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捕快面露不悦:“你们再仔细瞧瞧,如若能为官府提供消息线索,可是有赏银的!相反,如若敢存心欺瞒,那就是知情不报,要坐牢的!”
他言之凿凿,声音渐大,语气里带了几分警告。
“官爷!我们怎敢欺瞒呢,这3确实没见过呀!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若我们见过,又怎会不记得呢!”皇甫页凑了上去,嬉笑道。
“哼!量你们也不敢!”小胡子捕快收回了画卷,朝身后一挥手,几个身穿青色捕快服的手下立马朝我们身后的房间里走了去。
我正心下疑问,皇甫页先开口了:“官爷,这是?...”
小胡子捕快上颚微扬,眼睛斜睨了他一眼,轻吐了两个字:“搜查!”
“大人,房里没有人了,这青衣馆就我和我师傅还有小师妹住在这里,再无他人。”
小胡子捕快恍若未闻,来回踱步一边等待,一边开始打量我们几人。
他神情严肃的走来走去,目光凌厉的扫过我们每一个,最终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了。
他盯着我许久,复又重新打开了手里的画卷。
“取下面纱!”他冷冷的说道。
我看着他如逮住猎物的豹子般审视的眼神,心里微微颤动,几分紧张从胸腔里漫了上来。
“大人,她不是...”皇甫页赶紧凑了过来,刚欲说话,被小胡子捕快一抬手打断了。
“我叫你取下面纱!”
他再一次命令,声音也陡然提高了。
“大人,不是小女子不愿揭下这面纱,只是,”我顿了顿,微低了头,轻声道:“我怕大人受不了。”
“笑话!休要巧言令色!你一再借口不愿揭下面纱,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
他怒喝一声,突然上前一把扯下了我的面纱。
我只觉脸上一凉,那轻薄的绢帕已从脸上离去。我平静的接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曝光,只是站着不动。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
小胡子捕快在扯下面纱的瞬间,脸色骤变,眼神中的惊慌显而易见,还不自觉连连后退了几步。
他身后众人也是一惊,不少人已忍不住侧过了头去。
就连旁边的乔大叔也是一脸的震惊愕然。
我无奈一笑:“官爷,我说过,我怕你受不了!”
“你!你你快戴起面纱!”他一脸的嫌弃,远远的伸手将帕子递了过来。
我微微一笑,走上前接过,又重新戴在了脸上。
我如何不知这个伤口有多可怖!他们的反应,全在意料之中。
可是又全靠这个伤口,纪凝尘才能真正隐匿消失。
这时房里搜寻的几人也出来了,他们朝小胡子捕快摇了摇头。
“走!”
小胡子捕快略显失望,朝身后一扬手,带着一众人又走出了院子。
片刻,这清雅的小院子又恢复了它本有的宁静。
捕快等人走后,乔大叔带着妮儿也回去了,整个青衣馆又只剩我与皇甫页两人。
“你可想好啦?”我正准备走回房,皇甫页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顿住脚步:“什么?”
皇甫页那桃花眼微眯成线:“我说,你可想清楚了,以后都是纪安然,不再是纪凝尘啦?”
我轻松一笑:“那是自然!”
“你舍得那纪家大小姐的身份?”皇甫页眉毛微挑,露着大白牙戏谑道。
“为何舍不得?!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的声音渐轻,竟是突然有点伤感了。
是呀,何以为家?无处是家!我早就没有家了,无论前世还是这世,我似乎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家。
对于我来说,能遮风挡雨的那所房子便是家了。
“无妨!青衣馆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皇甫页邪邪一笑,“我师傅都拿你当宝贝似的,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吧!安然小师妹!”
我心下感激,微微一笑,朗声回道:“好的!皇甫师兄!”
至此我便在青衣馆住了下来,自从那次捕快来搜寻之后,便再无官兵前来了,我俞加安心,皇甫页也是松了一口气。
张医仙对于我的留下竟比皇甫页还高兴,欢喜得不得了,又吩咐皇甫页将院子朝东的独立房间给我收拾了出来,又给我拾掇了许多东西装置。
我每日闲时便晒晒草药看看医书,顺便着手开始整理答应张医仙的药王急方。忙时便帮到前厅帮张医仙处理病患抓药,不出几日,这十里八乡很快都知道了张医仙收了个叫安然的小女徒弟。
我也已经适应了青衣馆的新生活,只是张医仙和皇甫页会经常出诊,有时就剩我一个,前厅看病之人一多,我就有点手忙脚乱了。
这日又剩我一人在青衣馆,前厅里一时也没啥病人,时值正午,我正打着哈欠,昏昏入睡,突然门外急匆匆冲进来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