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起初听她说话还当她是故意改口刺激自己，后来听她说完，才狐疑顿生。

她拿起花瓶仔细端详了一阵，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手上动作一顿，继而猛地将东西高举过头顶，狠狠地向地上砸去。

“哗啦——”

就听得一声脆响，花瓶顿时碎了一地。

几乎是肉眼可见，灵气在空中迅速地溃散，照这个速度，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嘶——那小姑娘大几万灵石买的花瓶，怎么说砸就砸了？”

“可真是可惜了，那花瓶单就品相来说也是极好的，就是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是输了没面子？”

“真有钱，几万下品灵石说砸就砸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

不知情的人还在感慨这么贵的东西说砸就砸了，那边云锦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仿佛要滴下墨汁了。

“呵，后天添染……”她喃喃地说道。

后天添染，顾名思义，东西并非是法器，而是有人将普通的器物放在灵气充沛的环境中，施以某种秘制材料，使得短时间内灵气迅速黏着在器物上，营造出一种这是法器的错觉。

这种添染之术也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就是保存时间不会长久，受材料限制，最迟不过一月，上面的灵气便会消散殆尽，所以这东西通常被做出来之后就会迅速出手。

想不到她终日打雁，也有叫雁啄了眼的这一天。

云锦忽然扭头奔向先前购买花瓶的摊位，一把拽住了摊贩的衣领。

“说，你还有多少这样的东西！”

那摊贩猝不及防被她扯住了衣领，就要挣扎，奈何云锦功力远胜于他，怎么也挣扎不开，只得无奈地说道。

“什么这样的东西还有多少？我就一件！”

“胡说！用添染之术做出来的器物通常一出手就是一批，你怎么可能就一件！”

“什么添染不添染的！我真就入手了这一件，三个月前在湖城一个村里的老妪那儿收的，前两日才回城来摆上的，今儿第三天就被你买了。”

“少在那油嘴滑舌，添染的东西一个月就没用了，怎么可能放上三个月！老实交代，本姑娘还能饶你一命！”云锦闻言更加生气，手上的劲儿又重了几分。

“哎哎哎疼疼疼，你轻点！我要是骗你不得好死！不信你自己去湖城打听！”那摊贩面目狰狞地连声叫唤，怪模样惹得周遭都哈哈大笑起来。

“谁知道是不是你买了回来自己添染的！”

云锦见他笃定，心下已经开始存了疑，那摊贩常年与人打交道，知道这语气是有所松动了，赶紧又说道。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街东头摆摊的周老三，他当时也在场，我俩为收这个差点打一架，最后还是我收到了。”提到这个，他似是又有些得意，嘿嘿笑了两声。

云锦还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苏笑寻的声音。

“放了他吧，他应该确实不知情。”

云锦回头瞪了她一眼，“多管闲事。”

手上的动作却是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