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天挨了二十个板子觉得很悲催,他原本是躲避他爹娘的棍子来到蓝家,没想到一天不到又被王爷打了板子。
唉,苦命啊!
蓝如卿见状很是自责,可即便再自责,她也不敢看凤仪天,那个王八蛋突然对她偏执了,她怕她接近凤仪天,那王八蛋不知又会想什么招整治凤仪天呢。
闷闷不乐地窝在自己房里,晚上聂氏过来看她,她都无精打采的。
聂氏还以为五个板子打疼了她,毕竟距离上次挨的板子没过多久呢。
聂氏要查看她的伤口,蓝如卿扭着不让看。
看着这个整天闯祸的女儿,聂氏心头一阵复杂。
“卿卿,娘问你件事,凤公子和王爷,你喜欢哪个?”
蓝如卿讶异地抬头,她娘为什么要问她这个?
“娘能够看的出来,凤公子和王爷都喜欢你,你是娘的女儿,平日做事也有主张,娘就想听听你心里的想法。”
聂氏的紧张,让蓝如卿清楚,无论她选择谁,都不是她属意的那一个。
“我…我忽然感觉很迷茫,要不,娘你帮我抉择一下?”
她不是真的迷茫,她只是想知道聂氏究竟担忧什么?
聂氏叹了一口气,握紧了她的手,
“说真的,娘既不愿你随王爷回京,也不愿你嫁到凤家,我跟你爹其实也说起过你的事,我们都觉得王爷人虽好,可太过位高权重,以后肯定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成婚的,你就算跟他走,最多也只是当个妾室,况且京城又远,我们见面一点儿都不方便,娘怕你受不了大户人家的规矩!
再说凤家,凤家虽然好,人家又许你过去当当家主母,可是,大房那头还盯着凤家呢,嫣儿如今在村里毁了名声,他们家是一定要把嫣儿嫁过去的,你是妹妹,怎么能到凤家当主母,嫣儿怎能当妾室?
这与咱们家在村里的名声也不好啊!”
对于聂氏前面的担忧,蓝如卿根本没听,她不可能跟上官景奕回京的,对于皇室的血腥残忍,她比聂氏还要清楚。
只是对于后面聂氏对凤家的看法,蓝如卿不愿苟同。
“娘,凤家说了,会从凤家宗亲里头找个人娶大姐的,以前大房怎么对我们的,您忘了吗?怎么现在又反过来替他们着想了?
就算我嫁到凤家,村里人也不会说什么的,如今我们家在村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
小河村赋税减免一成是咱家的功劳,村民们发家致富,其中有一份也是咱家的功劳,有谁会为大房不平的?”
蓝如卿愤愤不平,要她为了别人委屈自己,她做不到!
见自家女儿这样,聂氏已经清楚她心里如何想的了。
“你钟意凤公子对不对,虽然凤家是说过要从宗亲那边给嫣儿找个婆家,可你却不知道,嫣儿那边寻了好几回短见,娘怕这样下去,会闹出一条人命。
宿哥儿的事还没解决,嫣儿若是再有什么事,大房一定会怨恨我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房那两个儿子,都是混不吝,嫣儿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闹得咱家鸡犬不宁的!”
聂氏好言好语说,给她分析,可蓝如卿就是听不进去,“那就让他们过来闹好了,看谁怕谁?
大姐寻死觅活的,今儿见了她还不是好好的,她的做法无非就是想让我们愧疚,给她腾位置罢了。
自己都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还指望别人把她供起来吗?反正我是不会惯着她性子的!”
蓝如卿将头扭向一边,表示不想再听关于大房的任何只言片语了。
聂氏拍拍蓝如卿的手,安慰她,“大房的脾性娘也清楚,就今天,你大伯娘还跑去你爷奶那去哭诉,两老人对他们也是寒了心,不想搭理他们,可紧接着被你大伯娘一激,你奶都差点给晕厥过去。
娘也想过好日子啊,可大房一家怎么会容忍我们踏实过呢。
唉,不说了,你听了也糟心,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说不定哪日就有媒婆上门了,刺绣什么的还不怎么会吧,有时间练练,新娘子都要自己缝嫁衣呢!”
蓝如卿点点头。
将聂氏送出去,蓝如卿就开始找布头针线学着刺绣。
她虽不擅长,但绣嫁衣可是人生一辈子的事,她也不想含糊。
蓝家的新房宴一过,上官景奕也有些忙了,最近几天收到不少糟心的消息,什么边关一带又有敌军蠢蠢欲动,剿匪时提供的信伐根本无甚作用,反而还让始作俑者更加猖狂目中无人。
上官景奕有些烦,想出去散散心,但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却发现见不到蓝如卿的身影。
“昨日你下手重了?”转头问玄武。
玄武下意识摇头,可昨日跟今日都没见到蓝姑娘,很有可能是挨了两次板子下不了床了。
“属下也不知道,有可能控制不住力道,伤了蓝姑娘也不一定…”
玄武挠挠脑袋,上官景奕却是听着火大,忍不住伸手给他一个爆栗。
“若是她伤了,本王要你好看!”
急匆匆地去了蓝如卿的院子,见屋门还是紧闭,上官景奕着急地敲敲门。
蓝如卿忙着写剧本,定制以后的规划,忽然被这么一打搅,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
推开门,上官景奕一脸担忧地进来,上下打量着她,“伤可有好些,平日见你总在外头晃悠,今日不去,是不是昨日打痛你了?”
蓝如卿睨着他,摇摇头。
她就是不想招惹他了。
这人整个都蔫蔫的,上官景奕更紧张了。
他伸手摸她的额头,感觉不烫,立即又让玄武请个女大夫过来。
蓝如卿一听连连摆手,“我好着呢,不用请大夫!”
这疏离的态度,多少让上官景奕有些不好受,一步步将她逼近墙角,忽然开口,
“蓝如卿,你知道本王的心思,只是本王不明白你为何不愿跟本王,关于身份的事情,本王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若你担心跟本王回京会受人欺负,也大可不必,本王…并不是普通人,绝对不会给别人欺负你的机会的!”
这是上官景奕第一次跟女人说这样情意绵绵的话,听着倒还让人有些感动。
可蓝如卿的注意力,却在那句不是普通人上面。
她歪着脑袋,无比认真地问,“王爷您…不是人?”
有一瞬间的僵硬,上官景奕心头飘过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丫头居然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