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郑月华声音颤抖。
太妃一看她这模样,不由得狐疑,“月华,这事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不…不…姨母,我…”郑月华想问问姨母为什么要追查这件事,为什么要对那个平民之女这么好,她今日回来不也是表现得不喜那丫头吗?
太妃一看她这慌张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就要想办法为她开脱。
若是这件事是那几个贵女做的,她必然会听景儿的将她们赶出王府,可这事若是月华做的,那可不能。
月华是最不可能背叛她的,娘家人也有打算想来个亲上加亲。
她若是这么做了,就相当于失去户部尚书和娘家顺安候府两棵大树了。
可是已经晚了,上官景奕出来端出主子的架势,让人对碧桃动手了。
“说,五毒粉是谁给你的?最好乖乖招认,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碧桃跪在院子中央,两旁都是上官景奕调来的护卫,她的周侧更是放了刑凳和棍杖,不用说这都是怕她不说实话特地为她准备的。
碧桃一看两旁一个赛一个的面瘫脸,害怕地都哭了。
她为郑小姐办事,郑小姐明确说过这事根本不会查办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她的身上。
郑小姐的姨母是太妃,只要她替太妃求情,自己也可以免受皮肉之苦的。
碧桃的目光转向郑月华,这一幕被太妃看了正着,因此也更加确定此事就是郑月华所为。
她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就算是杀人害人她为什么就不能有个高明一点儿的法子,为什么要自己动手,这下好了,一旦这个碧桃指认了月华,她的名声可就坏了。
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还没有一点儿脑子,她妹妹怎么教出这么一个草包!
不过她也庆幸月华的手段还是有些稚嫩,否则换个狠毒一点儿的,此刻早已是要了那个丫头的命,那到时候她的景儿岂不是也要…
不过现在根本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眼睛警告地冲碧桃一横,让她说话小心点。
当着碧桃的面她慈爱地摸摸郑月华的脸,意欲告诉碧桃她们姨侄的关系不错,她要是敢胡言乱语,她定不会放过她。
碧桃很是惊恐,看看郑月华,人家根本不理会她,碧桃有些绝望,上次自己因为做错事被周管家好一顿训斥,要不是郑小姐出面维护了她两句,她也不会替她办事。
原以为她会是个好主子,懂得关心下人,没想到自己在她眼里反倒是只低贱的蝼蚁,做了这等事,哪里还有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不说?那就用刑!”上官景奕依旧还是有些晕晕沉沉,不过说话的口气依旧气势十足。
两旁穿着铠甲的护卫上前,丝毫不怜香惜玉,直接将碧桃提起来扣到刑凳上,用绳子捆住手脚。
棍子噼里啪啦地打在人的皮肉上,让人心个个一颤。
太妃回头看看上官景奕,一脸心疼地上前拿着手帕给他擦汗,“景儿,你身子还不好,就先回屋好好休息,这事母妃帮你处理好不好?
你放心,母妃定把那几个贵女赶出去,不给你心里添堵!”
“母妃,儿子没事,只要蓝如卿吃了药,儿子就会好,她休息好,儿子就有体力,这也是共身蛊的好处,所以母妃不用替儿子担心!”
太妃还想多说两句,上官景奕倒是起身,“母妃,您刚回府,还没有好好休息,这两日车马劳顿,眼角皱纹都有些明显了,快些回去休息,这点小事交给儿子就好!”
上官景奕哄着她,最后让太妃身边的奶嬷嬷送她回去。
太妃迟疑着不肯走,看了一眼郑月华,还是道,“那些贵女你想赶出王府便赶出王府吧,但月华可是你表妹,我还有些贴己话想跟她说,你可不能将她赶走!”
“母妃,她若没有参与此事,儿子定让她多在王府待两日,可若是参与了,儿子只想还蓝如卿一个公道。
总不能查出来,却不处置,寒了人家的心吧?”
上官景奕察觉出母妃说这话,太过偏袒这个女人了,很有可能这件事就是郑月华指使的。
太妃依旧执着,“景儿,月华是你表妹,不管怎么说都带着层关系,索性府医也说那丫头只要喝了药就会有所好转,这件事就算过个流程,好不好?”
“那这件事是月华表妹做的了?母妃,关键时刻您可不能糊涂,我这么做,看似是为蓝如卿出气,实则是为儿子做打算啊,若是月华表妹所为,儿子更要严惩,这样别人对蓝如卿自会避而远之,儿子也不至于手足无防。
你可知道,儿子在这京城中也算树敌不少,倘若被他们发现蓝如卿是儿子的软肋,谁都上来欺负一遭,儿子就算武功再高,也经受不住摧残和折磨的!”
太妃还想据理力争,可听了上官景奕的话,却是无法反驳,自己儿子的命自然是比郑月华的命更金贵,可是她身边的确需要一个信的过的人啊!
“她即便再有本事,也还不是你的累赘,你对她如此偏爱,京城中对她抱有敌意的人就更多,你此举不就更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见母妃对蓝如卿又有了不满,上官景奕深吸一口气,凑近她说,
“母妃,她有自保的能力,她的奇门遁甲之术可不是白学的,只是京城里的这些勾心斗角她实在不擅长,母妃信我!”
太妃正犹豫间,上官景奕见刑凳上的碧桃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悠悠地说了一句,“不说也可以,听说你还有个妹妹也在王府当差?不如就让你妹妹替你受刑吧!”
招招手,就有两个护卫押着一个小姑娘过来。
碧桃一看就慌了,她就妹妹这一个亲人了,她死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了自己的妹妹。
“奴婢说,奴婢说,是郑姑娘指奴婢将五毒粉缝进蓝姑娘的被子里的,奴婢手里有郑姑娘交给奴婢五毒粉时包着的一方手帕,奴婢还没来得及还给郑姑娘!”
碧桃力不从心地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果不其然,那帕子里确实绣着皎皎月光,正是郑月华的专属手帕。
太妃气的差点当场呕出一口鲜血,这个月华,她当真是失望至极,这么明显的信物也能放心地交到一个丫头手里?
虽恨铁不成钢,但该维护着的时候还是该维护,“景儿,要不…”
她眼前一花,紧接着就看到上官景奕身子一闪,飞身到郑月华面前,重重地打了她一掌!
郑月华还来不及装可怜,就被打的喷出一口血液。
“啧啧,不知景王爷何故对人家姑娘下这么重的毒手,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啊,这是郑尚书的嫡女吧,那算是你的表妹了,这表妹表哥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打一掌,景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明月阁的院子忽然来了一身穿绛紫色蟒袍的青年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五官分开平平无奇,拼凑在一起,却显得妖孽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