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宋朵朵久违的度过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假期。
杜凡君的第一次化疗已经结束,可以在家休息观察。杜凡君出院之前,她的空闲时间都用在了医院,不是人已经在医院,就是再来去医院的路上。回来之后,她也一直守在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过了。
这个星期日,宋文文终于大手一拍,将没怎么跑医院的老公派来家里做苦力,又加上有宋海在,杜凡君也实在用不上这么多人,便放宋朵朵一天假期,让她好好出去逛逛,换换心情。
宋朵朵本来还不太乐意,但她姐夫好不容易露头来干点活,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闲着,便乖乖听话,借机会出去散心。
时隔很久的睡了个自然醒,一看表,不过才八点半。宋朵朵有些意犹未尽,埋头想要继续睡,但人精神的很,怎么也无法进入状态。她抱着枕头叹气,忽然就有点怀念能一觉睡到大中午的自己。
只好起床洗漱,再给自己做一顿简单的早餐。随后描眉画眼,整装待发。
中午,她久违的与姚以岸在外面见面。才一见到人,她就先上去一记熊抱。
姚以岸这些日子已经习惯,几乎每次去医院看望杜凡君,宋朵朵都会如此给她一个熊抱。她伸手环住宋朵朵的腰背,轻轻拍了拍她:“怎么感觉又瘦了?”
“真的?”宋朵朵兴奋的腾的跳开,对着旁边透亮的玻璃门一通照:“我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姚以岸却是摇头:“不行,你还是有点肉好看。走,今天中午必须把你喂足。”
说罢,不顾当事人的极力反对就拉着她直奔餐厅。
两个人坐在桌前,对着桌上的几个大荤的菜,宋朵朵的心理防线垮了一大半。
姚以岸给她倒上一杯可乐:“你叫苏孟,她说不来?”
“说是明天要跟老板出差,去两天,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呢。其实我看她就是不太想来,两天能有多少东西啊,至于收拾一整天?”说起苏孟,宋朵朵忍不住的不满。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吃饭聊天了,自己好不容易有时间,约她出来,她却借口推脱。
“跟她老板?”姚以岸想起莫晓天,他先前还说不强求苏孟跑外,没想到说着说着就把人带去出差了。她笑笑:“她哪儿是忙着收拾,是忙着做心里建设呢。她以前几乎没去外地出过差,还是跟老板一起,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嘁,出个差,有什么好紧张的。忒面。不就是换个地方办公么,效率点的没准还能有时间玩一玩。多好啊。我是乐意出差的,可是我们公司不需要我出差,而且现在就算要出差,我还真走不开呢。”
“刚想说你这段时间脾气变温和,一出来就打回原形了是吧。”…
“我说的是事实。你们老说我是装的厉害,实际脆弱不堪一击。其实最能装的就是她,面上不显露罢了,当谁不知道她呢。等她出差回来,我非得抽时间给她板板她这一身怂气。”
“行了,吃还堵不上你嘴。光说她了,怎么不说说你自己。最近跟薛成礼,没什么进展?”
宋朵朵拿筷子的手一顿:“能有什么进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暂时没那个心思。”
“是真没那个心思,还是借口没心思。”姚以岸目光如炬,看的宋朵朵有些发毛。
她撂了筷子:“知道我心乱着还来拷问我。好吧,我承认,我对薛成礼是有些想法,跟他在一起安心,舒坦。可是我分不清,我对他的这点好感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因为佟非不在身边后生出来的寄托。分不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姚以岸点头:“满意。你不轻举妄动,是你对彼此之间感情和关系负责。不过反过来想,也矫情。至少在我看来,你俩这么三天两头在公司附近或是医院附近见面,已经看上去像是男女朋友关系。好好想想吧,小姑娘。”
宋朵朵瞥她一眼:“那大姑娘呢?最近还坚挺着?”
“坚挺不动了。”姚以岸叹气,吃饭的东西却是没停,她看着宋朵朵疑惑的目光,“他前女友回来了。”
“前女友?哪个前女友。”
“出国那个。”
“那个不是说结婚了吗?怎么突然回来。”
“离了呗,回来这些日子,两人打得火热呢。我看他前女友的架势,怕是真对他有想法。”
宋朵朵“吧嗒”一下再次撂了筷子:“许直男他搞什么!这么个大美妞,在他身边一戳就是这么多年,愣是看不见,丫的是眼瞎了吗?”
姚以岸看着宋朵朵突然怒火中烧,动静大的惊动隔壁桌,忙笑着给她打手势:“稍安勿躁,我们暴躁朵朵果然回来了。”
“不是,你就真的打算一辈子和他做兄弟吗?你那胆量呢,都到哪儿去了,一碰上许直男就失灵。”
“那怎么办,我们这种关系,早就打入彼此朋友圈甚至亲友团内部,稍微一个不谨慎,怕是连朋友都要没得做。与其那样,不如只做兄弟。何况在他眼里,恐怕我还真是个纯爷们。”
“口是心非。你要是安于现状,还会在意什么离婚的前女友回不回来吗。他原来来往过那么多女人,哪个你这么紧张了。至于兄弟……快给我拉倒。这世界上就没有男女之间纯粹的友谊,所谓纯粹,都是借口。他说是拿你当兄弟,那为什么一天到晚有什么事儿都喊你陪着,却不喊他发小江凯。不是我说你,你这些年够可以的了,别说女朋友,当妈都够格了。”
“别胡说。我见过他妈,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头怪怪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那前女友当时让他那么在意,跟他之前身边那些妖艳贱货必定不一样。你要是再不为所动,保不齐他哪天真一冲动跟前女友领证,到时候看你哪儿哭去。”宋朵朵难得能给姚以岸上一课,一张小嘴叭叭起来没完没了。
姚以岸看着她一动一动的嘴唇,却是没心思听,她的思绪,早就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