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张怀月去许家干活,谢山风真是牺牲大了,他爹跟许老头认识,带着她去了许家,许老头没有儿子,两个姑娘都嫁人了,老夫妻两个就摆弄花草赚些小钱养活自己,两个女儿嫁出去也不常回来,突然有个小姑娘要来学种花,许家老夫妇挺高兴,许老婆子洗了两颗梨给谢山风,带着谢山风去了后院,后院架了棚子,各种花草摆的到处都是,谢山风认识的不多,有些认识,有些就不懂。
虽然是来许家干活的,许老头也不会真的让她一个小丫头去做什么重活,就让她在花圃里忪忪土除除杂草,谢山风抱着来跟张怀月偶遇的心思在园子里干活,活还是干的比较用心的,她觉得去诓骗两个老人有些不好,良心不好,更别说每天过来,许老太太都会给她准备吃的,梨,瓜果之类的。
在脑中呼唤007,喊了半天007姗姗来迟。
‘怎么了?’
‘张怀月的院子里的花草都是从这买的吗?’
‘我不是给你外挂了吗?’
那狗屁外挂,谢山风无语,打翻白眼。
‘你滚吧,我不想跟你说话。’
‘请你说话注意点,我是你的指引者,是系统编制人员。’
谢山风赶紧认错,007她不能得罪。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007哼了声下线。
不过除了这个没什么屁用的外挂,谢山风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原宿主自带Buff,天生力大如牛,就好比现在,刚才刘大伯要把这些移盆的兰花幼苗搬到后面阴凉地方,不让过高的温度把幼苗给烤死,谢山风干的飞快,半点都不吃力就把二十盆的幼苗给移到后面去了,力气大的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刘老太太十分吃惊的下了结论:“你爹杀猪,你自小吃肉长大,力气才会这么大,回头我得让姑娘给孩子们多吃些肉,吃肉力气大,身体好。”
谢山风一晒不可置否,她也不知道这宿主的力气哪里来的,姑且就当做是在吃多猪肉吧。
坐在棚子下面躲太阳,顺便休息,谢山风看满目花草,不由心生出一点感慨来,张怀月啊张怀月,我为了攻略里,干了多少活啊!挑粪!插秧!割草!现在还养上花草了,我要再失败,我真想吐血死了算了。
此情此景,谢山风想作诗一首,她看看顶上哐当大的太阳,再放目看远处园子里晒的卷曲的叶子,最后联想到自己这一段的遭遇,搜肠刮肚了好半天,闭着眼念出。
金盘挂天烈油烹,
凌霄弱花小眉升。
纵有奇巧玲珑心,
难抵坑货凌凌漆。
边念边写,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下来,写完自己又在肚子里将007腹诽一顿,园圃外有人往这边走来,谢山风赶紧用脚将字都给踢掉了,拿起铲子去锄草,她蹲在花畦里,也没看来的人是谁,以为是许老伯。
“小侯爷,您上次要的翠盖荷,小老儿给您种好了,小风,去把那盆翠盖荷给小侯爷端来。”
什么翠盖荷,这么风雅别致的名字,谢山风半点不懂,就知道是盆开绿花的兰花。
甫一听到小侯爷这三个字,谢山风就被电给触到一样,差点跳起来,她心底其实十分激动,不用说来的肯定是张怀月,谢山风丢了铲子慢慢站起,走了过去将开绿花的兰花端了过来,轻轻放在地上,这盆兰花草是张怀月定下的,许老头特地用四方紫砂花盆,盆下两面各有九个排气孔。
谢山风是个粗人,不懂这些精致玩意,更不能体会这些东西的价值,她左看右看,这长着长长细细叶子的兰花跟她小时在奶奶家的河边看到的一些野草区别不大。
张怀月难得出门,自然不会像在落月小筑那样散着乌发,他今日束了发,三千乌发拢在青黑幞头内,露出饱满光洁的前额,眉峰青黑而秀直,一点唇珠含在淡红唇内,为这张淡漠的脸上添出一份温柔来,鼻高直成线,要不是脸色过于苍白,看着病弱,张怀月着实生的不错,可惜了身子不行。
放下花盆,谢山风安静的立在一边,低眉垂眼做一个神色娴静的好姑娘。
张怀月神色淡淡,除了这花盆眼睛就没看别的物事过,微俯下身看了看,又细致看了这盆翠荷盖的花蕾,这才满意的点了头,回头说:“福子,银子呢。”
福子哦了声,掏出银子给了刘老头,刘老头满脸是笑谢了又谢,折身进去给花盆加个檀木的架子,福子这个时候抱起兰花也出去了,谢山风正琢磨着怎么跟张怀月搭讪,张怀月已经转身要外出,走了一步要到木门那死想起什么转了过来。
他眼神平淡的像在看一根木桩:“怎么又是你?”
谢山风嘿笑了声,眨眨眼看他下衣摆上绣着的花纹,衣料加了金银线闪着微光,她一脸娇羞扭着衣角掰着手指头,她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娇羞不胜的纤弱少女,可惜刚才那声笑,嘿的声,一不小心就透露了她的本质,当然她自己没有察觉到,刚才不该露出那一声有些猥琐的笑。
故作姿态的福了福身子,谢山风放轻了声音:“是呢,小侯爷,真是巧呢,难为您还能遇见我。”
张怀月鸦羽似的眼睫闪了闪,青黑色的瞳仁轻慢眨了下,意味不明笑了声,谢山风正想此刻抬头对上张怀月的眼,许老头拿着檀木花架出来了。
“小侯爷,这是顶好的一个,我给您留着的,您瞧怎么样?”
张怀月接在手里端详一阵,他的手指也是纤细苍白的,点了点头:“就这个吧。”
此等机会哪能浪费,谢山风自告奋勇:“许伯,我送小侯爷出去,外面晒,您就别出去了。”
许老头哪里晓得她心思,只当她是个活泼力气大的孩子,点点头嘱咐她别在外面站久了,谢山风活泼伶俐的跑出去,张怀月乘着马车来的,谢山风勤快的很,将檀木花架送上马车,还去搬来张怀月买的其他花草,跑进跑出,都搬完了,一抬头,张怀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上了马车,也不知道看到她没有。
唉,怎么又这样,刚才干活太投入了,错失良机!
福子走了过来,手里抓了什么:“我家少爷赏你的。”
谢山风伸出手,一个小银果子放在她手心,福子认出她是那天在在侯府后门的丫头,因此对她印象很不好,撇着嘴:“拿着吧!”
谢山风举高银果子对着太阳,白色的金属在阳光下闪着它独有的光泽,她脑子突然一动,那些药,她做狗的时候记下的药材,可以用这个银果子去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