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突然打了个寒颤，隐隐有一道锐利的针头刺入了身体，寻源而去，却发现那股令人发寒的东西消失了。

“什么情况？”

这莫非是传闻中的，如芒在背？

那不是一种感觉的形容词吗？

原来是指物理上的意思嘛？

而这时，青沐婉碰了碰江流的手臂：“公子，那个戏子有杀气。”

嗯？

什么杀气？

“刚刚是他在看我？”

难怪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但是没道理啊，为什么会盯上我啊，要盯也应该是我旁边的青沐婉才对啊。

这傲人的身材，你不看。

看我这九九归一的腹肌？

“那个脸上抹了一撮白灰的戏子，刚刚展露出了极强的进攻性。”

江流甩了甩脑袋：“会不会是因为演戏太入神了？你看错了？”

“不会，演戏的表情，与真正的杀意我还是分得清的。”

青沐婉的直觉与实力让江流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多一次询问不过屎想要获得一丝侥幸的安慰罢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盯上我呢？”

“不知。”

江流想了想询问道：“能看出来是什么人吗？”

青沐婉摇摇头：“除非我跟他打一架，只要交手的一瞬间，我便能分辨出来。”

江流哪儿敢真的让她跟人家打架啊。

那是下下策。

“我还以为能够一眼看穿对方的境界呢。”

“公子，我们修炼的体系是不一样的，我能探查到的不过是他的气血较之常人十分旺盛吧了，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暖炉一样，但具体到了什么地步我不好判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先注意他，总觉得这股杀意的来由不是没有道理的。”

等等。

好像不是没有原因。

“我好想想到什么原因了。”

这个世界的超能势力只有一个：妖裔。

那么能跟妖裔扯上关系的也只有妖裔。

人与人之间都存在竞争，那么妖裔与妖裔之间的竞争绝不会减弱。

而自己最近接触的最多的妖裔，只有一个：苏妲己。

硬要说的话，还有：金丝羽。

但是，金丝羽与自己的接触仅限于那张妖裔之间的名片。

只有苏妲己与自己的接触最紧密。

而且，自己用过妖力。

那么在妖裔与妖裔之间，会不会存在一条平常人难以察觉的‘气味’？

就像狗能闻到人类闻不到的微弱气味一样。

妖裔之间会不会也存在这样的气味？

“看来今天的娱乐项目到此为止了，虽然只看完了两场戏，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兴致。”

江流打算回去问问那只网瘾狐狸，如果所料不差，今天晚上，可能又会有人前来光顾了。

青沐婉也明白此刻的轻重，至少她还在这里的情况下，任何危害到江流的因素，都将是她的敌人。

除开江流是她的恩人外，还有江流是她回青冥大陆的保障。

似乎还有一个她从未想过的原因。

从她复活的那一刻起，注定了她必须保护江流。

而这条指令，就像机器人三原则一样，是一种原则性的东西。

所以，她从不怀疑自己为什么想要保护江流。

她一直将这种方式当做自己的报恩方式。

就像你饿了要喝水一样。

对她而言，江流尤危险了，就要去保护。

有趣的是，不管是她，还是江流，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江流在故作深沉。

青沐婉只是报恩。

“啊，你回来了！我的烤肉呢？香肠呢？香香的面筋呢？”

苏妲己听到了江流回来的声音，立刻窜了出来，先观察了一阵，确定没有外人，然后立马站了起来，索要零食。

“没有。”

“嗯？凭什么没有！我都闻到你吃它们的味道了，你竟然恰独食！”

……

嗅觉这么灵敏的吗？

江流光顾着回来问话了，结果忘了这事。

随便掏了张五十：“去买两个糖葫芦，再买点烤串回来，就按我们刚刚吃的买。”

青沐婉看看手上的纸币：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金钱吗？看着很容易破碎的样子。

江流已经提着狐狸去了房间，青沐婉想问问什么，但却没有机会，于是硬着头皮出门了。

她还从来没有买过东西呢。

青冥大陆的时候，从来都是想要什么直接就拿，后边有人付钱。

而金钱对于她而言，又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

这就很有意思了……

而江流此刻盘腿坐在床上，十分严肃的样子。

苏妲己也有些正襟危坐的感觉：“怎么这么严肃。”

“我刚刚被一个妖裔盯上了。”

“嗯？妖裔，盯你干嘛？你一个普通人，妖裔看都不带看你一眼的好吗？”

“对呀，我一个普通人，又有哪里值得妖裔关注的呢？”

边说，江流便玩味的看着苏妲己。

说到这里，小狐狸算是明白了，他来干嘛。

“害，就这事？”

“嗯，这可关系到我的生命安危。”

“行吧，这事吧，跟我没有关系。”

“嗯？”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妖裔与妖裔之间，确实存在某种对立的情况，尤其是在妖怪与人类之间，这源于形体上的差距，就像人类难以接受猩猩跟自己同待遇一样。

但是我还是要说，这跟我没关系。”

苏妲己开始解释道：“我这么说吧，动物与动物之间，确实能够通过气味，声音，外形等信息判断对方的身份，但最多也就是身份，至于对方是不是妖裔，不打一架是看不出来的。

就算你身上有我的气味，也应该是妖怪才能判断出来，而它最多判断出你跟某个狐狸接触过，而不是我。

除非，他见过我，并且记下了我的气味，但还是建立在那个前提下，对方是只妖怪，而且要见过我，而认识我的妖怪和人不超过十个，除了一个外，剩下的都是我的朋友，其中还包括了三只三角恋的流浪猫。

而剩下的，别说来这里了，能不能化形还是个问题。

而对方对你感兴趣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哪怕你使用过我的妖力，也一样。”

听完苏妲己的话，江流关于自己被盯上的事情，总结出三个字：不可能。

青沐婉看着手上的钱，想了想随便买了两根糖葫芦，然后剩下的钱商贩会自动找回来。

随后，再将剩下的钱一股脑塞给烤摊小贩：“拿这么多的串！”

顿时，周围的孩子，露出了羡慕的神光。

眼泪止不住从嘴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