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美秀嫁进王家的第二年,就给王国清生下一子,取名王新生,这王新生跟他娘唐美秀一样,长得白白胖胖,好不惹人喜爱。
自从家里添了人丁,王国清做事的干劲更足了,回家的次数更加频繁了。妻子在月子里,不能干家务事,自己的娘拖着病体也不便于照顾,于是王国清只得把岳母娘请回家来服侍月子里的妻子。
儿子满月酒那天,王国清把两家人的所有亲戚亲朋以及邻里乡亲都请来了,热热闹闹的办了好几桌,以示庆祝。
两年后,唐美秀再添一女,取名王新月。女儿生下来像王国清。俗话说,生儿像母,生女像父,是福份之人。
女儿的到来,让这个家庭更多了一份乐趣,一份温馨。
王国清的母亲,在女儿王新月生下来三个月之后,也走上了黄泉路,陪伴她的夫君去了。从此,家里就只剩下了夫妻儿女四人过日子。
唐美秀照旧在家照顾儿女,操持家务,做一个贤妻良母。
王国清依旧出门在外,和岳父一道风里来,雨里去,四处揽木工活做,十里乡,乃至千里之外,无人不知,谁人不晓,有两位大名鼎鼎的唐木匠和王木匠。
盛夏的一天上午,王国清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三十多岁,老鼠眼,刀削脸,尖下巴,个子瘦长,身着一件白布衫。此人自称是下面陈庄陈外员的大公子陈天虎,是特来请王木匠去他家给其妹做嫁妆的。
一听是来请自己的丈夫去做木工活的,唐美秀自是不敢怠慢,外面太阳火辣辣的,就把陈天虎让进屋里,让坐,又忙不停给他舀来一碗凉水,递到他手里。
不料这陈天虎原是陈庄陈员外家有名的浪荡公子,仗着家里有钱有势,财大气粗,横行乡里,强占、强霸,无恶不作,更是色胆包天,欺凌妇女。
唐美秀虽已生儿育女,但正值二十几岁,肤白丰胰,风韵犹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少妇。
这陈天虎一双鼠眼也睁大了,色迷迷地在唐美秀身上扫来扫去,硬是将手上的一碗凉水忘记喝了。
唐美秀见此情形,脸红心跳。“我丈夫今天不在家,等他回来后,我定会告诉他,让他赶紧去你家,把你家工夫先做了,你先请回吧!”唐美秀只得下逐客令。
“莫急,莫急,先让我喝口水吧!”陈天虎借口故意不离开,一双鼠眼继续在堂屋里四处捜索着。
这天,恰好王新生,王新月两孩子前几天被送到外婆家去了,因孩子有月把两月没去外婆家了,外婆甚是想念,就叫女儿把俩外甥送去外婆家玩几日。
这陈天虎见屋内再没有其他人,况且这屋子又离邻居家甚远,于是兽心大发,站起身就向唐美秀扑去。
唐美秀原先只以为他是识趣的起身离开了,哪曾想他是冲自己而来的,想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陈天虎就像老鹰扑鸡一般,凶猛的一把就将唐美秀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这畜牲,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快放开我……”唐美秀一边挣扎一边喊。可怎么挣扎,怎么喊叫,都无济于是。陈天虎用力将唐美秀抱起,向一间房间里走去……
从房间里传出来一声声的哀叫,一阵阵的挣扎和撕打,此后,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宁静……
两天后,唐美秀的母亲还没见自己的女儿来接外甥,于是,自己将外甥送了回来。
来到女儿家已是晌午时分,堂屋的门是开着的,可怎么喊也不见女儿的回音,于是走进女儿的房间,一看床上就傻眼了,女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嘴角边有一滩已经凝固了的污黑血迹,一探额头,已经是冰冷冰冷的了。见此情形,唐美秀的母亲一下子昏倒在地。
原来,唐美秀在遭到陈天虎的凌辱后,她的心就死了,她无颜再面对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父母了,也无颜再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她想到了自己那还幼小的儿女,多可爱又多可怜的儿女,她有多么的不甘和不舍,但耻辱只有让她去死,让死一证清白。
于是,她脱下了被陈天虎那禽兽扯得稀巴烂的衣服,重新换上了一件洗过几次水的衣服,然后找来砒霜,含着满腔怨恨,一口气吞咽了下去。
一朵如此娇艳的花朵,就这样被糟蹋摧残了。
几日后,王国清就去镇子里棺材店买来一副上好的棺材,并请来司礼道人,在家扎孝堂,大做法事三天,给唐美秀安葬在村子北面的一处祖坟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