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佟非见她说的一片真情,不由开始回想那天在肯德基门口见到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男女眼光差异,他好像并没看出那人身上有什么魅力。他摇摇头,这事,估计只能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季安心不知道佟非已经在记忆里将她的男神否定,一边猛灌啤酒一边不知不觉的潸然落泪。
佟非看着她涕泪交垂,忍不住好奇:“发现骗你以后,你还觉得他是男神吗?”
“男个鬼的神!他就一渣男,龌龊男!我……”季安心听了,握着酒杯就是一通臭骂,但是骂着骂着,声音越来越小,“我这么喜欢他……我怎么这么喜欢他……”很快,就只剩小声呜咽。
这一顿饭,季安心没少喝酒。佟非中途劝了几次,都挡不住她的豪饮。从饭店出来,季安心已是喝的头晕晕的,脚步也一味发沉。她自认脑子不乱,理智尚在,扬言自己能一路平安回家。
佟非看她两脚在地上画龙,哪敢让她就这么回去,在她旁边又要被她赶,于是便要求她打电话给朋友来接她,自己则默默跟在后面不远。
季安心迈着沉重的步子,左右摇晃的走在前面,掏出手机给苏孟拨去一个电话,电话才一接通就道:“亲爱的,来接我。”
苏孟正憋在自己的小屋里看剧,接到季安心的电话,立刻从手机传出来不利索的话里听出酒味,忙问:“怎么了?你喝酒了?”
“猜对了!不过我没喝多,是我同事怕我喝多回不去,非要我叫个人过来交接。所以只能给你打电话。”
“同事不送你?”
“嘘……男同事。他刚失恋,我也刚失恋,孤男寡女。多不合适。”季安心自以为小声的说着,当街撒娇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赶紧来……”
苏孟扶额:“好好……你别嚷,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位置,不要动就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出门。”
听得苏孟的保证,季安心立刻放下心来,看着不远处的便利店,报上地名,然后就挂断电话,原地坐等。
佟非见她走着走着就坐地,赶紧上前几步,用力将人拉起。季安心瘦小的个头禁不住他大力拉扯,惯性使然的撞在他身上,撞得一阵七荤八素。眯着眼睛有些埋怨的看着粗暴的某人。
看着她抬起头来迷糊的一双眼,佟非大脑瞬时宕机,等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从季安心的唇角离开。
季安心呆愣在原地,仿佛酒劲都醒了,可脑子明明是醒的,却比上头时还可怕。她看着那片离开她的嘴唇,想也没想抱上前去……
苏孟挂了电话就立刻换上衣服出门,无视爸妈的惊讶,只丢下一句“去找朋友”就换鞋下楼。一路小跑出了小区,正好路过一辆出租车,她赶紧伸手拦截,如同拍动作片一样迅速开门上车。…
出租车在她的催促下一路狂奔,快到目的地时,她给季安心打去一个电话,可是关机。再打,还是关机。
苏孟一路忧心忡忡,生怕好友大晚上的出什么意外,一到地方,她就迅速结账下车,四处张望。
好在,没用多久她就看见坐在路边形单影只的季安心。她心里一股无名火起,冲过去对她就骂:“大晚上的,喝什么喝!”
店里,佟非正在买水,听见门口似有动静,忙从货架后面探出头来。只见季安心熊抱半挂在一个人腿上,毫无形象可言。本想出去露个面,但当他看清来人,脚步一顿,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出去了。
店外,苏孟受不了一边路过的人奇怪的目光,赶紧用力将她提起来。
季安心顺势站起,将抱大腿改为抱腰,抱住就哭。
苏孟却顾不上安慰她:“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
季安心赶紧摸出手机,一看:“额,没电了。”
苏孟无奈,简直恨不得想拿手机砸她的头:“你同事呢?”
“唔?不知道。”她环顾附近的马路,就是不肯看身后的便利店一眼,随即丧气道,“估计是等累了,先走了吧。我们也走吧。”
“那也得跟人家说一声,给人打个电话。”
“可我没电呢。”季安心可怜巴巴的举着手机,仿佛受了什么不得了的迫害。见苏孟满脸火气,赶紧又八爪鱼一样黏上去,“我们先回去,到家充上电我在告诉他,没事。”
苏孟气结,但眼见周围不见有什么认识季安心的人,唯有妥协,带着人先回租屋。
季安心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洗手间放水,她酒劲尚在,一路东倒西歪,碰响了不少东西。好在室友今天没在,看不见这闹心的一出。
苏孟在洗手间外等着,给家里的座机打去一个电话:“今天回不去了,朋友她……吃坏肚子,上吐下泻,我得在这看着她……嗯,已经买了药,如果严重了我就带她去医院……嗯。”
这边,苏孟的电话才撂,季安心就推门出来,湿这两只手抱上来:“今天你不走了,真好。可是你怎么能骗人呢,我明明是失恋了。”
苏孟皱眉。说是朋友失恋,怕是过后爸妈又要揪着她不恋爱的事唠叨,倒不如说是朋友生病。只是她懒得和醉鬼解释:“都一样,本质没太大差别。”
“差别还是挺大的,我快难过死了……”
“难过就难过,哭什么。那天还说的好好的,第二天又是一条好汉,结果呢,今天借酒浇愁,哭成这样。”
“说得容易,可我控制不住啊。总不能我失恋了还不能哭一哭吧。”
“行,随你的便。”苏孟无奈,顺势将人拂开,不客气的推倒在床:“你先老实在这哭着,顺便把手机充上电,跟同事打个招呼说你已经到家了。我去给你做点热水。”
“哼,粗暴。”季安心跟块棉花一样瘫倒在床,不满的白她一眼,却是很听话,乖乖的拔除床头的数据线插上,然后躺尸,任由苏孟在她的房间里忙活。只是过一分钟,她就哭一嗓子以求,生怕苏孟太过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