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酌自然不会推辞什么,毕竟这是在自己的订婚宴上。
他领着男人去查监控。
初寻云有些担心,“挽月,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在自家的地盘,也不怕别人惹事。况且,我现在我家先生有能力处理好一切事物。”
这番话说到初寻云心坎里去了,也不担心了,继续和江挽月唠嗑。
李云酌带着人到监控室,看到视频上的两人拉拉扯扯的进了房间。
单身的两个异性进了房间,能发生点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之前那个慌忙的男人有些难堪,这么点事,还劳烦人特地来查看一番。
于是,他硬着头皮找李云酌讨要了房间钥匙,便去敲门了。
男人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
没人答应。
他再敲敲,“老板,是我,小周。”
还是没人答应。
他继续敲,叫的大声了些,“老板,老板,你在不在?老板?”
依然没人答应。
他有些慌了,胡乱的把钥匙插进去,好几次都没弄好。
终于,门被他打开了。
小周一看过去,就看到一大片血迹,他家老板**裸的趴在齐丹朱背上,齐丹朱背后全是血和伤痕,场面过度血腥。
小周被吓得大叫。
-
这会儿,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剩下来的人围在门口,看着救护车将两人抬走,警察在里面左右转,议论纷纷。
小周脸色吓得惨白,话都说不完整。
李云酌捂住江挽月的眼睛不让她看,初寻云这个时候也已经回去了,江觅在里头协助。
……
“姓名。”
“周成。”
“年龄。”
“27。”
“请描述一下当时你所看到的情景。”
“当时……我推开门……现场都是血迹……噢,齐丹朱背后……还有,地上有一条沾了血迹的皮带……就这些了,警官,你们要相信我啊……”
坐在对面的人把笔盖好,在本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嗯,监控会证明一切的。”
周成松了口气,整个人瘫下来,靠在椅子上,但仍然心有余悸。
江觅在外头,问肖捷:“你对这事怎么看?”
肖捷蹙眉,“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有第三个人介入。”
江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看啊,根据之前看到的监控,齐丹朱根本就不可能弄得过赵风先,只有她被碾压的份。可是我们看到的,却是两人都昏迷过去,现场只有那一条沾血的皮带,可是赵风先手上的伤,看上去应该是刀伤。”
“嗯。现场也没有看到什么刀具……”
“还是得等到人醒了,才能知道。”
江觅没接话了,只是立在那儿,缓缓呼出嘴里的烟。
肖捷眯着眼,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
初寻云已经到寻膳坊了,路远跟在后面。
“寻云,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初寻云停下,转过身,“你来劝我的?”
路远解释:“不是的。我,我只是问问,问问。”
“没想过。”
初寻云低垂着脑袋,情绪有些低落,“我觉得,她就在这儿。我不想去别的地方,我想找到她……”
她还小,一个人,会不会怕?
她会不会怨她?
会不会怪她没有找一点去找她?
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欺负?
初寻云不敢想。
她认定初珺南还活着。
但她怕,怕这怕那,都不像她了。
路远是个粗神经,不懂初寻云到底在责怪什么,到底是不是自责。
这个事情,谁都不想发生。
可它偏偏发生了。
路远没敢再说什么。
风声有些大,呼呼的刮过,空气中弥漫着花草和泥土的气息。
城市的霓虹灯璀璨夺目,大街上车马很慢。
夜空中闪烁着星子,
一眨,
一眨。
初寻云窝在沙发上,前面摆着几个空酒瓶。
她眼眶已经红了,醉眼迷离。
然后躺在沙发上,呼吸逐渐平稳清浅……
似乎是夏天,知了响个不停,阳光透过香樟树的细叶,在地上撒下斑驳,叶子也闪着光,细细碎碎的。
少年穿着运动服,躺在草坪上,手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嘴里嚼着一块糖。
周围是学生打打闹闹的嬉笑声,有风吹过来,带来几片树叶。
忽然,飘过来一张纸,盖在少年的脸上。
少年用手把纸拿下来,眯着眼瞧瞧。
纸上画着一只手,那只手很好看,修长纤细,骨节分明。
很逼真的一幅画。
初寻云快步跑到少年旁边,“同学,你可以把我的画还给我吗?”
阳光被少女遮挡了,少年半个身子撑起来,看她。
“你的画?”
初寻云点点头,“是我画的,那后面还有我的名字,初寻云。”
少年把画翻过来,后面有一行细细的小楷——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初寻云)。
少年把画递给她。
初寻云伸手接过。
少年发现女孩子的手和画上的一样好看,秀气。
耳畔刮过微风,女孩的头发被吹起,影子在草地上缱绻。
……
初寻云伸出手,一掌将闹钟按停。
窗帘只遮住一半阳光,地上还是有那么些光斑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初寻云迷瞪瞪的,仔细回想那个梦。
梦里的她难得都记得,就是想不出少年的样子,她在梦里也看不清少年的长相,现在依然想不出。
越想,初寻云就越头疼。
所以初寻云打算不去想了。
-
医院。
赵风先已经醒过来了,他一睁眼,就看见了站在旁边的江觅和其他警察。
他立马揪住最近一个人的衣角,“警官警官,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你们帮帮我,救救我啊!”
被他拉住的警官用力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来,一脸严肃:“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会保护你的。”
赵风先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然后端坐在病床上。
江觅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在这之前,赵先生可不可以先跟我们说一下,齐小姐背后的那些伤痕是怎么回事?”
赵风先脸色立马变得难堪,不说话。
江觅继续:“赵先生不说?也行,到时候等齐小姐醒了,问她也一样,”江觅直视他的眼,语气变得狠了些,“不过,我建议赵先生自己坦白为好,让别人来说……后果可能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