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沐白撇了一眼三柄明晃晃的飞剑。冲着三人一声大吼，他的吼声满是歇斯底里，眼中尽是疯狂狰狞的神色，吓的三名弟子皆都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哈哈，怎么，怕了嘛，再来啊。”沐白仰天大笑，疯狂而歇斯底里的吼道，看向剩下的三人，目光满是噬血的疯狂之色。

加上他一身鲜血淋淋，嘴角带着鲜血，宛如经过了腥风血雨走来的战神。

他本身又是一头野兽，此时这副模样，不止让与沐白对战的人心胆俱裂，就连围观的弟子，也都一退再退。

这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他们招惹的并不是一只猴子，而是一只妖猴，一只疯狂而噬血的妖猴。

也只有沐白自己心里清楚，他的疯狂并不是因为被五人给逼的，而是紫玄门对他的束缚，对他的压制，他的咆哮，更多的却是不甘与屈辱。

他不甘自己被压制，屈辱别人想要杀他，他还得对敌人手下留情。

这种不甘与屈辱，对他而言，比肉身的伤害疼痛更加让他疯狂，更加让他歇斯底里，可他除了咆哮，却是无能为力。

“来啊。”沐白又是一声大吼，可他的眼睛里已然有泪水洒落，他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疯狂的将眼前的敌人杀死，用咬，用抓，用什么都行，来血洗心中的不甘与屈辱。

可两百多年的禁闭，十几年的挣扎与付出就为了一时的痛快嘛，沐白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心里杀人的冲动。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干掉他。”说话的，还是那名聚气七脉巅峰的弟子。他见沐白虽然一脸的疯狂，可却没有主动向他们攻击，便看出，沐白已经是声音大雨点小，定是强弩之末，装腔作势罢了，便对着同伴振臂高呼。

其他两人闻言也都是精神一震，个个满脸的兴奋，也不再逃了，控制着飞剑，便再次朝着沐白呼啸而来。

沐白用最元始的方法告诉了他们，什么才叫疯狂。

“啊。”沐白又是一声大吼，声音震的在场众人不由又后退了一步。

身形猛的跃起，竟主动朝着飞剑杀去。

拳头狂轰飞剑，爪牙与飞剑擦出了火花，他甚至用牙齿去撕咬飞剑。

不能伤人，他只能把满腔的不甘与屈辱全都发泄在了飞剑之上。

“快杀了他，我的法器快要承受不住了。”被抓住剑的，正是那名修为达七脉巅峰的弟子，此时他正满脸的焦急，双手快速的结出法术，一个火球砸在沐白的背后，砸的他口吐鲜血。背部衣服被撕裂，红毛一片烧焦，可沐白却已经杀红了眼，不管不顾，对准飞剑又是咬又是锤，打的飞剑摇摇欲坠，光芒暗淡。

“卟。”飞剑一声哀鸣，终于不堪破坏，光芒彻底暗淡，与飞剑心神相联的那弟子口喷鲜血，身形一阵摇摇欲坠，踉跄着，险些摔倒在地。

沐白见此，放弃了飞剑，朝着那弟子杀去，他几个跳跃，便冲到了那弟子的跟前，抬手扯下了他腰间的储物袋，一拳轰出，直接将那名弟子轰飞了出去。

那弟子再次喷出了鲜血，身体如同流弹，倒飞而出。

可以清楚的听见，他被击飞之前，身体发出了卡卡的响声，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快跑。”剩下的两人见此，对视了一眼，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其中一人喊了一声，转身就跑，而另一人早在他喊之前，已经向着山下夺路而逃了。

见二人逃跑，那些围观的弟子纷纷后退，生怕沐白杀红了眼，殃及了他们。

“哈哈，怕了嘛，怕了嘛，哈哈。”沐白一只手抓着储物袋，神色依旧颠狂，又是大笑又是嘲讽，像是疯了，可他却疯的有些歇斯底里，歇斯底里的让人心酸。

与此同时，云城与紫玄门皆都有一道道身影居高眺望向灵药园的方向。

这些人见到这一幕，皆都目露沉思之色，也有一些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大汉五人的无能。

别看沐白伤的最重，也是最狼狈的一个，可很多人都已经看出来了，沐白虽然疯狂，却是顾忌重重，根本不敢对五人出手，就怕一个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

他打的有多憋气，从他一声声咆哮便可见其心。

可纵是这样，这五名弟子还三人被打倒，两个不战而逃。这一战不止是沐白的屈辱，同时也是紫玄门的屈辱。

如果沐白换成一个人类，而非是一头野兽，或许结局就完全不同了，那五人未战先惧了三分，这一战的结局也早就注定了。

其实五人的心态，沐白是最能理解的，当初他在面对猴王时，起初也是很不在意的，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人类，可当猴王露出獠牙时，沐白却是心胆俱裂，立即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是人类与野兽拼命的恐惧。

人类始终放不下心里的骄傲，认为自己的生命比野兽值钱的太多，与它们拼命，就算自己赢了，也已经输了。更不会有谁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一头野兽的性命。

这便是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心态，而偏偏野兽是没有人类这种心态的，它们或许就是赤脚的，小命从来都没有值钱过，也不在呼与人拼命。

而沐白却是最好的经历者，他知道，不管是人还是野兽，都是怕死的，只是有没有退路罢了，越懂得拼命的人，往往越是珍惜自己的小命。

沐白就是如此，为了活下去，他与猴王拼命，为了活下去，他与老鹰搏命，同样的，为了活下去，他与五人玩命，拼的是活下去，怕的却是丢了小命。因怕丢了小命而拼命，自许智慧无双的人类，这一点却没有野兽看的通透。

也是因此，人类惧怕野兽，几乎成了本能，怕的并不是野兽比人类多几条性命，仅仅只是觉得自己的小命比别人的珍贵罢了。

否则凭沐白连法器都不会使用，五人如何也不会打不过他。

更让门派高层气急败坏的是，这五人除了动用几把飞剑以外，竟只发出了一个火球术，他们天天学习的法术，竟然在战场上，丝毫都没有发挥出来，这无疑是在讽刺紫玄门的教导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