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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今天碰见杨德发了,把他揍了一顿,……”王若兰于是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给老爸说了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担心这小子使坏对付我?”

“嗯,就是这,你今后要多加注意,我对公司的事一窍不通,帮不上你。”王若兰对爸爸公司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只对练拳上心,此时十分担心老爸吃亏。

“好,老爸会注意的,你能打电话关心老爸,老爸很开心。不过你能回家来见一下我上次给你说的那小伙子的话,老爸会更开心。”

王泽明老伴去世的早,最近刚好有个合作伙伴家的儿子没对象,小伙子人不错,就一直想给自家姑娘认识下。

“爸,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回头再说吧。”王若兰很是不情愿谈这种事,每每谈及就敷衍了事。

“兰兰,你不要总是逃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你现在不是小孩了,再说你还是女孩,不要整天只爱戎装不爱红妆,……”

“爸,你说什么?我这边听不见。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哈?”不等老爸说完,王若兰假装信号不好,果断挂断。

“这孩子,每次谈到终身大事就耍性子,说挂就挂。”王泽明看着突然挂断的手机,喃喃自语,毫无办法。

“老板,你该去医院了。”刚挂完电话,秘书推门进来,提醒王泽明。

王泽明得了肝癌,现在已经有腹水症状,每星期下午都要定期去医院穿刺和化疗,这些情况他没告诉女儿王若兰。

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现在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尽可能趁活着多挣钱,以防自己突然不在王若兰衣食堪忧,当然生前能看到女儿成家也是他最大的心愿之一。

封妻荫子是自古以来的传统观念,在人们的心目中根深蒂固,王若兰的父亲王泽明显然也秉持这种朴素的老观点。

这种观点虽然腐朽,但也有情可原。

这原就是天下父母对儿女们的可怜之心。

“魏天,你忙吧,我先回去了。”看着越来越多的顾客走进来,魏天忙着招呼,程家宝不好意思在待下去继续打扰,准备告辞。

“你先在那边找个位置歇会,我这马上就好。”魏天边招呼客人边对程家宝喊。

“不了,我还有事,改天再来。”

“那好,你先忙事,没事的时候常来。”

“好,常来。”

程家宝其实没什么事要办,只是不想干扰好朋友做生意,所以假装说了一下。

程家宝漫无目的随便走走看看,现在正直下午上班的时间,路上的车流人流很多,车速也很快。突然一位老先生摔倒在马路中央,随之过往的车辆开始放慢车速,然后默契地绕开老人摔倒的区域,最后慢慢加速离开。从上方看,老人摔倒的区域仿佛是水中的沙洲,过往的车辆和行人浑似那绕道而行的水流,一时形象无比蔚为壮观。

看到此景,程家宝一时惊呆了,他知道大家默契的绕开不去扶老人的原因——怕老人讹诈的事件在自己身上重现。

不敢扶起摔倒老人的现象是道德的后退,也是老人的悲哀。看到这一幕程家宝很是无奈,他摇摇头准备亲自过去扶起老人,他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他相信还是好人常在。

正当他准备穿过车流人海去扶起路中央的老人时,这时一辆豪华的黑色帕萨特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衣着整齐穿戴朴素的中年男子,弯腰扶起了躺在了地上好久的老者,然后说了几句,亲自扶着老人到了路对面。

此人正是王若兰的父亲王泽明。

每次去检查治疗,他习惯自己一个人去,这次也是没让秘书跟着,亲自开车去医院。

程家宝很是敬重的一直注视着王泽明缓缓从路对面还回,王泽明显然感觉到了程家宝炙热的目光,然后回以微笑。

不料此时意外发生了,快到车前时王泽明扶着肚子蹲了下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程家宝出于敬重和关切,赶忙穿过匆匆车流来到跟前,“你没事吧?”

王泽明此时痛苦的呻吟不已,根本无法说话,见状,程家宝抱起王泽明,轻轻把他放到后排,找到启动按钮,直奔人民医院。

“此人严重肝腹水,肝癌晚期,需要马上手术处理,请问你是他家人吗?”一位大夫语速极快的询问程家宝。

“我不认识此人,路上碰到的,我先替他们家人签字如何?”程家宝很是诚恳的询问。

大夫听了程家宝的回答稍作权衡,点头同意。

社会在进步,大夫也在进步,现在医者仁心的大夫比比皆是,这是患者之幸,人类之幸。

经过一段时间的手术紧急处理,王泽明脱离危险,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谢谢你,小伙子。”稍微缓和的王泽明看着眼前的程家宝,知道是他救了自己,真挚的表达谢意。

大爱至简,大音希声,真正的发自内心的话语很朴素很简洁。

寥寥数语,饱含王泽明真挚情感。

程家宝也简单明了回应,“不客气!”

“你好,我叫王泽明。”王泽明自报家门。

“你好,我叫程家宝。用我帮你通知家人吗?”

“谢谢不用,我自己可以。”

……

“碰上了吗?”杨德发带着口罩,他的对面正是刚才倒在路中央的那位老者。

“嗯,碰上了。”老者如实说碰上了王泽明。

“好,等你完成时,我立马把钱转过去。”

一场阴谋正在上演。

老者为杨德发父亲杨国庆的老司机,身患胃癌晚期,不久人世,为报答杨国庆救命之恩,索性不顾原则替其子杨德发干这苟且之事。

早年老者跪在路边,身前摆一破瓷碗,旁边写有“母亲病危,无奈囊中羞涩,特在此行乞,恳请贵人相助!”,过往者有投五毛钱者有投一块钱者,半天碗里也没见一张红票。

天色昏暗,空气阴冷,早年的老者还在路边静静的等待,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面前的破瓷碗里还是仅有几块钱——凌乱不堪随风摇摆。

突然破旧的瓷碗前停下了一个人,冲他微微一笑,弯腰轻轻放下一个厚厚的信封,然后缓缓离去。

从那时起,那人的面容深深印入老者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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