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如卿揉揉鼻子,“停下来了?难不成这条路有陷阱?”
这条路蓝如卿有印象,上次上官景奕趁着自己昏迷就是走的这条路,后来她“恶心”了上官景奕一把才幸运地回来。
这条路没别的特点,就是两边的树特别多,不少叶子都黄了,这景致就跟现代好多人手机微信上设置的头像差不多。
地上枯黄的叶子像一片金色的地毯,人走在上面能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上官景奕派人去前面打探,结果回来的人禀报,“王爷,前面的路上忽然出现一个大坑,不少人都掉进去了!”
上官景奕嘴角一抽,无语地看向蓝如卿,“你这乌鸦嘴还挺灵!”
蓝如卿嘿嘿一笑,“这算什么,一路上要都这么刺激就好了!”
上官景奕默,这丫头本质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下了车,他骑上马带人往前面去看看,这路是官道,谁敢不要命在路中央挖陷阱?
他直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去了事发地,他大吃一惊,面前哪里是一个“陷阱”这么简单,那坑又长又宽又深,现在都有人被陆陆续续就里面捞上来。
看周围的痕迹,这巨坑应该是近两天挖的,而且还被人特意掩盖。
此条路虽说不是唯一通往翰阳城的路,可却是最快捷,最平坦,最安全的一条路。
别的路都是小路,别说走路费劲,就连仪仗都是无法通过的。
显然这是有人故意而为!
前来送别的杨大人看到这情况,吓得已经是浑身发抖了,在皇上面前更是跪地发誓,定会将挖坑之人缉拿归案。
上官景奕下了马去见上官凌宇。
上官凌宇一脸的怒色,眉宇间闪过一丝狠戾,拳头紧握,他同样清楚,这个大坑明显就是冲着他而来的。
十二这一天出发本来就已经很赶了,路上若是再耽搁些,十五夜回宫的可能性那可就是微乎其微了。
在宫中,他有寒疾这事除了几个贴身宫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每月十六十七这两日他都定为公沐日,难不成有人知道了什么,特地要他在外出丑?
“皇弟,你如何看?”
上官凌宇起身坐上龙辇,招招手让上官景奕也进来。
之前龙辇里还有蓝玉燕等人,如今却都被赶到了外面。
“皇兄,方才臣弟特地查看了下巨坑周围,发现这巨坑前方由木板拼凑而成,再到后由草席铺就,下方由歪斜的木板支撑,当人走到草席上,便会一脚踩空,这也会让前面由木板支撑的路面坍塌,如果有很多人经过这个陷阱的话,势必会让不少人掉到陷阱里头去。
可以看出来,有人这是故意拖延皇上的时间,可拖延皇上的时间有什么好处,恐怕背后之人很清楚皇上和臣弟每到十五夜会有寒疾发作,所以想以此编造一些不利于皇兄和臣弟的谣言!”
上官景奕说的上官凌宇也认同,“那皇弟可能看出是何人所为?”
“这人既然做了,定然不会露出什么马脚,臣弟想,倘若皇兄和臣弟都出事,京中最为得利的人应该是宁王了!”
宁王,是先皇长子,如今约有三十有六,此人对于皇位极为野心勃勃,当年若不是先皇退位,让上官凌宇登基,恐怕上官宁柏也会做出调换圣旨这样的把戏。
上官凌宇登基后,为了扼制分化宁王的势力,将其生母软禁在京,又以成年皇子需极早离开京城为由,让其极速赶往其封地。
而上官宁柏为了留在京城,出发当日假装被刺客刺伤,而上官凌宇又怕此事被人传成是他派人所为,只好让上官宁柏留在京中养伤。
那时先皇重病,上官凌宇年幼,手段稚嫩,以至于上官宁柏在京中停留了一年又一年。
刚开始上官宁柏以养伤为借口停在京中,紧接着伤好又是为女儿寻找女婿,再就是为儿子娶媳妇,反正一年之中上官宁柏总有那么几件大事逼的他不得不在京中停留。
再加上这几年,大宗国边境周边不断有外戎骚扰,上官凌宇便将心思分了出去,很少再关注那个在他面前老实的不像话的大哥。
没想到这些年默不作声的他,一直都在蠢蠢欲动着算计着他的皇位!
着实可恨!
上官凌宇重重一拍龙辇上的案几,上面的茶杯发出铮铮的声音。
这都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坑里头的人还没有全部捞上来,有的人捞上来不是瘸了腿,就是伤了手脚的,还有被里头尖锐的木板穿透身子当场死了的,所有人都在叹息此次出师不利。
等到人全部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晌午,接下来还要将这个巨坑填平,这又是一项耗费体力的工程,大约没有一个时辰是填不平的。
上官景奕跟上官凌宇说了会话,便回到后面的马车里头。
蓝如卿有些困顿,已经在马车里睡了会了,上官景奕一进来,蓝如卿瞬间就睁开了眼。
“多大的陷阱,这会儿还没好?”蓝如卿起身想下去看。
“别看,那边死了人,陷阱是个巨坑,下面由断木拼凑而成,不少人掉下去了,想走除非把坑填上!”
蓝如卿一愣,死了人?
“路上热闹归热闹,但千万别再死人了!”蓝如卿闭着眼睛两手贴紧,似是在祷告。
上官景奕很默契地没有打扰她,心里却是欣慰,仙子的本性就是良善啊!
巨坑填好,大队伍就开始往前走。
路上所有人也都不敢停留,早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再耽误下去,皇上就该龙颜大怒了。
可怕啥来啥,晚上路过翰阳城的一处山脚,走了没多久,就被一堆巨石堵住去路。
经过所有人齐心协力,把堵着的巨石清理干净之后,这就又过了两个时辰,上官凌宇的脸已经铁青的不能再铁青了。
这次所有人帮忙用了两个时辰才将巨石清理干净,所有人都累的气喘吁吁,若不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休息,自己岂非又会坐实暴君的头衔?
上官景奕经过这两件事,越发觉得后面还有什么事等着他们,所以提出让一队人提前上路,然后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再派人回来禀报,这样也可让他们提前改变路线。
十三日辰时,大队伍又开始出发,上官景奕怕这一路不太平,特地陪在蓝如卿身边。
“昨日派出去的人方才刚来了消息,此后都是翰阳城的大道,一路均未有异常,看来可以放心些了!”
上官景奕揉揉眉心,蓝如卿却揉揉鼻子,“万一出现有百姓拦路告状就麻烦了!”
话说完,上官景奕手一顿,嘴角抽抽地看着她,直到不多会外面有人高喊,“翰阳城郡守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还请皇上为我等做主啊!”
这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掀开帘子,不少人都跪在地上死死地围着皇上坐的龙辇。
上官景奕:“……”他怎么有种想把这女人的嘴缝起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