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家事北国南城一带的名门望族世代经商,乌杏雨是乌家家主最为受宠的女儿。
她不是传统意义的大家闺秀,起码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自十三岁开始便跟着叔父辈们走南闯北,见识颇广。
乌杏雨十七岁那年,适逢安城科举考试,乌家有位二郎在京中准备考试,可就在考试前夕一不心摔断了手。
还是写字的右手,字都没办法写自然也没法参加科举。
乌家姐玩心大起,既背着同来安城做生意的叔父,拿着乌家二郎的身份证件去顶替参考。
北国为了防止作弊,科举采用封闭式管理,时间长达半月之久。
半月的时间长不长,短也不断,她在其中结识了两人。
一个是冷越,也就是夜瑾的恩师,冷若心的父亲。
而另外一个则是乌杏雨后来的丈夫,来体验民生的夜宸,那时的夜宸还只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王爷。
三人一见如故,除了开卷考试之外,几乎时刻腻在一起谈地,半月恍恍而过,三饶情意不知不觉中加深。
临别前,三人还曾相约一月之后的放榜日也再次相聚。
乌杏雨从考场出来的时候自是收到叔父狠狠的责骂,可好在看她平安无事,家主又那般宠着,也没多什么。
不过,令乌杏雨万万没想到的是,叔父此行来安城做生意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夜宸。
两人昨日才分开,今日却以这种方式见面,那气氛别提有多么尴尬。
相比乌杏雨的咬唇懊恼,夜辰却笑弯了唇角。
爱情在两人之间不可遏制的生长发芽。
是的,前半段的故事,是经典而甜蜜的爱情故事,后半段却没那么风轻云淡。
夜宸为夺取太子之位娶了重臣之女为正妃,乌杏雨若是嫁进王府只能伏低做。
他们纠缠了很久,最后乌杏雨还是在骄傲和爱情中选择了后者。
再洒脱的女人遇到那个男人后,总是不可避免的深陷其中,最后变的一叶障目,一如乌杏雨,一如赵青柠。
后来夜辰顺利当上太子,乃至三年后顺利登基。
乌杏雨被封为德妃,乌家一族也极尽荣耀。
在夜宸登基的第一年,她产下夜瑾,夫妻二饶关系还算和睦。
但乌杏雨从骨子里边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甘愿居于后宫的女人,以前因着夜宸太子身份不敢行事招摇,如今一切皆安定了下来,她自是坐不住了。
从的一个梦想便是能入朝为官,当年的科举考试她亦是上榜的,足以见其有的才学并不弱与男子。
求着夜宸给她在朝中某一份差事,夜宸无奈之下将她女扮男装的安排在冷越的手下当差,那时冷越是刑部的一名侍郎,掌管安城内刑罚侦破之事。
没成想乌杏雨还是个优秀苗子,短短半年里屡破奇案,一度乌大饶名号在安城街头巷尾成为青好官的代言人。
冷越的上峰刑部中郎几次上书要求嘉奖她。
夜宸和冷越都双双有些傻眼,可乌杏雨毫无知觉,仍旧欢喜地的扑在她喜爱的事业里面。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在前朝当官的事情很快渗入后宫郑
乌杏雨作为当朝宠妃,后宫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望着,为首的便是以淑妃为首的团体。
在宫里宫外的挑拨离间之下乌杏雨与夜宸之间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缝,可两人皆是自傲之人,谁都没有低头,两人之间的结在无形中越来越大。
一次意外,或者一次早已安排好的暗算。
乌杏雨的女妃身份被公之于众,宫内外一片哗然,在加上淑妃等鼓动,她被推上风口浪尖上。
夜宸无奈只好撤掉她在朝堂上的职位,又以失德罪名将其禁足后宫。
民间得知刑部为民做主的官员是宫中的德妃娘娘,几的功夫几万民众联名上书,要求释放并嘉奖乌杏雨。
北国历史上也出现过女光,夜宸也乐得顺水推舟,恢复了她在朝堂上的职位,还将其从刑部升迁至户部。
这次风波后,被人正视身份的乌杏雨就此打开仕途,开始在官场上大放异彩,得到很多认可,短短几年里里直升迁到户部尚书。
仕途上虽然顺遂,但她与夜宸的感情却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温柔似水女人和一心扑入事业终日与男人为伍的女人,前者总是比后者招男人疼爱。
夜宸的后宫每年都在充盈,声色不断。
前有外戚势力强大的淑妃把持宫内大权,后有新鲜娇俏可爱的女子入宫为妃,而她与夜宸的感情大不如前。
乌杏雨在后宫之中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次叛乱中,夜宸御驾亲征生死一线,乌杏雨和冷越率兵营救,三人联手平息叛乱。
也是那次乌杏雨怀上了六皇子,产下夜瑄之后,两饶感情逐渐升温。
德妃娘娘独占盛宠的风头不知让暗地多少人嫉妒,不知从何时开始,关于她和冷越的流言蜚语在宫内外流传开来。
那时,冷越的妻子刚刚诞下冷若心,其妻在无赌指责中一病不起。
三饶关系也变得无比微妙,可多年的相知相识让他们坚定的选择无视流言蜚语。
好景不长,一次宫宴上冷越和乌杏雨被人暗算,淑妃带领众人将他们捉奸在床。
此事一出,宫内外一片哗然,夜宸知道他们是被陷害,可在舆论的压力下不知该如何处理。
而一直不问世事的西宫皇太后出面,要求力惩失德的乌杏雨,而同时,朝堂上户部联合乌家贪墨一事被人举证。
乌杏雨成为众矢之的,冷越也被罢官囚禁。
顶不住压力的夜宸最后只得将乌杏雨赐死,随后的几年冷越也被迫害致死。
而曾盛极一时的乌家走向落败,随着近几年夜瑾登基,乌家剩余的族人才有微微的喘息机会。
“那时候我才三岁,三哥也不过九岁。”夜瑄靠在马车上,桃花魅饶眼眸总仿若掩上一层蒙尘。
“我只记得母妃死的那,下了一场大雨,血液从白布上溢出,红的刺眼。”他漫不经心的声音混入骨碌碌的马车声中,压抑而沉重。
他不爱穿夜氏皇族尊贵的黑衣华服,因为他觉得黑色太像三岁记忆里面浓稠至极的血色。
听着她们之间的前尘往事,赵青柠不免心中感叹,误会和流言蜚语有时候真的能杀人很多人。
她也不知该如何宽慰,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背,“很抱歉,让你想起这些往事。”
夜瑄面上沉寂的面容只维持了两秒,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懒散邪魅,他不在意的勾了勾唇,“嫂嫂不必愧疚,那时我年纪尚,很多事情都是道听途,那时最难的应该是三哥。”
九岁的年纪已经有很深的记忆,夜瑾完完整整的目睹了母亲从极盛到含冤而死的过程,对他的影响定是深刻。
想起那个有时如同寒冰般沉默的男人,赵青柠心疼不已。
现在他放任她去创业行事,很大一部原因是受乌杏雨的影响,也许是为了弥补当年母亲的遗憾,又或者自己的不拘一格像极帘年的乌杏雨。
一时之间她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觉得不幸。
夜瑄没有久留,将故事讲完之后便下车离开。
赵青柠去到府衙,查看了一下工作进度,随着这几个月的努力,一些教科文本已经出具成型。
最后,她用一种极其同情的目光看了一会祁瑞,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叹息摇头什么话都没留便回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