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公子,这王君廓,就是咱们陛下亲封的左领军大将军兼幽州都督!”
“正三品,可不能直呼名讳啊,让人听到了,可是要被抓起来的!”
小二认真地点了点头,细心地给李秋解释着。
“那这右武卫,和王将军又是什么关系?”
此时的李秋,已经能够确定,这王将军,就是之前邓豹口中那个所谓的将军了,
至于韦宝口中的将军,恐怕也是此人!
“右武卫?”
“现在的右武卫将军好像与王将军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六年前,王将军就是右武卫将军,”
“之后好像是升迁了吧,陛下直接将他升为左领军大将军,兼任幽州都督。”
这店小二从小就在这个店里工作,对长安城之中的人或事,还是有些了解的。
“升迁?”
李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对,不过因何而升迁,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小二点了点头,而后便是打开房门,回头对李秋道:
“公子,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记住啊,入后可不能直呼这些贵人的姓名,小心要被定罪的!”
“好嘞,来嘞,客官稍等~”
嘱咐完了,这才又去忙活别的事情。
李秋将房门关,低声呢喃道:
“王君廓,六年前就是右武卫将军,手握重兵,又是十二卫之一,应该深得李二信赖,方才能够诬告父王。”
“不过,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他为什么知道是王君廓诬告的父王,又为何特意派人来告诉我?”
“难道说,他与这王君廓,有什么过节?”
“还是说,只是在误导我的方向?”
李秋在房中梳理着这些线索的时候,宫中,李二已经雷霆大怒了。
“长安城,天子脚下!”
“为何会有人敢在朕的面前行凶?”
“而且,还是巡房营手握重兵的都统!”
此时是辰巳之交,早朝才到一半,李二便已经接到巡房营出事的通禀了,
李二环视了一眼群臣,方才压着声音,冷声道:
“还是说,你们之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或者矛盾?”
“派系之争,古往今来都有,但,派系之争,也不用做如此过吧!?”
说完之后,还特意撇了一眼长孙无忌。
“陛下,户部尚书戴胄觐见。”
便在这时,守候在太极殿门口的太监禀道。
“戴胄?”
李二眉头皱了皱,而后便是接着道:
“戴胄不是卧病在床吗?朕已经特允他养病,不用朝,怎的来了?”
“戴尚书说,大理寺有要事要奏禀陛下!”
太监低垂着头,将戴胄教他的话说给了李二听。
一听是大理寺,李二便是明了,旋即点了点头,走回龙椅坐下。
“宣,户部尚书戴胄!”
太监会意,后退几步,挺起腰杆,用那尖嗓大声道。
“嗒嗒嗒~”
百官都是将目光放在了太极殿门口,方才听到邓豹遇刺的事情,
百官皆是哗然,心中惊愕,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便被李二怒斥了一顿,
此时兼任大理寺卿一职的戴胄带病求见,更是说明了是大理寺有事要奏,
心中都已经明了,这戴胄就是为邓豹遇刺一事来的。
因为,寻常大理寺处理案件,直接提交刑部,大事,则由三司会审便可,鲜有要面见陛下奏禀的。
很快,满脸苍白的戴胄,便是走进了太极殿之中,直接轰然跪伏在地:
“罪臣戴胄,叩见陛下!”
戴胄如此行为,百官再次哗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戴胄怎么一进殿就下跪!?
难道说,这次邓豹遇刺,与他有关?
百官一脸错愕地看着戴胄,心里都在猜测着戴胄直接下跪的原因。
李二本来心中满是怒气,此时见到戴胄突然见面就下跪,心中也是迷惘不已,
眯着眼睛看了戴胄一会儿后,李二方才朗声道:
“你何罪只有?站起来说话。”
跪拜之礼在大唐并不盛行,甚至罕见,再者,李二都不知道,这戴胄为什么一进来,便给自己请罪。
“陛下,当年庐江王一案,大理寺亲自经手,臣放任属下,让他们审查,致使他们勾结他人,诬告李瑗起兵谋反,致使如今邓豹因此事而被刺杀,所以,臣有失察之罪,请陛下降罪!”
戴胄跪伏在地,不愿起来,言语之中夹带这无尽的愧疚。
“什么!?”
李二当即从龙椅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戴胄,眼中尽是惊疑!
“你方才说什么?李瑗起兵谋反是有人诬告?”
“此事你从何处得知,为什么今日方才告知于朕!?”
群臣哗然,眼中惊疑更甚!
庐江王李瑗,竟然是被冤枉的?
当年可是经过三司会审,方才将李瑗谋反一案定下的啊!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三司,都为其办事!?
“陛下,臣弟大理寺少卿戴镜,与大理寺丞王礼,六年前收受贿赂,与左领军大将军王君廓勾连,一同诬告庐江王李瑗聚兵谋反,”
“罪臣以为,这次邓豹遇刺,应该与此事有所关联。”
戴胄抬起头来,看着李二,将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李二皱着眉看着戴胄,又扫视了一眼群臣,方才道:
“李瑗一案,乃是三司会审之后方才判结,难道说,三司,都有问题?”
“事未审清,你站起来说话。”
“谢陛下隆恩!”
戴胄这才站了起来,垂手而立。
看到戴胄愿意起身,李二方才将目光放到了右边武将行列,淡淡地道:
“王君廓,你,可有什么说辞?”
其实这其中的事情,经过李秋伏击之后,李二就一直在注意百官,并且让暗卫清查,
邓豹,李二已经推测到他有问题,而且这次邓豹被杀,李二也知道与李秋追查的庐江一案有所牵连,
只是没想到的是,自己所重视的左领军大将军王君廓,方才是庐江王一案的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