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者接着说：“不仅如此，成为强者还意味着你对世界的理解逐渐提升，你的思想发生蜕变……”

看守者又接着安利了一会儿成为强者的好处，其中关于思想的论述听上去颇有些哲学意味，陆安拍了拍看守者的肩膀：“变强的事情以后你再好好跟我讲讲。倒是有一点，我觉得现在就可以给你取名字了。”

“嗯？”

“笛卡尔。”

“谢谢。这是个好名字。”笛卡尔说。

“不用谢，你是万神殿集团的初创成员，跟我不用客气。”

陆安突然想到万神殿之下的那五片大陆，问笛卡尔：“我来到万神殿之前，好像看到了万神殿的诞生过程……一片红色的海洋上有五片很奇怪的大陆，然后五根大柱子升上来，撑起了万神殿。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我怀疑万神殿之下就是未探索世界。”

“我不清楚。你知道，我从未离开过这里，也看不到万神殿以外的东西。你现在还能看到万神殿下面的情况吗？”笛卡尔说。

陆安试了试，又吩咐了万神殿，发现已经看不到那五片大陆和五根巨柱了，他的视野被限定在平台之上的万神殿里。

“我现在看不到了。”

笛卡尔想了一会儿，说：“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场景。你描述的内容可能跟你脑海中的记忆或想象有关。”

“好吧，好无力的解释……又是一个谜啊。”陆安说，“秘密之神不接受我用万神殿的秘密去兑换启神晶体，这是明智的。估计是万神殿本身的秘密就足够兑换大批的启神晶体，他承受不起吧。总感觉我亏大了。”

笛卡尔说：“这一点不用太担心。我虽然没有走出过这里，但对外界并不是全无联系，据我所知，你所在的世界藏着很多秘密。你的世界似乎发生过一件大事，有什么东西被开启了。

恐怕有些秘密的危险程度远超你的想象，不要莽撞。另外请你记住一点，强大的人足以弑神。这世界上应该有很多可怕的存在，哪怕你有万神殿的帮助，那些存在还是可以轻松地抹杀你。”

“嗯，我明白。搞不好我有万神殿，别人有万魔殿呢。”

一人一神又聊了一会儿，笛卡尔解答了陆安的一些困惑，然后陆安看了一遍笛卡尔总结出来的神谱，锁定了几个看上去不错的神。

“路是一步一步走的。接下来就是要给秘密之神搜集信息了。我先走了。”

陆安退出万神殿，回到了现实世界。

此时陆安的精神劲儿跟半个小时之前判若两人，脸上带着红光，酒也醒了。

看他醒来，凯恩说：“陆安，你刚才怎么突然睡着了？有喝那么多酒吗？既然醒了，那就去下注吧！在格斗场是一定要赌的，这是传统！”

“什么传统？”

“你，黑发黑眼的安都人，我，棕发蓝眼的柯赞人，咱们在这个国家一起喝酒，都是源于三百年前格斗场里的一个赌局啊！”

陆安笑着说：“你是不是要说第一将军的传奇故事了？那是格斗场老板编的。”

凯恩嘿嘿一笑：“你以为我这次叫你来看格斗赛就纯粹是娱乐吗？我有一份大礼送给你。我就是想看你破例赌一次，你只要赌了，我就告诉你那份大礼是什么。”

陆安喝了口啤酒：“你能有什么大礼，先说，我一会儿就下注。我今天心情不错。”

“解决你月隐之夜痛苦的方法！我认识了一位神秘的女士，她自称‘指路人’，可以帮人找到解决苦恼、实现愿望的方法，非常灵验！”

“哦？她有什么灵验的事迹吗？”

“当然有！我的一位表兄从军队退役后正在为前途发愁，去找‘指路人’，她立刻就提供了非常有效的建议，让表兄参加一个月后纳莎南部的4号地下入口的清剿狱民活动，表兄以临时雇佣兵的身份去了，没放几枪，就完成了行动目标。

他分到了好多战利品，还被佣兵团看中，成为了正式成员。他现在经常出任务，帮有钱的大农场主、矿主之类的清除可能的狱民地穴，危险不大，报酬很可观。”

陆安说：“这种建议我也可以给……还有别的吗？”

凯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上学期有一门课的结业考试感觉无法通过，‘指路人’女士告诉我，去求老师。然后果然就惊险地过了那门课！”

凯恩，你的脑子确实不太好使……

“凯恩，你是好样的。”陆安说。

“怎么样？去不去？我觉得这是你解决月隐之夜痛苦的唯一捷径了。”

“去。什么时候？”陆安说。

他不知道的是，在命运的路口，他已做出选择。后人在分析大发现时代的巨变时，注意到了这一看似微不足道的事件。

许多人认为如果陆安没有答应同学，他就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接触到那些阴影中的东西，世界会走向另一种结局。好在，他答应了。

陆安不知道后人的唏嘘，他答应这件事不是真的相信这种明显没什么水平的神棍，只是凯恩人傻心善，竟然想出这邪门办法，为了自己的月隐症也费心了，理应照顾一下人家的感受。

而且这种神棍也没准能给自己提供一些解决月隐症的灵感呢？他可不想在跟众神签订契约前就因为月隐症挂掉，更何况，月隐症的背后也许藏着自己幼年空白记忆的线索。

“好！”凯恩叫道，“明天晚上9点，帕尔诺2号废墟南入口左侧的第三个房间，不见不散，我也会去，‘指路人’女士需要引荐人才接客户。”

还挺像回事的。这地点选择得神神秘秘的。

帕尔诺曾经是特拉诺帝国的大型行刑和祭祀场所，地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枯骨，早知道是在那里，他就不答应了，他实在是不喜欢那个不详的地方。

话已经说出口了，陆安只好对凯恩说：“我记下了，明天晚上，不见不散。我不打算看完比赛了，先走了，今天喝得太多了。”

两位同学没有多留，陆安起身走向赌局庄家：“我要下注。”

大嗓门的凯恩的声音穿透了人群的呼喊加油声：“我就说嘛，你就算运气再差，这局总是可以赌的，那个矮个子从没赢过，你就赌他输，稳赚。”

陆安囊中羞涩，掏出一枚十比勒硬币，看向铁笼，那名屡败屡战的拳手正从地上爬起来，金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

“我赌他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