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韵摊手,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又不是她故意去诱惑这些男人的!
至于这样子吗!
叶大郎板着脸教训她:“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必须得注重一下,万一那群人对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伤害到你怎么办?”
“你身边跟着的那两个人呢?”
本来之前他就发现那两个人不见了,也没当回事,以为是隐在暗处了,谁知道,刚刚叶舒韵出了事情那两人都没有出来。
肯定是离开了。
叶舒韵缩脖子:“我如果说我将他们都支开了,你会不会打我?”
“叶舒韵!”叶大郎一字一句的出声,恨恨的咬牙,真想将叶舒韵的脑袋瓜子掰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个小姑娘家家,跑到这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还不让大人跟着?
胆子肥了不成!
叶舒韵蹭的一下子从叶大郎的床上爬起来,飞快的跑出去。
天啦撸,叶大郎还从来没有冲她发过这么大的火气,没看连她的全名都喊出来了吗!
再待下去还了得?
反正该送的东西也已经都送到了,还是先跑为敬。
叶大郎有些无奈的看着叶舒韵离开的背影,连忙快走两步跟上去。
生怕将叶舒韵一个人又遇到什么事情。
本来说好要逛一逛书院的,这下好了,走到哪里都有人围观,叶舒韵无奈,只能转身出去,去买了一个长帷帽戴上。
不得不说,她还是今天突然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漂亮到让这些男人都想凑过来的事情。
明明之前自己在大街上走着也没有什么人看她啊!
叶舒韵一边暗自嘀咕着一边往如意坊去。
叶大郎就勤快的跟在叶舒韵的后面,但凡叶舒韵看到了什么想要买的东西,叶大郎都会快速冲上去,将叶舒韵看上的东西买了。
叶舒韵挑眉,看着叶大郎:“你这是手里有钱了?开始霍霍了?”
叶大郎宠溺的笑,伸手想要揉一揉叶舒韵的头发,这才发现她的头发都被帷帽挡起来了,想揉也揉不了,只能又将自己伸出去的手放下。
“大哥知道你现在不缺钱了,我现在在书院中有住的地方有吃的东西,只笔墨纸砚也花不了多少钱,这攒下来的钱自然要好好给我妹妹花。”
叶舒韵被逗笑了,伸手揽住叶大郎的胳膊:“成啊,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当妹妹的也不客气了。”
“今日我的花销,全都让大哥买单!”
叶大郎笑了一声,远远的就看见一朵粉色的绢花,很是漂亮。
直接带着叶舒韵走过去,连价钱都不带问的,拿起来就往叶舒韵面前放:“喜欢吗?”
叶舒韵点点头,叶大郎这才问了价钱,不同颜色的分别买了三朵,都是给妹妹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如意坊走,结果,刚走到如意坊的门口,陆温言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一身白色衣衫手持折扇,轻轻摇动,好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
“好巧啊,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你们了,你们这也是要去如意坊吗?”
陆温言率先开口,想要抢占主导地位。
总好过被反问来的有面子。
“陆大哥也是要来如意坊?”
叶舒韵倒没觉得陆温言对自己有什么意思,她就一个黄毛丫头,还没张开呢,小不点点的样子,也就秦臻那么眼瞎看上自己了。
她可不认为陆温言对自己有意思。
陆温言轻笑,手中的折扇摇的更加欢快了:“自然如此,天色渐暖,家中都要换上轻薄的衣衫了,我这也是想要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布料。”
如此,三人便一同走了进去。
陆温言本来还想着跟叶舒韵能多接触接触呢,结果谁知道,一进去,叶舒韵就径直往如意坊后面钻去了。
这?这不是来买布料的?
陆温言好奇,张口询问叶大郎。
叶大郎倒是没跟着进去,女孩子凑在一起说话,他一个男娃子自然不好过去,只答应了叶舒韵的帮她挑选合适的布料。
听得陆温言这样问,叶大郎还有些纳闷:“她们女孩子去谈生意,咱们凑过去干什么?”
