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打鬼界的主意?”无恒盯着幕暇一脸的不可思议。幕暇这小子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性情,没想到胆子居然这么大。
“如果这种禁术行不通,那只能用另一种禁术来弥补。不过阿恒,你的修为不能渡给颜登栖帮他强行过了这一劫数吗?”幕暇接着说,:“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去鬼蜮的风险就没那么大了。”
无恒当然知道幕暇说的方法是什么,去鬼蜮,闯十殿,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幕暇是最不可能的,然而,也只有幕暇有资格想出这种霸道又蛮横的办法。
无恒笑了笑,越看幕暇越开心,发现自己和幕暇真的是越来越对脾气,转身搂着幕暇在他耳边问道:“也没别的办法,虽然这种办法凶险,但是不妨一试,小心肝你现在还这么柔弱,当真要去招惹那十位脾气不好的主子?”
“当真要去,不然夏大哥和孟夏怎么办?我已经见过池羽的悲剧,孟夏和夏大哥之间的情义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一些。”幕暇答道
“可是孟夏如今已经不是孟夏了。”无恒道
“但是夏侯启还是那个夏侯启,不会变的。”幕暇意味深长的看着无恒说道。
无恒被他这么看的有些害羞,讪讪地收回了搭在幕暇肩膀上的那只手臂,手轻轻蹭了下自己的鼻尖道:“那,如果我打不过他们咱们怎么办?”
幕暇不可置信地看着无恒:“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阿恒,你不必害怕,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龙。”幕暇的不可置信立马转变成真诚的眼神。
无恒看着幕暇现在的样子又可气又好笑,说道:“你可别逗我了,会不会觉得我有一瞬间有点怂?”
“不会。”幕暇不假思索地说道,看着无恒的眼神中还透着一种清甜的宠溺。
两个人在床榻上面对着面,月光皎洁如许,无恒觉得幕暇的脸此时在他面前格外清晰,清晰的就连幕暇脸上的睫毛有多少根无恒都能借着月光数清楚。
是日,和风晓畅,夏侯启的气色看着好像比以往恢复了不少,可是把无恒高兴坏了,远远地就向着夏侯启问道:“夏大哥,今天气色真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此时幕暇也缓缓从房中走出,整顿过装束之后,即使是身着黑衣红袍也依旧耀眼,所说气质邪魅但是气度从容,气质不凡。
夏侯启看着幕暇也不禁赞叹,:“阿暇的风姿当真是举世无双。”
无恒见夏侯启没理他的话这般夸赞幕暇,心想夏大哥定然是又想起孟夏姑娘了,幕暇好好整饬整饬确实和凤族那副好皮囊颇为相像,只是凤族雍容端方,火族热烈狷狂,虽然他俩长得挺像,但是还是幕暇看着更精致些。
夏侯启又冲着无恒说道,:“阿恒,昨晚可休息的好?你们初来寒舍,兄长招待不周,家中清苦只有这一间客房,所以就委屈你们二人只好同榻。”
夏侯启说着又看了看幕暇,他不看还好,这一看幕暇原本就性子稍显内敛,心思细腻,被他这么一说一看,脸立马就从脖子根红到了脑袋顶儿。
无恒原本拿着扫走在夏侯启的院子里扫着满地纷纷落的柳絮,抬眼一看幕暇刚才还好好地就这么一句话脸又红成了这个样子,心想幕暇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脸皮厚的优点怎么还没得到他真传呢?真是还得继续调教才行。
“夏大哥,你这话可是不只说过一次啊,幕暇脸皮薄,你还偏偏这般逗弄他。”无恒转身又对着幕暇说道:“大丈夫总像你这样扭扭捏捏怎么能行,以后见到别人可别说你跟我混过。”
夏侯启听无恒莽莽撞撞来了这么一句登时就给都笑了,因为身体不好这一笑还勾搭着咳嗽了几声。
幕暇见状眉头微皱知道夏侯启的病症也是极其严重了,相比孟夏那边情况更是糟糕,但是贵为凤族首领无论如何他的修为还能够他撑上一段时间。
无恒思虑的则是还好现在夏大哥并不知道孟夏就是颜登栖,要不然情况肯定更加糟糕。
“阿恒,你不是一直想喝牡丹醉吗,我想在咱们出发之前就给你和阿暇露一手。”夏侯启却不以为然似乎是习惯了如此,满面欢喜地对着无恒和幕暇招呼道。
无恒一听夏大哥这是准备在大家一起出发去找帝江之前酿一坛好酒,请咱们畅饮啊,夏大哥为人果真仗义,心下又是焦虑颜登栖的事情,也是左右为难。
“不过我虽然会酿牡丹醉,但是总觉得味道和意境都比孟夏亲手所酿差的远,如今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我这么个懦夫也没有什么颜面再面对她。”夏侯启一提及孟夏就黯然神伤,脸上的思念和留恋都清晰可见,根本就不用去猜也知道孟夏的离开在他心中就是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每年的五月分都是牡丹花开的时节,我和孟夏相识的早,那个时候我们年纪尚浅。孟夏更是天真烂漫,她很喜欢这大运山中的花,对那些花花草草甚至比对我都好,她总能会笑着跟我说这些花花草草都是山中的精灵,是这一方水土的守护者,就是在它们的护佑之下,才会草木繁盛风调雨顺,它们才是这大运山中真正的神灵。”夏侯启又一脸犯花痴的陶醉神情。
无恒心想凤族睿智,自古便是传统,孟夏作为凤族的首领更是从小就是照着一代明君的样子打造调教,但是能教育的如此出色,凤族也是名不虚传。要是放在龙族从小便是打打杀杀,实力才能决定君王的地位。
无恒回头又想了想自己,同样都是龙族,同样的游戏规则,为啥到自己这儿就不算数了呢,相比其他纸醉金迷的同族,自己惨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儿,欸,惨是惨,心态还是要调节好。无恒整理了一下两边的袖口和衣襟,正色地听着夏侯启会忆与孟夏昔日的点点滴滴。
“她一笑的时候比这满山的山花都烂漫,连阳光都温柔了。她说过的话我都记得,这满山的花草她都爱,尤其是爱牡丹,她说虽然这些生灵都是平等的,但是相对于每一个人而言都会有自己的偏爱,她既偏爱牡丹又钟情于牡丹,又说……”这回夏侯启说着说着把自己的脸说的从脖子红到脑袋了。
凤凰当然喜欢牡丹了,无恒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夏大哥,孟夏又说什么?”这下幕暇居然来了兴致,追着撵着问夏侯启。
“又说,又说,我与她而言就如同眼前这牡丹,既是一生偏爱,又是情之所钟。”夏侯启说这话的时候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跟蚊子哼哼一样,再小点儿就听不到了。
幕暇一脸羡慕,一双媚眼又溜着无恒。
半晌,无恒反应过来,就缓缓吐出两字:“高手。”也不知是说孟夏还是说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