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福楼里，吃饱喝足的白夜、韩歌二人休息了好久才离开。虽然这一顿饭吃了五千多铜币，可白夜觉得很值，毕竟金钱有市，但快乐无价。

在这之后，白夜又带着韩歌去了棋楼看下棋，去了荡君楼看了几场戏。虽然这些东西他都看不懂，但只要韩歌觉得开心就够了。

在这些天的相处中，白夜越发觉得韩歌可爱，这不单单来自于外貌，还有她那未曾被江湖污浊的纯善心灵。

……

时间来到了晚上，白夜安顿好了韩歌入睡之后，就立即离开了府邸，先去找到衙门里几个在打牌的黑翎衣官兵，让他们帮忙看守一下府邸，务必保护好韩歌。在每人一千铜币的诱惑下，那些人立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要知道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才只有五千铜币左右，只照看这一夜就能赚一千铜币，傻子才不愿意。而且白夜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于情于理都得好好完成这个任务，顺便还能混个眼缘。

在他们要离开衙门去往自己府邸的时候，白夜忽然开口，“你们可知道聚宝赌场这个地方？”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嗜好打牌的黑翎衣官兵们有很大概率知道这个地方。

一个机灵到黑翎衣官兵闻言之后，脸上马上露出了不可名状的猥琐笑容，他看向白夜，“嘿嘿嘿，老大，没想到您也懂这个啊，算是问对人了，那地方以前咱们可没少去，只是后来只输不赢，便好久没有玩了，要是您想过几把手瘾的话，小的倒是可以给你推荐别的地方。”

白夜笑着摇了摇头，“我今天晚上不打算去别的地方，就只想去聚宝赌场里面玩，麻烦你带个路。”

“诶，诶！遵命。”那机灵黑翎衣官兵连忙应答，准备带路。但在这时，白夜又出口叫住了他，“你穿这一身不好吧，去换一身便衣，赶紧的。”

听见这话，黑翎衣官兵环视自身，想到了朝廷律令，不禁笑道，“不愧是老大，想的就是多，嘿嘿，老大稍等，我马上换。”

……

几分钟之后，那个黑翎衣官兵换上了便衣，带着白夜前往聚宝赌场。

虽然这是县城，可规模不大，一到了晚上之后，街上就冷清了起来，只有那些戏楼、青楼、酒楼和赌场等地方还有人出没。

赶路无聊的时候，白夜通过聊天，知道了带路的黑翎衣官兵名叫李光，家住在三山村，是地地道道农民世家。到了他这一代，终于脱离了农民身份，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衙门里面任职，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可谓是光宗耀祖啊。

可这个小小县城里面，官差升职之路难上加难，黑翎衣官兵当到最大也只是白翎卫而已，根本没有晋升空间。时间一长，又完全看不到希望和未来，大家的雄心壮志都被磨灭了，无聊时，只能打打牌消磨时光。

一路上，白夜听得感同身受，不住的点头叹息。他想到了自己，前世时，玩英雄联盟卡在了钻石段位，总是上不去大师，时间一久，也没了那么多征战排行榜的心思，只能玩玩大乱斗和无限火力来打发时间了。

……

约莫走了九分钟，白夜和李光两人终于来到了聚宝赌场门口。和想象中的辉煌装修不同，这个聚宝赌场的大门极为隐蔽低调，只有一个窄小的门口供人进出，门外面挂着两个灯笼，并各站有一个打手看护。

身穿锦衣的白夜和李光顺利走进了赌场之内，昏暗的光芒下弥漫着浓浓的烟气。有一些是中药烟，是赌场里面烧来防病提神的，还有一些则是赌客们抽的香烟散发的烟气了。

这两股气味参杂在一起，味道难以描述，说不上难闻，但也好闻不到哪里去。

这赌场不用兑换筹码，压在桌上的都是真金白银，随赢随走。一些小老板和平民们簇拥在一起，在这个时刻，他们不再互相瞧不起，因为现在的他们只有一个身份：等待开盅的赌徒。

白夜只来得及在一楼散座区看几眼，就被李光带到了二楼。这二楼可就清静多了，不复楼下嘈杂，一些赌客也更讲究些，也没人抽烟，所有人都轻声细语的。

李光小声附耳，“大人，您身份尊贵，哪能在一楼和那些贱民们玩儿啊，这才是您该在的地方。”

白夜认同的点了点头，“我确实身份尊贵，但底下的那些人也不是贱民，你不能因为人家暂时身处江湖底层就瞧不起别人，人自生来便平等，只因作为分高低，可懂？”

“呃？噢！好像有点懂了。”李光挠头苦想，却依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兀自摇了摇头，白夜走到一张赌场坐庄的桌子面前，“压大小，有人玩吗？”他的声音很大，一下子就吸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些身穿华服的富贵人寻声走了过来，“哟，新人啊，敢问，是在哪里发财的兄弟？”

