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过一片乌云,遮挡住了阳光。
周且在乌云的阴影下飘行,没有阳光的照射,虚弱感减轻了不少。
而同时,心里却又产生了隐隐的危机感。
他一边向前飘,一边注意观察四周,却没能找到那危机感的来源。
也许是错觉?
周且很快就顾不得考虑那危机感了,飘过几座房屋,他来到一个独立的院子。
同样是上了年头的老房子,但跟外公外婆家的整洁素雅不同,这个院子肮脏破旧。
院子座落在小镇比较偏僻的角落,跟别的房屋有一定的距离。
房子显然是年久失修,门窗都比较破旧。院子是水泥地面,污水横流。
院内放着许多铁笼子,笼子里关了不少狗,品种大小不一。
两个男子站在院子的一角,正在给一条死去的狗扒皮。他们的脚下,躺着好几条刚刚被杀死的狗。
这两个人是狗贩子?难怪这地方有这么多的能量波动。
对于吃狗肉,周且是不怎么介意的。可是看这笼子里的狗,怕是来路不正啊。
这些铁笼子里关着的,有不少是宠物狗,有些品种还挺贵重的。
周且飘进院子,将浮动在院子半空的能量体收拢到一起,揉成一个能量球。
再不收,有些能量体都该消散了。
这两人今天大概杀了不止这几条狗,或者是狗被杀之后执念比较强,前一两天的还勉强维持着,没有消散。
院内的能量体不少,足有十几团。揉合到一起,形成很大的一团能量球。
周且目测估计,至少得有贾宾的四条腿的能量。
他将能量球放进自己体内藏起来,打算听听这两人在谈论些什么。
这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天,说的都是些琐碎的事。不过,他们的话题似乎渐渐的在往杀狗的方向上靠拢。
“这次收获不错,这些狗够我们卖几天了。”
“附近都找不到狗了,以后恐怕要跑得更远了,真是麻烦。”
“那没办法。这附近的流浪狗早被我们收光了,那些养狗的人现在的警惕性都提高了,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过一阵子吧,过一阵子,说不定有些人又放松警惕了。”
周且从他们的谈话当中听出,这些狗果然来路不正,是这两人偷来的。
他气愤不已,好好的做生意不行吗?非要偷别人的狗。
要知道,有些人是把自己养的宠物狗当亲人的。
周且正想上前,给这两人各来一记冰刺,先小施惩戒再说,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住,转过了身。
他感觉到了冰寒的气息,那气息正从他身后涌来。
这就是危机感的来源?
他果然被人,不,是被能量体盯上了?
周且转过身,望向冰寒气息涌来的方向。前方,涌现出一团蒙蒙的雾气,带着些许绿色。
不好,这至少是魂煞级别的能量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应付。
周且想要逃走,但那冰寒的气息飞速扑来,把他四面围住,阻住了他的去路。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男子全身泛着微微的绿光,眼神凶恶。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裤,身材高大,浑身肌肉虬结。看那气质,他生前象是个保镖。
果然是个魂煞。
不,不对,这是个魂使。
周且的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这些天跟能量体接触得多了,渐渐有了经验,知道如何分辨魂使与普通能量体。
魂使身上的魂光跟别的能量体不同,身体的凝实度以及能量的波动也均有不同,很容易分辩出来。
他仔细再看,没错,眼前这人的确是魂使,看样子,级别比他自己更高。
“系统,你不是说,魂使的使命是惩恶扬善吗?为什么这个魂使看上去象是个坏人?”周且眼睛紧盯着面前的魂使,在心里发问。
系统却没有回答,静悄悄的,象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系统,回答。系统?”
系统仍然没有反应。
周且暗恼,真是不靠谱的系统,别的魂使一来,就吓到不敢露面了?还是说,这种事情他不愿帮忙?
“你果然是我要找的人,我观察你好久了。”对面魂使打量着周且说。
周且暗道,这人果然是那危机感的来源。看样子,他刚从刑龙的车上下来,就被这个魂使盯上了。
本着大家都是魂使,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的想法,周且扯出笑容,招呼道:“你好。大家相逢便是缘,难得遇到另一位魂使,真是有幸。你说你找我,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对面魂使没有回答,只冷冷一笑。
周且暗道不妙,这位似乎对他没抱什么好意。
他寻思着应对的办法,继续招呼说:“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尊姓大名。”
“裘景。”对面魂使冷冷吐出两个字。
“原来是裘先生。裘先生,你为什么找我?”周且问。
即使来者不善,他也得弄清楚,对方找他的原因。
裘景说:“你跟我们不一样,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什么人?”
“去了就知道了,啰嗦什么?”
裘景被周且问得不耐烦了,突然伸手朝周且抓来。
就在他出手之际,院内的阴寒气息突然躁动起来,象是一潭静水被人用棍子搅了似的。
院内阴风漫卷,刮过周且的身体,让他遍体生寒。
而那两位狗贩子恍若不觉,埋头扒掉死狗身上最后一块皮。
关在铁笼子里面的狗也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不论人和狗,都不知道,在这个院子里,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打斗。
就在裘景扑过来的一霎那,周且对他使用了禁锢。
禁锢不仅有将能量体做成能量球的作用,还能让被施术对象短暂停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
禁锢一施展,周且身上的能量顿时空了一小半。
刚要抓住周且的裘景立马停止了动作,保持着一只手伸向前方的姿态。
周且趁着这个机会,转身就逃。
他没考虑要将裘景制住,他看得出来,两人的差距很大,即使裘景被短暂禁锢住,他也没办法制伏他。
趁机逃跑才是真理。
四面方的阴风却突然掉转了方向,齐齐朝周且吹来,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