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羽的供述中，前半部分都是真的，只有后面这一段掺了假。

以宁采臣的精明，只要他仔细审问，把所有的细节都做还原处理，应该能听出程羽这段谎言的破绽。

问题是，宁采臣可不想把程羽送进监狱，他还指望着程羽帮他在聂小倩的征婚活动中获胜呢！

所以，宁采臣现在就要想个法子，帮程羽从这个四条人命的大案中摘出来。

他沉吟半晌，然后看了看张中秋：“中秋，你知道怎么做吗？”

张中秋笑了笑：“探长，这件事交给我了，包你满意！”

他从兜里掏出一只鸟枪，塞到杜山丘的手里，并硬掰杜山丘尸体的手指，使之成为一个握枪的状态。

然后，他又对何水说道：“小水，拿出纸笔来。我陈述，你来做记录！”

何水答应一声，取出纸笔待命。

只听张中秋说道：“本案系程羽、翟根虎、冯三三人引起。三人因为邻里纠纷，发生争执，继而闹到执法队。执法队长杜山丘收受翟、冯二人贿赂，公然徇私枉法。程羽大声斥责，并声称要投诉到市执法局，激怒杜山丘，致其生出杀人灭口之心。杜山丘打死翟根虎、冯三和陆风，意图嫁祸程羽。我等四人与宁探长因突击检查工作，见二人正在对峙。杜山丘见事情败露，掏出鸟枪与我等对峙。程羽偷袭，以橡皮棍打死杜山丘。”

刚才，程羽一看到张中秋摸出鸟枪，就知道他和宁采臣早有准备，自己不会有事的。

在这个世界，私藏热武器的行为是重罪，但凡举报、抓捕、杀死持枪者的，都是有功之人，不仅不罚，而且还有奖赏。

张中秋之所以有鸟枪，都是执法队查到枪支后上缴的。这些鸟枪他们并不全部销毁，留下一些，总能用得上。

这不，用来栽赃杜山丘正好。

这时，张中秋又说：“当事人：程羽；记录人：张中秋；证人：黄金虎、何水、马飞。好了，我们都在办案记录上签字吧！”

大家签过字之后，宁采臣这才把钟志成等人叫了进来，向他们通报了“真实案情”。

钟志成虽然震惊，却是一个“不”字也不敢说，只有唯唯连声。他们能做的，只是尽快处理四具尸体而已。

顺从领导也是有好处的，这不，宁采臣当场宣布，在新队长没有派下来之前，钟志成代行队长职权。

一场大案就这么结了。

宁采臣对程羽说道：“你也别在家里耽搁了，不然，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呢！”

程羽点了点头：“好吧，在家也没有什么意思，我这就收拾收拾，跟你们一起回市局！”

程羽要收拾，主要是把他前天晚上刚刚挖出来的蛟丹带上，当然，还有手机啥的。

宁采臣哪知道程羽还有这些私密，他只是让何水和马飞陪同程羽一起回家。

程羽随便收拾了一下，趁人不注意时，将蛟丹的盒子塞进皮夹克的内兜里。幸好，蛟丹只有花生米那么大，盒子也不大，放进内兜也不显得鼓胀。

三人又回到执法队，宁采臣带着他们跳到老鹰的背上，然后由老鹰驮着他们返回市局。

张中秋等四人都是凌晨就被宁采臣从被窝里叫起来，现在事情办完，他们都回去睡回笼觉。

只有程羽把行李放过宿舍后，立即来找宁采臣：“宁探长，我有点事向你请教！”

“什么事？”

“到你的办公室再说！”

“好吧！”宁采臣只好把程羽带到他的办公室。

“宁探长，你看这是什么？”程羽一边说，一边掏出他从冯三那里抢来的禳符。

“禳符？你从哪里弄来的？”宁采臣兴趣十足。

程羽就把昨天晚上他被冯三用禳符惊吓的经过说了一遍。

宁采臣叹道：“没想到，我们金岛市居然也有巫族的传人！”

程羽就问道：“巫族？巫族是干什么的？”

宁采臣慢慢说道：“据一些尚未公开的资料记载，在上古时代，我们的祖先曾经创造出三个极为辉煌的文明，巫族文明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以巫术、蛊术、厌禳、祭祀、傩戏等手段改造自然，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后来，他们分裂为好多势力，并且互相攻伐，导致文明消亡，只有极少数人活了下来。”

程羽明白了，冯三用的禳符就是巫蛊法术的一种，如果他也算是巫族的话，只能是巫族中最低级的存在。

他又问道：“另外两个文明是什么？”

宁采臣倒是不厌其烦：“一个是修真文明，一个是科技文明。修真文明就是修炼真元和肉身，跟我们现在的修炼方式有很多相同之处。他们也是因为各个势力之间打生打死，最后导致文明覆灭。”

“那科技文明呢？”程羽是从地球穿越过去的，地球上的文明就是以科学技术为支撑的。所以，他对这一个文明更感兴趣。

“科技文明更糟糕！”宁采臣语带不屑，“这个文明曾经把武器发展到极致，一次大战后，人类差点灭绝！”

他这么一说，程羽更加替地球上的人担忧。武器发展到极致，肯定要比核武器更高端。别说灭绝人类，就是毁掉地球都有可能啊！

宁采臣又说：“在我们这个时代，对于修真和巫族文明都是听之任之的，唯有对科技文明处处设防。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程羽摇了摇头。

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他就有这个疑问，却一直不知道原因。

比如，生物工程、电力技术、电子信息技术等高科技只许用于改善民生。

至于枪支，这个世界全面禁枪，就连鸟枪都不允许出现，凡是有制造、运输、出售、收藏鸟枪等行为的，都是重罪，杀无赦。

起初，他以为是城市的掌权者担心受到持枪者的暗算，才力主禁枪的。因为鸟枪的威力要大于弓箭，掌权者就算带着保镖也防不胜防。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几乎所有的掌权者都是武师甚至力士级的修炼者，鸟枪对修炼者的威胁并不大。

比如，武师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更敏锐，身法也更敏捷，一旦遇袭，他们有很大的几率避开子弹。

而力士就更不用说了。每个力士修炼的第一个灵体就是坚灵体，鸟枪的子弹根本无法穿透他们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