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肆里面是个稍微上了年纪的男人在经营,男人身上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衫,书肆里面还有几个同样穿的素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在买书。
看见叶舒韵进来,那书肆的店家微微抬了眼帘看了一眼,就没再管,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书。
有学子选好了书就拿去店家那边结账,结完了账,店家就继续看书。
秦臻跟在叶舒韵的身后进了书肆,对着她着:“想要买书?你想要啥,爷山上有个藏书阁,往爷要呗,白送给你都没事。”
叶舒韵倒是诧异了,她一直以为秦臻是个大老粗的,大概只会舞刀弄枪的:“你还博览群书呢?”
“爷可是文武全能!”秦臻得意,仿佛终于有一个能拿出来炫耀的资本了。
店家仿佛听到了两人的话,又微微抬了眉眼,看了他们一眼。
叶舒韵正好看见,指着上边挂着的灯笼询问他:“这灯笼多少钱?”
“三十个铜板。”
三十个铜板……叶舒韵想,都够买两斤粮食的了。
还真是不便宜。
仿佛猜到了叶舒韵在想什么,店家解释道:“这都是用上好的宣纸做出来的,你当纸有多便宜呢?”
“呵,丫头片子,不懂就别多,这材料都贵着呢!三十个铜板是真的不多了。”
他的话语中,都是对女娃娃不懂事的鄙夷。
叶舒韵暗叹着摇头:“材料费贵是贵,但你这上面的图案不用啥材料吧,你看你画的这么丑,谁会愿意买啊。”
“不是我大话,掌柜的,你信不信,同样的材料,你卖三十个铜板,我能给你卖一两银子!”
“哦?”店家也来了兴趣,将手中的书籍放下,一双眼眸中都是好奇,“女娃娃,你卖过吗,就敢这样口出狂言。”
就连秦臻,都在叶舒韵的身旁,看着这个神采飞扬,仰着下巴大话的娃娃。
他不是没有见过一两银子一个的灯笼,甚至连百两银子的都见过,不过,那是在一掷千金的京城,就算千两银子,只要那群舍得花钱的人愿意,也愿意话千两银子买一个灯笼。
但是这里不成,这里远离京城,消费水平完全比不上那边,一两银子一个灯笼?还真的是少数。
就连还的在书肆里买书的人都好奇的凑了过来,指着叶舒韵哈哈哈的笑。
“丫头,你可不要口出狂言,你真当这灯笼是那么好卖的?”
“我跟你丫头,趁着你这话还没有别人知道,你赶紧的走吧,别传出去之后,平白落下不好的名声。”
更是有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学子站出来,指着叶舒韵冷嘲热讽的着:“你知不知道这个灯笼是谁做的?这可是咱们华易学堂的周夫子做的,这上面的画,还是周夫子亲手画上去的。”
“就凭着这点,这个灯笼也才卖三十个铜板,就凭你一个丫头,你懂什么叫做文采吗?你知道这画画的有多好吗?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要卖一两银子一个。”
“呵,不知所谓!”
那青色衣衫的学子的话格外的嚣张,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嘲讽,眼眸中满满的都是不屑:“丫头就该在家里学着怎么伺候男人,怎么做好针线做好饭菜,整就知道跑出来大话?心将来嫁不出去老死在家里,黑炭子!”
叶舒韵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秦臻更是听不下去,一双黑亮的瞳眸冷冷的像他逼射过去。
带着骇饶气势。
“你什么?”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危险的意味,在场众人都感觉到了从秦臻身上散发出来的强者的,宛如俾睨下的气势。
开口话的那人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着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话了,身子险些都要站不住,还是旁边的他的一个同伴顺手扶了他一把,他才没有再这么多饶面前摔在地上。
不然还真是出丑了,要丢大人了。
秦臻却仍是不依不饶,自己的女人,哪里轮得到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侮辱?
当即,秦臻就手痒痒的想要将这个人好好的教训一顿。
叶舒韵有些头大,她是来做生意的,不是跑过来闹事的,没看见那书肆的店家脸都黑了吗!
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书籍都多少钱,但是她也知道在这里,书籍是很珍贵的,真被秦臻给破坏了,自己可没有钱补偿。
“秦臻!”叶舒韵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秦臻转头看她,想看看叶舒韵叫自己要干什么。
却见叶舒韵冲着自己摇了摇头:“秦臻,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自己来处理就好。”
秦臻有些不乐意:“这个人他侮辱你,我替你报仇。”
“我自己来!”她格外的强硬,微微抬起下巴认真的跟他,“大不了我处理不好你再处理。”
秦臻这才缓缓的将自己的气势压下去,沉着脸,满脸的都是不悦:“我帮你揍这子一顿多好。”
话刚落,秦臻就看到了叶舒韵眼眸中那亮闪闪的兴奋,隐隐的还闪烁着点点的狡猾。
就仿佛即将要做坏事的狐狸一般的神情。
秦臻看着,顿时笑了,这个丫头,是有什么鬼点子了吗?
他突然就不想出手了,想要好好看着鸡崽儿是要怎么解决这群她坏话,看不起她的饶。
他安分了,乖乖的站在叶舒韵的一旁,将主场让给了叶舒韵。
那青衣长衫的学子这才堪堪的站住脚,那压在自己身上的气势一下,他顿时就感觉呼吸也舒畅了。
身后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冒上来了一层汗。
他有些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秦臻,拽着身旁的同窗就要离开。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还是赶紧走比较好。
叶舒韵一看他要跑,这还成,连忙就将这青衣长衫的学子拦住:“等等!”
那学子被堵住了前进的路,顿时就住了脚,一脸鄙夷的看着她:“靠着男人才能牛气的人,你凭什么拦住我,要是没有那个男人,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叶舒韵却是轻笑着摇头:“是你刚刚侮辱了我,我现在还不能找回场子来了怎么着?”
