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璟确实是想要去县学念书,只是苦于没有门路,只能暂时作罢。
温璟开始在家自学,偶尔和同窗相聚一下,交流一下彼此的信息,或者去向徐秀才请教问题。在家温习完功课后就开始抄书,闲时再教温凡认一下字。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到六月份,赵里正突然派人来请他说话,这让温璟觉得有些惊讶,不过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赵里正是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但身体颇为康健,精神饱满,他对温璟的态度是和颜悦色的:“老夫知道你是在好奇为什么把你叫来吧?”
温璟点了点头,虽说他自己猜到了一些,却也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前不久你的夫子徐秀才跟老夫说过你在家读书的事,这次老夫有幸去见县尊大人,他突然提了一下你,老夫就把你的情况大概说了,现在大人对你很感兴趣,就想让你明天巳时一刻去见他。”说完后,里正就端起茶杯,用杯盖轻拨茶面,喝了一口。
温璟一听,非常惊讶,本县的父母官要见自己一面,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虽然他已经是童生了,可是在县令这种进士或同进士面前,那就什么也不是了。
感谢过里正后,温璟就离开里正的宅院,开始想县令为什么要见他,可是想来想去,也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作罢,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第二天一早,温璟带上温凡,换上最好的衣服,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的,这才搭着牛车去了县城。
按照里正的交代,他们在县衙后院的门口等待,请其中一个门房去向县尊禀报。
温璟看着门房熟练收下温凡给的红包,面不改色,忍不住想起以前看过的信息,看来要见县令是不容易的,连门房都要按惯例贿赂一下,即使这是县令主动要见的。
不久门房出来后,就有人请他们进去。
温凡不能进,就在门口等待。
温璟跟着灰衣小厮绕过影壁,沿着长廊一直走,内心十分平静,想到来时了解到的信息,目不斜视,一直走到偏厅才停止,坐下来开始等待,因为县令还在办公,暂时没空见他。
尽管如此,温璟还是觉得县令这里的住所很简朴,花坛里只种了几丛本地好养活的花草,房内装修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或精致优雅,看来至少不是个爱好铺张浪费的父母官,这让不禁让他对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县令产生了一丝好感。
直到半个时辰后,县令才有空见他。
温璟跪拜县令后,得到县令吩咐后,才慢慢的站起来。
县令他早就见过了,当时考县试的时候还当场听说过对方讲话,当然,他肯定不会记得他了,要不然现在就不会那么仔细地打量着他。
县令姓顾,今年大约才四十岁,对于一个官员来说,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但是眼前的顾县令双鬓花白,眉心已经出现了皱纹。
见面的过程很简单,他态度还是很和气的,还称赞温璟年少有为,又跟他说了几句家常话,这让温璟心底松了一口气。
在古代,虽然县令只是一个七品官,但权力比现代的大多了,众多权力集于一身,已经算是他这个升斗小民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了。若是县令对他的影响不好,可是会直接影响他接下来的生活,科举之路由此终止也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