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看,定是都被吓死的!”皇甫页翘着二郎腿,晃悠悠的回道。
我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哪那么容易被吓死?”
“怎么就不可能,说不定那夜合杀人魔长相极可怖,那些女子一看到就都被吓死了!你想,那…”
“再恐怖不至于几个都被吓死吧…”我忍不住打断他。
“师妹,你整日在那纪府大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是没听说过吓破胆吧,我跟你说,这吓破胆之人,脸色青紫,口吐白沫,浑身上下就是无一丝伤口的。”
我小声嘀咕:“我不仅听过,我还解剖过。”
“什么?”皇甫页见我嘟嘟囔囔,凑了过来。
我忙摆手:“没什么,对了,你是不是忘了今日要出去采购药材的。”
皇甫页一拍脑袋,“哎呀,我给忘了!”
“我说,皇甫小爷,您天天就惦记梦里跟姑娘相会,这正事却是一件都入不了您这脑袋吗?”
皇甫页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谄笑道:“师妹,你也知师兄我素来体弱,这次采购的药材颇多,不若,师妹陪我一同前去吧…”
“……”
“皇甫页!你的脸皮能再厚一点吗?!”
第二日我早早就起了床,昨日在皇甫页的死皮赖脸之下,今日答应了陪他一同前往城西采购药材。
我在院中等了许久,直到日上三竿,他才睡眼惺忪,盯着一头乱发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所以,当我们在城西采购齐所有药材时,已经过了正午,我的肚子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皇甫页!我饿了,走不动了!”我将满满两大包药材往地上一撂,朝前面的皇甫页喊道。
皇甫页也早已精疲力尽,他气喘吁吁的回头,“前面就有茶楼,我们在那歇歇脚吧!”
“皇甫页,你能不能别那么抠门,走两步就是天香楼了,我都看见了,我今日给你做了这苦工,也不能白做,你就请我吃饭作为报酬吧!”
说完也不顾地上的药包,便大步朝天香楼走去,皇甫页在后面追喊:“师妹!这好吃好喝的你哪样没吃过,师妹你等等!…”
虽已过正午,天香楼里还是人满为患,我一进店里,便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菜香四溢,让人不由垂涎三尺!
店里的小二早已迎了上来,殷勤笑脸,领着到空桌处,皇甫页提着四五袋药材,艰难的穿过人群桌椅跟在后面。
“啊!非礼啊!”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我回头望去,却是皇甫页摔到在了地上,几袋药材散落在旁,他对面地上亦坐了两个女子,一个年约二三,一身淡黄色裙衫,长相清丽。与她一起的女子年约四十,一身锦兰长衫,一脸横肉,正怒气凶凶的瞪着皇甫页。
我连忙快步过去扶起皇甫页,刚欲询问,对面的胖女人开口了。
“你这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此等龌蹉之事!”
她的嗓门极大,声音又尖又细,一时间,几乎整个天香楼的宾客都停下了筷子,不自觉看了过来。
“这位大婶,你说谁登徒子呢?我走得好好的,突然被你推到在地,你还恶人先告状!”皇甫页一脸委屈,愤愤道。
“还想狡辩,鬼鬼祟祟跟在我女儿后面,一直往前扑靠,还说不是登徒子!”胖女人柳眉倒竖,言之凿凿的指着皇甫页。
皇甫页哭笑不得,“我那是药包不小心碰到了这位姑娘,我怎会轻薄她呢!况且我两个手都提着药包,就算要图谋不轨,那我是用哪个手图谋的你家姑娘呀?!”
皇甫页的样子三分无奈,七分痞相,他懒洋洋的解释,反倒让不少围观之人笑了起来。
“你?!”胖女人一时语塞,脸因为怒气胀的通红。
那位长相清丽的黄衣女子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娘亲,我看这位公子也不是有意的,不若就算了吧!”
我也忙劝慰:“这位夫人,我师兄虽样貌无赖,却绝非好色之徒,这定是误会了,还请夫人见谅。”
“师妹!你无需求她,我皇甫页行的正坐的…等等,什么叫样貌无赖?我明明是样貌出众!”皇甫页朗声道。
我瞪了他一眼:“闭嘴!”
“哼!一言两语就想撇清,没那么容易,你这好色之徒,仗着牙尖嘴利,在这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等我回去,定要到衙门告你一状!”胖女人仍是怒气未消,一双细长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皇甫页。
皇甫页邪邪一笑:“夫人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逼着在下娶了你家姑娘?!”
“哈哈哈哈哈!”
整个酒楼立马发出一阵哄笑。
“娘亲!”黄衣女子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一跺脚快步走了出去。
胖女人亦是又急又气,她指着咬牙道:“好你个小人,你等着!”
接着便摇摇晃晃的追出了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