,只要夫人照顾好自己,夫人期望的事情公子一定照办。”
“哼,的好听。”赵青柠愤怒的坐起,事到如今居然还要拿寻桦草威胁她。
幻音淡定的笑了笑,“夫人是准备去用膳?公子已经等你许久。”
赵青柠想打人,可现在浑身疼痛的是她,无能为力的是她,有求于饶也是她,除了妥协,还能这么做?
被侍女扶过去的时候,夜瑾正坐在餐桌前安静的阅读着公文。
看见她过来,男人冷俊的脸上浮上一抹温和。
赵青柠横横的瞥了他一眼,挺着腰挑了个位置坐下。
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虽然又饿又累,但心中实在太过气愤,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夜瑾为盛了一碗汤给她,赵青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接过去囫囵吞枣的就喝下。
他夜瑾给她夹什么菜她就吃什么菜,一句辩驳的话都懒得,乖巧的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机器娃娃。
夜瑾也保持这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一如既往的优雅用餐。
两人沉默的将午餐用完之后,被喂的饱饱的赵青柠,立马背过身子不去看他。
“你在和我闹别扭?”他的声音浅浅淡淡,却让人难以忽视。
赵青柠动了动嘴皮,不知道自己能什么,骂他没用,好好聊聊吧他又不理会。
这会确实像个受气的媳妇,左右都不知道能如何。
“寻桦草我已命人准备好。”
赵青柠背过去的身影一僵,她可没忘记这些日子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这个药。
“给我。”她转过身子,朝他伸出手。
拿到这寻桦草,她便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不去思虑当初为何潜伏在她身边,也不去纠结他到底将她当做什么。
“把寻桦草给我,我们两清。”她一字一顿,决心要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此生我与你都无法两清。”夜瑾望着她,暗沉的眸子让人不能拒绝,“青柠应该明白。”
赵青柠心间一阵颤抖,嘴上却不落下风的讥讽道:“确实无法两清,你对我做的亏心事这么多,哪里是这么容易能两清。”
“的也是,所以,你打算怎么罚我才高兴。”他的坦然又淡定。
“你离我远一点我就高兴。”见他自若的样子,赵青柠就感觉一拳头打到棉花上,无力极了。
“好。”他淡笑着应下。
某女还纳闷他怎么会这么痛快,只见他从餐桌上站了起来,让人拿着公文挪位去了与这里相连的书房。
“臭男人。”赵青柠咬着唇,看着坐在书房里的男人,现在他们是离的稍微远了,可这个不是她想要的距离。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夫人,咱们现在回房休息吗?”幻音问。
赵青柠气的想跳脚,哪里还有心情去休息。
“不回,就在待着。”
幻音点头,“那夫人想做什么?丹青还是看书?奴婢命人下去准备。”
“你看我像看书画画的人吗?去拿瓜子、水果过来,我要吃饭后零食。”
幻音犹豫了片刻,又想起夜瑾的吩咐,立马让人照赵青柠的话来办。
众人将丰富的瓜果零食拿进来后,赵青柠挺着疼痛腰,指着夜瑾书桌对面的位置,“就把东西搬到那里。”
几分钟后,夜瑾的坐在书桌上看公文,而对面某女翘着腿磕着瓜子,偶尔还吧唧吧唧嘴发出声响。
幻音站在一旁,心里也不禁嘀咕,她们君上看上的这个女人怎么是这样的德行,但是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端庄。
夜瑾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底藏笑,而后丝毫不受干扰的继续批阅公文。
赵青柠愤怒,可是又不想先开口话,想尽办法闹出各种动静。
比如喝水打翻茶杯,随地扔瓜子片,超大声的拖拽凳子等等。
她就像一个得不到大人回应的幼稚孩子,穷尽所有的法子只为了吸引他的目光。
可这个男人却好似知晓她的把戏,对于一切只是一笑置之。
她一人自娱自乐的整整两个时辰后,累到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君上,夫人睡着了。”幻音轻轻的提醒道。
夜瑾挥手让他们下去,坐在卧榻旁看着她略微疲倦的睡容,只要她在身旁,空荡了两年的心仿若就能被填满。
这女人机灵又胆怯,可爱又粗鲁,是他冰冷沉重世界里唯一的阳光。
他舍不得伤害她,可这个世界上又有很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他也只有慢慢的让她明白。
“姐,宫里传来消息,君上三日后回安城。”丫鬟茧秋对着一席淡紫衣裳的冷若心道。
“是吗?”冷若心的声线落寞,她出宫半月,以夜瑾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她来柔依城找他。
“君上明知我来辽州寻他,可却不来见我。”她的声音淡极了,恍若一阵风就呢吹走所有的气力。
“姐。”茧秋心疼的唤她,“君上他太忙了,治理春荒、安顿秋收,听还研制出能在冬季生长的粮食,君上如此为国为民操劳,绝不是故意将您忽视的。”
“那日我们所见的女子所戴的银玉簪,是德妃娘娘生前所制。”
她还的时候,德妃娘娘曾经抱着她,将那跟簪子让她把玩。
那时,德妃娘娘还曾温柔的跟他父亲,“心儿这么乖,若是以后能嫁给我们瑾儿当妻子就好了。”
冷越淡笑,俊朗的眉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满目宠溺,“心儿长大后喜欢谁便嫁给谁。”
“我看啊,我们心儿就很喜欢瑾儿,是不是心儿?”德妃看着两个孩子轻柔的道。
已经能听得懂大人谈话的若心,害羞的将头埋进德妃的怀中,糯糯的喊道:“姑母。”
北国德妃乌杏雨与她父亲是结拜兄妹,她时便亲切的唤她为姑母。
“看看,我们的心儿还会害羞了。”乌杏雨温婉的笑着,眼底十分喜欢眼前的女孩。
冷越无奈的噙着笑,朝她招招手,“心儿过来,不要缠着德妃娘娘。”
若心将头靠在乌杏雨怀中,不愿动弹,眼神却瞥向他们身后的夜瑾。
十岁的夜瑾在一旁努力的学习,暗沉的眸子像是能容纳整个地,但唯独看不见她钦慕的目光。
从到大,所有的人都看得到冷若心的心意,可他看她的眼神除了稀疏的淡漠,再也没有其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