“诶呀，这桌子可还是赌场坐庄的呢，兄弟胆子可够大的。”

“这位兄弟，我是迎春楼的老板付秋，很高兴认识你，请问你是……”一个身材妙曼女人走了过来，笑吟吟的看向白夜。

白夜环视这几个赏脸过来的人，看完一圈之后，视线锁定在了当庄的赌场荷官身上，“请问各位听说过赌神么？”

“赌神？”现场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拱了拱手，白夜微笑着说道，“呵呵，不瞒各位，我正是赌神的师傅——物理赌魔白夜！最擅长的就是讲道理，很高兴认识在座的各位。”

不觉明历！像赌神、赌魔这样的字眼听起来就很牛bi！在场之人都觉得眼前这个新来的年轻人越发看不透了。更多的人围了过来，他们不进桌，只在旁边看着。

李光则是满脸神采飞扬的看着白夜，心中骇然，“没想到老大还有这等功夫，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

“哗啦啦……”当庄的赌场荷官摇动了骰子，动作标准，手法自然……最后，随着“嘭”的一声轻响，骰盅被倒扣在了桌上。

现在可以开始押注了，具体押什么都可以自行选则，押大小，赔2倍；押点数，赔3倍；押豹子，赔三倍；押单种豹子，赔10倍；押三个六；赔100倍。

白夜抿了抿嘴，稍微思考了一下，押了500铜币的大。

等在座赌客都压完之后，荷官开盅……小！

“卧槽！马勒戈壁的，什么鬼！”白夜挠了挠头，然后直接开下一局。然后，就理所当然的开启了连输之旅。

押大……出小。

押大……出小。

押大……出小。

押小……出大。

押小……豹子！

……

才过了十几分钟，白夜就输了两万五铜币了。一开始和他一起玩的赌客都陆陆续续的退出了赌局，因为他们察觉到了白夜越来越阴沉的脸。

这时，李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附耳道，“老大，咱们别玩了吧，要不换个场子，这地方太邪门了，我感觉他们坐庄出老千啊。”

白夜耸了耸肩，同样附耳李光，“李光啊，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招从来都不会输的赌技么？”

李光摇了摇头。

“嘿嘿，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见识一下我赌魔的真实实力！”白夜也不打算再玩了，前戏已经做够，现在开始上正餐！

……

“哗哗哗……嘭！”骰盅再次倒扣在了桌上，荷官按着骰盅，面带笑意的看着白夜，示意白夜下注。

白夜也会心一笑，当即站起身，“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赌魔的威名！”话音未落，他立即从怀里口袋中拿出一些大面额的银票和银币丢在赌桌上，大喝道，“老子全押豹子！三个六！”

“嘶！”在场的人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钱币得有二三十万了吧，这要是真的押中了，那可是一百倍啊！就算这赌场老板再家大业大，那也得当场破产。

面对这种场景，那当庄荷官却镇定自若，淡然一笑，不慌不忙的打开骰盅。他有自信赢光桌面上所有的钱，因为这骰子都被做过手脚，可以控制点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骰盅打开……是大！

“唉！可惜了！”

“啧啧啧，诶哟，一下输了这么多钱，可不会是他做生意的老本吧！”

“哇，好惨啊！血本无归啊！”

“要是这次三个六可就精彩了。”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那荷官笑了笑，开始伸手收钱。要知道，在赌桌上赢钱，坐庄荷官可是有提成的。

在这时，白夜忽然伸手捏住了荷官去桌上捞钱的手，喝问道，“你干什么？”

荷官微愣，不禁反问，“你说我干什么！当然是收钱啊。”

“你收你ma的钱呢！那明明是出三个六的豹子了，快赔我钱，一百倍，快点！”白夜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那荷官看见白夜这副模样，也知道对方要闹事了，却不慌不忙的说道，“你可别乱来，咱赌场里养着二十几个江湖好手，我怕你不能活着走出这条门！那明明是456大！”

“呼！”呼啸的风声。

“啪！”脆亮的耳光声。

荷官倒飞而出，撞烂了椅子，瘫软在地上不动了，几颗飞出的血牙钉在木门框上。

“我去，动手打人了！”

“别过去，我们先避一避。”

“……”

同楼的另外一些赌客们都被吓到了，都从另外一边楼梯上跑了出去。

这些声响和骚动也引起了一楼散户们的注意，他们抬头往楼上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许多在一楼休息的看场子的打手看见这一幕，都明白楼上出问题了，纷纷带着腰刀跑往楼上，一个个的杀气腾腾，显然都是沾染过鲜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