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花生米就打在了穆建澜的手臂上。
不是很痛。
穆建澜赶紧咬牙将左手抬平。
君无澜起身走到他面前,动手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
“扎马步是基本功,就像修房子一样,基脚打得好,搭建的房屋才结实,如果你基础打不好,以后学了剑法,拳法也只能是花拳绣腿,如果你连这点苦都不能吃,我劝你还是尽早放弃改学文考功名入仕途。”
“谁说小爷不能吃苦了,小爷能吃苦。”
君无澜的话让穆建澜备受羞辱。
穆建澜立马停直了腰板,抬起下巴一脸不服输的将君无澜看着。
“不就是扎马步吗,师父,您说扎多久就扎多久,小爷我一点都不累。”
“不累你就再站一个时辰。”
君无澜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转身走回去继续喝茶。
穆建澜:“”
他怎么隐隐感觉自己上了师父的当。
“君先生,建澜这孩子根骨如何?”
穆城查账完回府想看看穆建澜学习如何,于是脚步轻轻的走到了君无澜的身边。
君无澜看见穆城赶紧起身对着穆城揖了揖手。
“穆公子。”
“君先生,借一步说话。”
穆城作揖还了君无澜一礼,两人怕打搅穆建澜于是走到长廊外的凉亭里说话。
君无澜道:“小少爷四肢修长,根骨极佳,是练武的好料子,只是性格有些浮躁,需要好好的打磨一番,打磨得好将来定然是个人才。”
“建澜很听君先生你的话,以后就劳烦君先生费心了。”
“在下是小少爷的老师,在下一定尽力好好教导小少爷。”
穆建澜扎了一个半时辰的马步,君无澜担心他明儿早上起来四肢酸痛,于是又教他打了半个时辰的拳活动筋骨。
“师父师父,我这么出招对不对?”
穆建澜第一次跟着君无澜学习拳法,显得有些激动。
君无澜瞧他打了一遍,自己又示范了一遍给他看,然后问:“我出招跟你出招,有什么区别,你看出来了吗?”
穆建澜感到很困惑。
“师父,我们俩出招分明差不多,为什么你的这一拳好像要厉害很多?还带着杀气。”
君无澜道:“这就是基本功,我当年跟着师父扎了三年的马步。”
穆建澜一脸佩服的将君无澜看着。
“今天就练到这里吧,你也累了,晚上泡个热水澡,好好的休息,明日我不到穆府来,但扎马步不能停。”
“是,师父。”
看到君无澜去跟穆城辞别,穆建澜急忙飞奔回屋拿了一个东西,然后去找穆城:“父亲,我师父呢?”
见他进来门都不敲,说话还喘着大气,穆城微微皱眉:“你现在有了文教老师,又有了武教老师,怎么还跟个猴子似的。”
“父亲,您先别教训我,您先告诉我,我师父离开多久了?我有东西给我师父。”
“君先生刚离开,现在应该还没出大门。”
穆城话音还未落,穆建澜就转身飞奔向大门口。
“师父,师父,您稍等,我有东西给您。”
君无澜停下脚步,转身见穆建澜手里捧着一样物件朝自己飞奔而来。
穆建澜气喘吁吁跑到君无澜的面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君无澜:“听说我有个小师妹,这是我送给小师妹的礼物。”
见穆建澜给的是一个做得很精致的木雕娃娃,不值什么钱,君无澜便伸手接过了。
“谢谢。”
“不用客气,还不知道小师妹喜不喜欢呢。”
君无澜道:“落儿会喜欢的。”
君无澜匆匆回到家准备帮沈青橙准备明日赶集所要的东西,进屋见沈青橙跟莫良不仅将晚饭准备好了,还把明儿要用的面团跟油酥都准备好了。
因为上次赶大集生意好,沈青橙这次做的面团比较多,发了二十多斤面粉,怕面团醒发之后小木盆装不下,沈青橙干脆用了只大木盆将面团装着。
“不是说等我回来再准备吗。”
和面是力气活儿,瞧沈青橙那小细胳膊,君无澜再看看搁在桌上木盆里的大面团便心疼得皱起眉头。
沈青橙道:“我就做了个油酥,炒了个菜,面是良叔和的。”
“赶紧洗把手吃饭,明儿赶大集起得早,今晚要早些休息。”
沈青橙一边招呼君无澜洗手,一边将热腾腾的晚饭端上桌。
吃了晚饭,君无澜包揽了洗碗收拾厨房的活儿。
莫良打包明日要带去镇上的东西。
沈青橙就陪着君一落坐在火盆边烤火。
君一落对穆建澜送的小木偶爱不释手,从君无澜手里接过木偶一直抱到现在。
“娘亲,那个小少爷送了我这么好的礼物,我也想送一个礼物给那个小少爷。”
怕沈青橙不同意,小丫头说出自己的想法后有些紧张的将沈青橙看着。
沈青橙赞赏的看着小丫头。
“咱们家落儿都懂得礼尚往来了,那落儿想送穆家小少爷什么礼物?”
君一落撅着眉头思考得认真。
片刻后,小丫头一脸沮丧的对沈青橙道:“娘亲,我只会编草蚂蚱。”
小丫头编草蚂蚱的手艺是那日在大湾村跟李家那小儿子学的。
沈青橙道:“那落儿就编一个草蚂蚱送穆家小少爷吧。”
“娘亲,穆家小少爷会不会嫌弃?他家那么有钱,身边应该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沈青橙道:“落儿,你要记住礼轻情意重,你爹爹都说穆家小少爷人很好,他怎么会嫌弃落儿的草蚂蚱呢。”
“娘亲,那我这就去搁柴的地方捡些稻草编草蚂蚱,后日让爹爹将草蚂蚱带去给穆家小少爷。”
瞧小丫头滑下小马扎,一脸激动的飞跑出去,沈青橙看着她的背影忙提醒:“地上滑,落儿你慢些跑。”
看着小丫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沈青橙将目光收回来,扭头就撞上了君无澜炙热的目光。
她这才意识到君无澜一直将她盯着。
“君君大哥,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君无澜被沈青橙刚才那句礼轻情意重给惊艳了。
这样有道理的话,京都的许多名门闺秀都不一定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