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京都街道拥堵,四人选择了步行。
君无澜也想带着沈青橙在京都转了转。
只是一行四人刚出门不久,身后就多了两条尾巴。
觉察到了有人跟踪,沈恪眉头一皱,低声在君无澜夫妇俩耳边道:“大哥大嫂,有人跟踪。”
郑怀比划了一个手势,闷声道:“大哥,要不要我去将人解决了。”
“君大哥,是皇帝派来的眼线吗?”
沈青橙挽着君无澜手臂的手用力了几分。
君无澜以为她是在害怕紧张,忙道:“别怕,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先别理会,待会儿到了闹市,想办法将人甩掉就行了。”
君无澜安抚了沈青橙,扭头吩咐郑怀跟沈恪。
一行四人便朝着京都最热闹的集市走去。
京都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即使不是赶集的日子,街上也是人流涌动,最热闹的集市几乎是人挨着人。
“人怎么不见了?”
“我怎么知道,我一直盯着,就眨了一下眼睛,人就没影儿了。”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向皇上禀报。”
尾随于后的二人发现跟踪目标不见了,脸色大变。
大概两刻钟后,一只灰色的信鸽落在了御书房外的长廊里。
苏全胜赶紧抱起那信鸽,取下那信鸽腿上的竹筒,急匆匆进入御书房将那竹筒奉送到了夏永兴的手上。
夏永兴瞧过飞鸽传书,眉间起了几道褶子,双眸微眯,有些高深莫测。
如果真的只是带着那个女人去逛街,用得着甩掉他派去盯梢的人吗!
夏永兴手上忽然用力,那好好的一张信纸被他揉在了手心里成了一团。
君无澜,你果然对朕不忠。
“苏全胜,传令下去,让底下的人给朕继续盯着护国将军府,务必将君无澜的一举一动禀报给朕。”
“是,皇上。”
同一时间,长乐天香楼。
“大爷,来玩嘛。”
“大爷,进来玩吧,一定让您飘飘欲仙。”
看着站在长乐天香楼门前那些浓妆艳抹,穿红戴绿的姑娘们,沈青橙嘴角禁不住狠狠地一抽。
这长乐天香楼是青楼!
难怪在来这里之前,君大哥特地带她去成衣店换了一身行头。
想到马上要跟着丈夫逛古代青楼了,沈青橙心里还有些小小的激动。
“君大哥,你真会挑地方,这长乐天香楼的姑娘还挺漂亮的。”
这话传到沈恪跟郑怀二人耳中,二人脚下整齐地趔趄。
当着大哥的面说这些,大嫂真是个狠人。
君无澜侧过脸目光落在沈青橙的身上,温声道:“咱们是来找人的。”
在几个莺莺燕燕的簇拥之下,一行四人进了长乐天香楼。
在沈青橙险些被脂粉味熏得快岔气的时候,一位大概三十多岁,身材高挑,眉眼犀利的女人走了过来。
“先生,您来了,您可是好久都没来这里了。”
一听女人这话,沈青橙眼神意味深长的睨了君无澜一眼。
好久都没来了,那意思是,这男人以前经常来这里?
觉察到媳妇儿的眼神,君无澜心里咯噔了一下,低声开口:“回去给你解释。”
沈青橙不是那种不分场合闹事的人,听到男人这么说,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君无澜松了口气,对女人道:“带我去见你家主子吧。”
“四位请随我来。”
一行四人跟着女人上了三楼,然后进了一间挂满了纱帘的房间。
进屋,沈青橙就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似兰花一般淡雅,她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房间里的布置也很淡雅,不像是青楼女主的住所。
“主子,君先生来了。”
“嗯,去准备些上好的酒菜,送上来。”
“是。”
妩媚动听的声音从纱帘后传来,待刚才那名女子退出去后,静静垂着的纱帘被一只纤白的玉手掀开,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沈青橙的眼前。
看着从纱帘后走出来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沈青橙眼睛直了。
女人一身似火的红衣,纤细腰肢不及盈盈一握,面容如画。
活了两辈子,像这么有气质这么漂亮的女人,沈青橙还是第一次瞧见。
“君大哥,这位便是你娶的夫人?”
女人目光落在沈青橙的身上,笑盈盈地走来。
不待沈青橙回答,女人婉转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嫂子,你在看什么呢?”
沈青橙有些囧,笑了笑掩饰自己看没人看直了双眼的尴尬。
“姑娘太漂亮了,一时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还望姑娘见谅。”
“哈哈。”
女人以袖掩唇,轻笑了两声,声音如美玉碰撞。
“难怪君大哥会娶了嫂子,嫂子真是个有趣的人。”
“夫君,这位姑娘是?”
沈青橙对眼前这女子挺有好感的,言行举止大方,一点都不像青楼女子,比大家闺秀还有气质。
君无澜道:“她叫锦兰,是长乐天香楼的主人,也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血影楼楼主唯一的女儿。”
“锦兰见过嫂嫂。”
红衣女子忽然一改刚才的柔弱,对着沈青橙抱了抱拳,动作干脆利落又飒又帅。
沈恪跟郑怀二人看得都禁不住红了脸。
沈青橙抱拳还礼。
“锦姑娘好。”
锦兰道:“嫂嫂叫我锦兰就好了,当年,我血影楼被几个江湖组织联合围剿,我跟我父亲险些遇害,是君大哥救了我跟我父亲,没有君大哥,就没有如今的血影楼,在我心里,君大哥就是我的亲兄长。”
“锦兰妹妹。”
坐下喝了一杯茶后,君无澜将今日的来意告知了锦兰。
锦兰闻言,气得怒拍桌子,砰的一声,深厚的内力震得桌上的杯杯碗碗哗哗的响,把沈恪跟郑怀都给吓到了。
“忘恩负义的狗皇帝,大哥,你当年就该听我父亲的话,接管血影楼,现在可好,你为那狗皇帝抛头颅洒热血卖命这么多年,那狗皇帝竟然怀疑起你了。”
君无澜冷静道:“当年,若不是夏永兴出手相助,良叔就会有生命危险,就当我这些年流血流汗是报了夏永兴的恩,锦兰不必为我感到愤愤不平,而且军权名利地位对我来说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