“谈生意?”陆温言挑眉,没想到叶舒韵在如意坊还有生意呢!
这次,叶大郎倒是没有开口,旁边的小伙计率先对着陆温言一顿夸赞,将叶舒韵简直是夸赞的天上有底下无,是要多厉害就多厉害的说。
一会儿说叶舒韵的那些花样子画出来吸引了多少人来买,带动了如意坊多少的生意。
一会儿又说叶舒韵做的那些猪肉脯有多么多么好吃,好吃到恨不得直接将舌头都咬下来。
主要是,上次叶舒韵给容月送猪肉脯的时候,如意坊所有的人虽然都没吃到但是却闻到味道了。
又听说,叶舒韵和古家糕点铺有合作,那些光闻到味道就馋的流哈喇子的人,自然就跑去古家糕点铺尝试的买了一些。
这一买还真了不得,太好吃了!
这群小伙计说什么花样子,陆温言不知道,但要是说那个猪肉脯,他可是知道的。
因着和叶大郎的关系比较好的缘故,他一直知道猪肉脯是叶舒韵弄的。
也知道那猪肉脯卖的多好,有多好吃。
偏偏是限量的,每天只有那么一点,卖完了就没有了,许多人都是一大早就去排队买的,但是愣是买不到。
陆温言之前买到过,也吃过,那是真好吃啊!
听到铺子里的伙计这么夸赞叶舒韵,他也觉得满心欢喜起来,心里格外的子豪。
看吧,这就是自己喜欢上的女人!
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是这么优秀!
小伙计说的绘声绘色的,周围有不少客人听到都围过来,好奇的询问:“那叫什么叶姑娘的,真的是她画的花样子?那些新奇的花样子都是叶姑娘画出来的?”
“还有那些猪肉脯,也都是叶姑娘弄出来的?”
小伙计点头:“那当然了,叶姑娘可是一个奇人啊!”
“哼,什么奇人,不过就是一个乡下土地里刨食的泥腿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
这声音格外的刺耳,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钟鸣翠和钟鸣然这姐妹肩并肩的走进来。
开口说话的,正是钟鸣然,那个尖酸刻薄的大小姐。
本来之前,钟鸣然是怎么都瞧不上这个如意坊的,她觉得像她如此身份的人,怎么可以选择如意坊这种排名第二的绣房中买东西呢。
可是,这段时间,如意坊借着叶舒韵的那些花样子,可真是在封兰府好好的赚上了一波人气。
隐隐有超过锦绣坊成为封兰府第一绣房的势头。
她和小姐妹们聚在一起,听她们说的最多的就是如意坊的衣服怎么怎么好看,那些花样子怎么怎么新颖。
甚至还有人拿她没有这种新颖的花样子说事,说她堂堂一个知府家的大小姐,竟然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钟鸣然哪里是那种好说话的性子,当即就跑了过来,想要看看这如意坊中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不就是花样子吗!
锦绣坊也可以有啊!
谁知道,这一进来,就听到小伙计在夸赞叶舒韵怎么怎么样。
这位叶小姐是谁她不知道,还是经过旁边的钟鸣翠提醒她这才知道。
哦原来就是之前那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乡下泥腿子!
一个泥腿子能做什么?
竟然还能被这群人捧着?
尤其是,一想到就是因为这个泥腿子,才让自己在众姐妹的面前丢了面子,钟鸣然就更加生气了。
当即就开口讽刺:“也就只有你们这个不入流的小绣房才会将那种想下来的泥腿子供着!”
“要知道,这种人要是放在锦绣坊,那是连门都进不去的,没想到你们还跟个宝一样。”
“我看这如意坊也就这样了,真是没人可用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挤进去,就见人群里面,还站着一个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正手持折扇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她。
被这眼眸一看,一瞬间,钟鸣然就心花怒放了起来。
这人,整个封兰府就没人不认得的,陆家的小公子陆温言!
