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卫东,谁让你用我毛巾擦头了!”
关琳琳尖声叱呵着,快步上前,劈手夺下毛巾,厌恶地嗅了下毛巾上的味道,嗅到毒气了般,赶紧将胳膊伸直,将毛巾挪离开身边。
蹬蹬蹬……
她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毛巾一角,转身快速走到垃圾筐前,跟着一抛,满脸嫌弃地将毛巾扔进垃圾筐内。
嘿,女人这套动作反应,顿时让陆卫东如同吞了半只苍蝇般倒了胃口。
“老子就用下你的毛巾擦脸擦头又咋了?”
“直接将毛巾夺走,当面扔进垃圾筐,又是几个意思?”
“就算你特么有洁癖,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年的夫妻俩,孩子都九岁大了,特么犯得着反应如此过敏,当面羞辱?”
说实话,陆卫东真想甩手一个大嘴巴子糊在关琳琳脸上。
只是不等他反应过来,关琳琳已经一脸嫌弃表情与他错身而过,扭动着妖娆腰肢往卧室走了去。
下一刻。
仍是不等陆卫东缓过神来。
关琳琳的尖利咆哮声又一次骤然大作,“陆卫东,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在卧室里喝酒——”
女人尖叫着从卧室冲出,右手高高扬起,一脸凶相直奔陆卫东而至。
看那阵势,像是要大耳刮子直糊上来。
老男人的记忆中,类似画面有很多。
说白了,给陆卫东的最直接反应就是:前身活得真够卑贱,在这个家里,那就是个供妻子使唤来去的奴才。
但老男人对这一切,却向来甘之若饴,很吃这一套。
往常里,关琳琳有这般动作时,老男人会挺平了脸迎接大耳光的恩赐。
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教训老男人一顿过后,再赏他一颗甜枣,上演一些不可描述情节。
说好听点,这是夫妻两人间的一些趣味小情调。
但在他这个局外人看来,老男人宠妻宠得有些过了头,完全放弃了尊严。
尤其是老男人落魄后这一年来的生活变化,关琳琳这么容易就经受不住外面的诱惑出了轨,那其实有极大因素是老男人太过放纵妻子的结果。
就如同家长惯孩子,一味单方面的宠溺,多半只会养出逆子白眼狼。
老男人十年宠妻爱妻换来的,并不是妻子的真爱回报,反而是人家骨子里轻他贱他,视他如猪狗、如奴仆。
只是,陆卫东又怎么可能容忍下这种羞辱式打骂,心说老子没先动手打你就已经够窝火了。
臭娘们你敢巴掌扇下来试试,当场扒你的皮信不信!
女人聪明,敏锐观察到了陆卫东的表情变化,脚步一滞,扬起的手臂没敢再往前挥,顺势翘起了兰花指,假装撩了撩额前长发,嘴上却仍没好声气斥道:
“陆卫东,你好端端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卧室被你搞得臭气熏天很舒服?还愣着干什么,自己搞的一塌糊涂,自己快去收拾干净,否则晚上你休想上我床,听见没有……”
陆卫东一再提醒自己犯不着生气,更没打算真要跟这么个贱女人继续生活。
本就不是一家人,何苦来哉长住一个屋檐下忍气吞声。
此刻他已经有了最果决的打算,啥也不要,哪怕自个儿净身出户,也要立刻跟这个女人彻底一刀两断。
至于说,前身过去的卑微也罢,乐在其中也好,与他无干,全当过眼云烟就是。
正待要摊牌,胖儿子陆明明拎着个大胶袋跑了来:“老妈,别凶我爸了。老爸,你出差刚回家一定很累了,我来帮你收拾房间吧!”说着直奔去了主卧,收拾那满屋狼藉去了。
听听,九岁大的孩子,都特么知道老子出差刚回来会很累,知道关切一声,知道替老子分担些力所能及事情。
关琳琳你一个成年人,又特么是当妻子的,其他暂且不论,你家男人在外奔波劳碌而回,没半句体贴话也就罢了,你进家门前后还特么不到三分钟,已经给老子摆了两次臭脸。
这特么还是个妻子应该的角色吗?
唉!
瞧见胖儿子那乖巧模样,陆卫东暗叹一声,强忍住了即将暴发的心火。
他走到客厅沙发坐下,拽开抽屉,循着老男人记忆,在抽屉背格处摸到一盒用胶带粘着的香烟,将香烟盒撕下,抽出一根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咳咳咳……”
被呛着了。
陆卫东其实并不怎么会抽烟。
此刻他必须找点事做转移一下注意力。
否则真是怕按捺不住,一怒之下做出‘家暴’这些冲动事情。
“陆卫东,你今天犯什么病了,诚心惹我生气是不是?回来就甩臭脸,又是喝酒又是抽烟,知道人家有洁癖还乱用人家的毛巾,家里被搞得乌烟瘴气一团糟,简直猪窝一样,说你两句还不乐意是怎么着?你是不打算跟我过日子了怎么着?不打算过了你明说,是个男人,你就痛痛快快,来个净身出户,我关琳琳没功夫跟你瞎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