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人就容易犯困,谢山风趴在亭子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正睡着,脸上一阵痒,闭着眼在脸上摸了一把,毛绒绒的有点刺手,洋辣子!
她立刻睁开眼弹跳起来,张怀壁站在那哈哈大笑,谢山风摸了把脸,脑子里发懵。
“二少爷。”
她看到张怀壁手上的东西,一把狗尾巴草,又在脸上摸了摸,刚才是这个东西在脸上?
张怀壁笑着说:“你可真能睡,我都进来半天了,你都不知道,你就这样给怀月做事?”
谢山风有些不好意思,辩解说:“昨晚值夜的……”
张怀壁看到她的头发还梳着丫头的发式,有些奇怪,张怀月不是早就收了这个丫头进房,怎么还没成事呢。
谢山风从亭子出来:“您是来找少爷的吧?他在里面休息,我去喊他。”
张怀壁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来看看他哥身体如何,他哥在睡觉,就不打扰了,摆手说:“算了,我回去了。”谢山风送他到院门那,张怀壁想起问道:“我记得你力气挺大,我还没见过这么气力大的姑娘呢。”
谢山风红了脸:“天生气力大。”
张怀璧嘿了声说:“你知道锦标社吗?”
“锦标射?不知道。”
张怀壁上下看看她:“我觉着你是个好苗子,锦标社每月都有射箭比赛,夺得头筹者有奖赏。”
“这都是男子的运动吧,二少爷,我不会射箭。”
张怀壁不知道哪来的兴趣,眼睛发亮:“无妨,我教你,也不是男子,城中不少女子都参加,我听说这次的奖品县主夫人献出的一只琉璃簪。”
要这会是宿主听了这事,估计会感兴趣,可惜谢山风不感兴趣,琉璃,不就是比玻璃高级一点的晶体。
她摇头:“二少爷慢点。”
张怀壁见她不动心,反而勾起了他的兴致,歪着脸笑殷殷的说:“我跟人打赌,要找个女子去参加这次的射箭比赛,本想找我妹妹,可我妹妹年纪太小了,没什么力气,我就看中你了。”
谢山风送张怀壁出去,你看中我,我也不会去。
张怀壁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要不,我给你一个金锭子,你去吧。”
金锭子?
谢山风眼睛发亮,她是个俗人,就喜欢金银。
但也不好直接说,便故作矜持犹豫:“二少爷,让我回去再想想吧。”
张怀壁也不逼她,笑着点头:“那我改日再来。”
张怀壁给的条件相当诱人,不是谢山风贪财,是007太不靠谱了,这小子已经大半个月没出现在她脑海里了,难道真的被撸下去了?就算是撸下去了,那也得有人接手工作的呀,别让她给往在这了,总之为了以后打算,还是弄点金银傍身的好。
次日张怀壁又来,他还是来找张怀月的,兄弟两个在内室里不知在聊些什么,过了许久张怀壁出来,谢山风蹲在地上戳一只蚂蚁洞,就在等张怀壁,但是张怀壁好像不记得昨天跟她说的事了,自顾走了,话都没跟她说。
谢山风丢了棍子有些泄气,唉,二少爷这是给忘了吧。
张怀壁走后没一会,张怀月在屋里喊她,谢山风起身进了屋。
张怀月坐在案几后面,案上摊着一本佛经,听人进来,撩起眼皮看了她眼。
“你要跟着怀壁学射箭?”
什么意思?张怀壁刚才来就是跟他说这个的吗?
谢山风摇头:“没有啊,我没有跟二少爷学射箭。”
“怀壁刚才来问我,能不能让你跟着他后面学几天射箭。”
谢山风心说,怎么事情变了,不是说去参加锦标社的射箭比赛。
“二少爷没有跟我说,只说是锦标社有射箭比赛,问我想不想去。”
张怀月合上书,漆黑的眸子扫了她眼。
“那你想不想去?”
“这个嘛……说是头筹是琉璃簪子。”
“所以你就想去?”
谢山风低下头,用沉默代替回答。
头顶一声冷哼,一个东西兜头扔在脸上。
“我看你整日魂不守舍,人是在我这,心早飞到了外头去了,换了这衣裳,明日就跟怀壁一起出去。”
谢山风抱着张怀月扔来的衣服,惊讶说:“少爷,你答应我跟着二少爷一道出门啊?”
“我要是不答应,怀壁能将我这院子的门槛都踏平了,他跟霍家的小儿子打赌,一定要赢,就算我不答应,他也会偷偷将你叫出去,而你,肯定会跟着去,去里面换了衣服我看看。”
这衣服是张怀月以前的衣物,谢山风翻看尺寸,估摸也差不多,她进了内室换了这身青灰男子常服走了出来,张怀月站了起来,上下看她,皱眉低声咕哝:“胸口竟也合适,你是有多小……”
谢山风喜滋滋的说:“谢谢少爷。”
有了这衣服出门方便多了,而且,她以后穿这衣服在侯府里进出,何氏不就不认识她了?她就不用整日龟缩在落月小筑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山风起床刚做完洒扫,早饭还没吃完,张怀壁大刀阔斧的已经到了,嗓门震的树上的鸟雀都散了。
“小山风,你好了没有。”
谢山风端着稀饭,急慌慌喝了几口,烫了嘴巴直歪,忙说:“我马上就好。”
张怀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小厨房外。
“急成这样?”
谢山风吓了一跳,胡乱擦了擦嘴说:“少爷,我出门了。”她穿着张怀月的旧衣裳,幸而身材高挑纤瘦,衣服穿在她身上不显得累赘,反而有股清瘦纤弱之感,头发全都梳拢了上去,露出洁白的耳廓后颈,几丝碎发掉在脖子里,有些发痒,谢山风低头理腰带,后颈一痒,她回头,张怀月撤回了手,面不改色的说。
“掉了叶子进去。”
难得出门,还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兴奋,走出去,张怀壁靠在院门上,见她出来站直了身子说:“咱们先去街上买弓箭,回头就在小龙山上练。”
“好的。”
福子看着二少爷带着小风走远,回头问:“少爷,鲍秀才今天在家,咱们现在就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