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锦了然于胸，眼睛？眼线而已。

自己不过是个细作，此次入宫前路凶险，危机四伏，每走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自己别无他法，只能步步为营。

苏韵锦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做你的眼睛。”

“承诺对于我来说是最无用的，你应该知道我不信任何人。

这也是我要教你的第一条，一个优秀的细作，一定不要相信任何人。”

苏韵锦：“我知道，人的话随时都会变的，你不信也正常。”

“可是，人的心不会变，云娘在你手中我不会背叛你，背叛你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沈南书盯着苏韵锦，想要从她眼中看到畏惧。

“你错了，人心才是最容易变的。”

苏韵锦也不知道沈南书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眉头一蹙：“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沈南书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个红色的药丸递到苏韵锦面前。

“这是南疆的蛊虫。”

苏韵锦接下沈南书的药丸，没有丝毫犹豫的吃了下去。

沈南书有些吃惊：“这可是要命的玩意，你不怕？”

“怕，但我更怕屈辱懦弱的活着。”

沈南书轻笑一声开口：“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大人不也是吗？”

沈南书抬手轻抚苏韵锦的秀发，把手放到苏韵锦头上。

“以后叫我公子。”

苏韵锦点头：“是，公子。”

她知道她已经和眼前的男人签订了契约，她将会受制于他，为他卖命。

可是，只要能让苏韵锦得偿所愿，这又如何？

“还有一个月就要选秀了，我会安排整个长安最优秀的师傅，教你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细作。”

“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自己失去了唯一可以报仇的机会。”

沈南书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如既往，语调平缓，语气温柔。

可是那眼睛中透出的狠厉却让苏韵锦心一下子跳了起来。

从寒月楼回来之后，苏韵锦一直惴惴不安。

苏韵锦不太明白的是，他如果只是想往皇上身边安排细作。

那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选择自己，这个公子是不是认识自己。

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想做什么？这些问题都困扰着苏韵锦。

初筝站在苏韵锦院外，眼眸中明显涌出怒火。

林初如从林子中走了出来，裙摆被微风摆起。

“嫉妒？还是愤怒？”

林如初凑近初筝的脸，盯着初诊娇媚冷艳的脸庞开口：“一个寒月阁的一流杀手，隐藏不了自己的情绪，隐藏不了自己的目的，你还真是……”

林初如凑到初筝的耳边，语气中充满了怜悯：“可怜”

林初筝双拳握紧，怒目而视的看着林初如：“你闭嘴！你休想激怒我？”

林初如看向林初筝：“就你现在这样，还需要我激怒你？”

“林初如，我是爱慕主子，那你呢？你不也一样，我们唯一不同的是，我至少敢做敢当。”

林初如听到了她的话，满脸的不敢相信，随后自嘲的笑了一声。

“你说什么？”

“我说的，有错吗？”

林初如走近

林初如自嘲似的笑了笑，眼睛一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用一种疑惑的口气开口：“你说什么？”

“我说你爱慕主子，不敢承认。”

“呵！”

林初如一步一步走近初筝，一把抓住初筝的下巴：“别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龌龊。”

此时的林初如身上淡然的仙气已经消散，愤怒的看向初筝，眼睛中带着决绝与坚定。

“我只是来警告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破坏了主子的计划，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初筝睁大眼睛，看着林初如如此动气，也被吓了一跳。

林初如警告完后，越过初筝，踏进了苏韵锦的院子。

苏韵锦胡思乱想之际，小喜的声音突然在屋外响起。

“林姑娘，你怎么来了？今日都如此晚了，我家姑娘都睡了。”

小喜也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自然拦不住林初如，林初如一巴掌推开门。

苏韵锦早已经洗漱好，一身白色的睡裙，未施粉黛，朴素灵动。

苏韵锦朝着林初如想了个礼：“林姑娘。”

“请起吧！”

“林姑娘深夜来此，可有要事？”

苏韵锦刚刚说完，林初如伸出手掌朝着苏韵锦拍了过去。

苏韵锦心中一惊，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她突然出手。

林初如一掌狠狠地打在苏韵锦胸口，嘭的一声，苏韵锦往后重重的摔了下去。

“呃……咳！唔！”

苏韵锦的胸膛排山倒海般的翻滚，一口污血从口中呕了出来。

小喜也被林初如突然的这一掌吓懵了，大叫一声，转头就跑出了屋子。

苏韵锦伸手一抹自己嘴边溢出的血渍，抬头笑着，仿佛从地狱中钻出的恶鬼。

苏韵锦看着高高在上的林初如只能用那个狐狸男威胁。

“林姑娘！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你是你主子身边的亲信，你知道，我对你主子的重要性，杀了我，你主子会放过你吗？”

“我的命不值钱，我不过是个蝼蚁，可你主子的计划就毁了。”

林初如依旧冷冰冰的站在苏韵锦面前。

林初如掏出腰间的匕首，在满月的月光下，慢慢打开，那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缕缕寒光。

看来，就算苏韵锦搬出了他主子威胁，也还是没有用。

既然这样……

苏韵锦往后面退了退，急忙举起自己的手：“女侠！饶命！”

“仙女姐姐，我第一天见到你，就觉得你真是长安第一美人，你人美心善，就放过我吧！”

林初如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向苏韵锦：“你怎么会如此没有骨气？你之前可是名门贵女，现在怎么……”

“骨气？我觉得我之前所说字字句句发自真心，怎么就没有骨气了。”

“只要你不杀我，从此做牛做马，我必当衔草结环以报。”

“仙女姐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林初如气急，看着苏韵锦拿着匕首的手都气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