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莺时起了个大早,因为父亲的那些话,导致她一晚上都没睡好,半睡半醒,再一睁眼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她洗漱收拾了一下,连早饭都没心思吃,就开车去了医院了。
路上等红灯的空隙,她还在想着苏典殷的话,有一点她觉得非常奇怪,什么叫深仇大恨,她能和这位容老爷子有什么深仇大恨。
直到后面的车一直按喇叭,她才回过神,挂挡前行。
从她的公寓去医院会经过一个广场,广场附近有一家花店,她在路过广场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打了个方向盘,向花店驶去。
她想再买一盆金盏花,放在书柜上。
因为时间还很早,花店门口没有停太多车,倒是方便了她停车,没错,苏莺时各方面都优秀,什么技能都能学会,唯独停车,开车半个小时,她停车就要花费十分钟,而且她还有强迫症,不把车的位置停在车位的正中央,她是不会罢休的。
于是这一次,她又不负众望的出事了。
乐言笑经常笑她说,回回出事都是因为停车,一年不去几次修理店浑身都会不舒服,再这样下去,保险公司都要把她列入黑名单了。
或许是出事的次数多了,人已经习惯了,她慢条斯理的停好车,下去一看,又是一出车后尾与栏杆的爱恨情仇,栏杆倒是不严重,她顺着车子环绕一圈才看到了一个人倒在地上。
闯祸了!
她连忙小跑着走过去,正要俯身询问的时候,地上的男子抬头看向她,苏莺时才看清楚坐在地上的那个人是容易。
不同于那天的初见,一身西装贵气逼人,现在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坐在地上,双眼阴沉的瞪着她这个罪魁祸首,还有散落一地的百合。
好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说:“还不扶我起来?”
苏莺时还未动身,后方急匆匆的赶来一个身影,赫然是陈驰,他赶紧蹲下,轻手轻脚的将容易扶起来,容易‘嘶’的倒抽一口气。
“不会轻点?”
这动一下,容易就‘嘶’一声,陈驰一瞬间手足无措了。
苏莺时走过去一把将容易拽了起来,美其名曰:“长痛不如短痛,大男人哪有那么娇气。”
陈驰清楚地看到,自己老板的眼神里蕴含了杀意。
苏莺时轻轻地抬起容易的右手看了看,又碰了碰他的小腿,站起身,捋了捋耳边的鬓发,淡定的说:“伤到骨头了。”
的确如陈驰所预感的,容易现在想杀人,尤其当面前的女人云淡风轻的告诉他伤到骨头了的时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到底清不清楚自己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啊!
他没好气道:“你不负责?不带我去看医生?”
“哦,我得先去修车。”
“.…..”
这意思是他容三少还没那辆二十几万的破车重要吗?
“陈驰。”
“三少。”
容易从苏莺时手上夺过车钥匙扔到陈驰怀中:“你开这个车去4S店保修,然后来医院找我。”
又对苏莺时说:“你,开我的车,送我去医院。”
这颐指气使的态度,命令的语气,让苏莺时心里很不舒服,尽管这一次的确是自己的错。
陈驰哪敢说一个不字,一声不吭的收下车钥匙,开着苏莺时的车离开了,苏莺时还讷讷的站在原地。
“你还愣着干嘛?”
苏莺时心里堵着一口气,走过去,重手重脚的将他扶进车里,如愿以偿的听到容易时不时的抽气声,这才慢慢的平息了她心里的不快,想到他手不方便,还贴心的弯了弯腰,帮他系安全带。
容易愣住了,面前的女人柔顺的长发别在耳后,落在肩膀,侧脸看上去温和许多,淡淡的清香蹭入他的鼻中,他竟可疑的红了脸,只是不明显。
好一会,见面前的女人还在忙活,他才忍不住支支吾吾的问:“好了没啊。”
系个安全带系这么久,他怀疑这小女人在故意整他,只是他没证据。
长时间的低头,让苏莺时憋红了脸,她抬头反驳:“你这个安全扣在里面,你的运动裤遮住了,我没摸到。”
说着,她弯下腰,几乎是趴在容易腿上,右手顺着椅子的边缘摸索着,时不时会蹭到容易的腿,引得他微微战栗。
“要不我还是坐后面吧。”声音暗哑至极。
“找到了。”
‘啪嗒’一声,安全带终于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