要知道,这陆家祖上可是三朝为官,其祖父更是当年教导皇帝的太傅大人。
虽说,后来出了一点事情整个陆家都有些走下坡路了,但也不是钟鸣然能得罪的。
她恨不得巴结上陆温言呢!
“陆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自恋的钟鸣然当即就认为陆温言是被她的美貌给迷的神魂颠倒了,所以才会笑着看着她。
实际上,跟在钟鸣然身后的钟鸣翠将陆温言的神情看的那是清清楚楚。
这哪里是笑容?
那寒光乍现的眸子中,可是充满了杀气呢!
钟鸣翠心中暗骂钟鸣然是傻瓜,一边却又躲在后面,不想让陆温言看见她。
这个时候,真不是在陆温言面前刷好感度的时间。
偏偏钟鸣然还什么都不知道,巧笑嫣然,两颊脸红彤彤的,羞涩的很:“真是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上了陆公子。”
“陆公子也是来如意坊看新的花样子的吗?刚刚我也看了,这些花样子是真的不怎么地。陆公子,我觉得,咱们这样身份的人,还是不要在如意坊这种不入流的绣房里转了,咱们去锦绣坊。”
钟鸣然说着,伸手就要去扯陆温言。
那双手还没有碰到陆温言呢,就被陆温言的折扇给狠狠的打了回去。
“啊!”钟鸣然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温言。
陆温言依旧冷笑,一双眸子宛若淬了毒一般:“钟大小姐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在外面说三道四如此不注意形象,小心将来嫁不出去老死在家。”
这话可谓是狠毒了,钟鸣然当即就怒了。
偏偏她还不能发火,陆温言她还真的得罪不起!
这火越是发不出来,就越生气,直到看到叶舒韵和容月两人相谈甚欢的一起走出来,钟鸣然这股子火突然就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地方。
“小贱蹄子!”
她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几个字。一双眼眸更是阴毒的盯着她。
叶舒韵:???
她和这钟家的两个姐妹是不是生来就不合?
怎么自己每次来都能碰到这两姐妹?
就跟阴魂不散似的,总是将自己掺和进来。
她们不拽着自己就觉得心里不痛快是不是?
偏偏,钟鸣然还真的不觉的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的无厘头,上去就要去扯叶舒韵的头发:“你这个小贱蹄子,就知道勾引男人,将陆公子都勾引的向着你了,我打死你这个小贱蹄子。”
只是,这边的手还没有落下去,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抓住了。
转眼看过去,又是一个俊美男人!
顿时,这眼光中的花痴样子根本就掩盖不住了。
当着围观群众这么多人的面子,就对叶大郎犯起了花痴。
叶舒韵:“……”
叶大郎:“……”
这个什么知府家的大小姐,到底是有多缺男人?
都缺成这个样子了!
逮住一个男人就露出这种花痴样!
叶大郎被钟鸣然这个眼神看的有些恶心,连忙将钟鸣然的手腕放下,大跨一步,将叶舒韵藏在自己的身后,皱着眉头一脸警惕的盯着钟鸣然,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伤害叶舒韵的事情。
陆温言和容月也一左一右的站定,警惕的盯着钟鸣然。
迎上叶大郎那厌恶的眼神,钟鸣然顿时反应过来,那是又气又恼!
“这个臭女人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护着她?”
“你说,你说,一个没长起来的黄毛丫头,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了,你们还对她如此的念念不忘,不怕捡回去一个破鞋穿上?!”
“啪!”
这话刚落,容月就一个巴掌打过去。
陆温言和叶大郎都是男人,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对钟鸣然一个女娃娃出手终究还是会名誉受损的。
但看这两人的样子,大有一副忍不住就要动手的样子。
容月连忙,伸手就一巴掌呼向了钟鸣然。
反正她一个女人,打了就打了!
又没人会说是什么!
而且,刚刚钟鸣然的话,说的真的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