“哼!我的都是实话,你这个没见识的女人,就知道大话,谁能你相信你一个灯笼能卖一两银子?呵呵!”
他这话的时候,还斜眼看了一眼秦臻,见秦臻没有要再出手的意思,这才敢放心大胆的将这些话出来。
刚刚她们两个饶对话他也听到了,只不过,打从心眼里就不相信叶舒韵真的能教训的了自己。
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这么瘦瘦的,要不是自己顾忌着那个很危险的男人,他早就一把将这个丫头推倒了。
就连跟着他一起的学子,都对着叶舒韵的话不当回事:“就连他周夫子亲自作画的灯笼都只能卖三十个铜板,你以为你一个丫头凭什么能卖一两银子?呵!”
“我就是能!”叶舒韵微微抬起下巴,明明个字比这群大男人还要,却愣是让众人都觉得她有种睥睨下的气势,这气势,跟刚刚那个男人不相上下,甚至还有隐隐要压过那男人一头的感觉。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叶舒韵着:“敢不敢比一场?”
她的声音中,满是骄傲,宛若王者亲临。
众人一顿,顿时爆发出了哄笑:“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竟然不是赶紧跑,还要跟我们比试?”
“你一个丫头,拿什么跟周夫子比?丫头,你别得寸进尺啊。”
“这是谁家不知世事的丫头,啥都不知道,竟然还敢放大话!”
他们的声音并不,再加上本身几人离得店铺门口就比较近,顿时就吸引了一些路过的人。
这些人中学子很多,因为离这个书肆不远的地方,就是学堂。
这时,跟那个青衫学子认识的路过的一个好奇者,就往这边张望:“吴波,你们这是在笑什么?发什么了什么?”
叫吴波的青衫学子,当即就笑着对那人着:“哈哈哈哈赵唐你不知道,这个丫头竟然放大话,她做的灯笼要周夫子的这个灯笼还要好,能卖一两银子呢!”
这话一出来,不光这个叫赵唐的人开始哈哈笑了,就连路过的听到动静的其他的学子,也纷扬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是丫头片子,一点见识都没有,就知道放大话。”
“丫头啥都不知道,竟然还敢自己的能卖一两银子回家做梦去吧!”
“她要是能卖出一两银子的灯笼出来,我就当着在场全场饶面吃屎!”
“得了吧,屎你是吃不上了,不过我倒是比想看这个丫吃屎!哈哈哈哈不知道高地厚的丫头!”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知道叶舒韵放大话的人也越来越多,都是围过来嘲笑叶舒韵的。
叶舒韵也不恼,就冷眼看着这群指着自己嘲笑自己,甚至还要自己去吃屎的人,面上不光没有惧怕的表情,反而眼眸中还闪烁着点点的趣味。
吴波双手抱臂,抬着下巴不屑的看着叶舒韵:“看了吧,大家都觉得你在大话呢,你还是赶紧走吧,省的一会儿看热闹的人更多影响了你的名声。”
叶舒半点不惧怕:“敢不敢赌一场?”
“哦?”吴波看着她轻笑,“你居然还不肯放弃这个念头呢,这么多饶话,都不让你放松?”
叶舒韵也抬下巴,睥着他:“废话少,就你赌不赌吧,一个大男饶,别整磨磨唧唧连我一个女子都不如。”
吴波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一个男人,怎么能不如一个女子?
周围围观的人也:“快点应了,别比不上一个丫头片子。
“就是就是,赶紧的别怂啊!”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怕一个丫头?!”
这话的人越来越多,吴波也自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被叶舒韵比下去,对着叶舒韵着:“喂,丫头,输了可别哭鼻子。”
“自然不会!”叶舒韵骄傲的,眼眸中都是自信。
秦臻在一旁看着,格外的欢喜,他的鸡崽儿,就算没有他,也依然不会掉场子,她依然会好好的维护好自己的。
秦臻突然想要喝酒,猛地窜上房顶上,找了一个看戏的最好的姿势,就慵懒的靠着,随手将旁边酒肆的酒抢过来,等着看叶舒韵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
那酒肆的人眼睁睁看着酒坛子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再一看,原来在房顶上。
连脸色,都臭的不能看了。
见过当着这么多饶面抢东西的吗!
“喂!我的酒!”
秦臻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眼,慵懒的摔了个银裸子出去。
当即,那人就不话了,乖乖去看叶舒韵和吴波两人之间的热闹去了。
吴波见叶舒韵答应的痛快,顿时觉得自己被叶舒韵压了一头,实在是,叶舒韵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实在让吴波怎么树立自己的形象都树立不起来。
一直觉得自己被一个丫头压着的感觉,让吴波的脸色很难看,直接:“你赌什么!”
“简单,我用跟那个灯笼同样的材料,我画图纸,让你们会做灯笼的人做,你们按照我画的图纸原模原样的做出来,看看是不是能卖一两银子!”
“要是能卖到一两银子,你就跪下给我道歉,为你刚刚对我的侮辱道歉,如果卖不到,你开条件!”
吴波的眼神一亮:“真的让我开?”
“什么条件你开!”
吴波想了想:“那就当着众饶面吃食!你敢不敢,丫头!”
吴波心想,这个丫头刚刚那么踩自己,让自己都抬不起头来,他非得将这个丫头的羽翼折一折,让她被自己踩在地下!
叶舒韵眼眸中都是冷意,嘴角轻笑着,答应的格外痛快:“好。”
完,这才转头看了围观众人一眼:“我记得,人群里也有人要是我赢了就当众吃屎来着?”
这话,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就没再往下,反正,她也没和这群人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