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边是县主夫人,右边是牧令夫人,王氏跟一众夫人聊的风生水起好不热闹。
吴氏默默吃菜,这满桌的富贵骄人,哪有她开口的份,丫环走到她身后,轻声道:“太太,大娘子已经让人送去了。”吴氏搁了筷子,无意抬头,就见自己儿子喝完青瓷盅里的汤,大大咧咧在擦嘴。
腾!
桌上的人惊了一跳,齐齐朝站起的吴氏看,王氏正跟县主夫人聊的酣,吴氏冷不丁站起,王氏强撑着笑脸:“这是怎么了?”
吴氏反应过来,干巴巴笑道:“我瞧见壁哥儿在吃参汤呢。”
王氏顺着她视线朝那边探了下头:“月哥儿的参汤么?”她有些不快,嫡子的吃食,庶子也好意思往嘴里倒。
吴氏讪讪道:“是呢,姐姐,我去跟壁哥说说,不能坏了府里规矩。”吴氏起身去了主厅,一看那青瓷盅已见底,她心都抖了起来,忍着问:“壁哥,你为何要喝这参汤?”
张怀月坐在上首,看到吴氏过来,出声说。
“是我给怀壁的。”
吴氏见他面色沉沉心底一惊,面色不改笑着说:“这是月哥儿的参汤,壁哥怎么能喝呢。”
张怀月笑笑:“这有什么,这参汤从今天开始,怀壁的屋子里也是日日一盅。”
吴氏脸色发白,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头:“你们兄弟情深,我看这参汤就没必要了吧。”
张怀月不说话,轻笑了声,手在张怀壁肩上拍了拍回到自己席位上,张怀壁撇嘴说:“就一碗汤,怀月都没说什么,娘这是做什么?”
侯爷看到这边动静,横了眼吴氏沉声说:“男人的桌子,你一个妇道人家跑进这里做什么,去吃你的席。”
吴氏不受宠,被侯爷这么瞪,心底委屈又不敢说,强撑着回到席位,眼睛止不住的朝主厅看。
张怀月将吴氏神情尽收眼底,微微一笑再次举盏。
“表哥,我敬你一杯,祝你步步青云,一帆风顺。”
杜烨举杯,两人对饮。
吃完宴席,王氏眉欢眼笑在廊下送客,她的儿今日脸色红润,精神爽利,哪里有半分病气,堵住了众人悠悠之口。
谢山风跑回卧房,她今晚就会离开这里,张怀月八成是死不掉了,看他刚才还在喝酒,跟杜烨牛笔吹的飞起,也是让人想不到,杜烨居然中了状元飞黄腾达了,真不好意思上前说他们是旧时,她有一些银钱,放在包袱里,摸了摸不多的行李,摸到一包药草,还是她之前想调查张怀月生病以及服药,去药店买来的,还有一个小一点的纸包,这里面是药渣。
都没用的上,似乎也不需要用了,看他今晚神色飞扬,是死不了的。
准备好一切东西,谢山风坐在床沿上,等着时间,坐等飞升。
外头传来敲梆子的声音,侯府前面的喧闹安静了许多,宴席大概是散了,谢山风翘着腿,抠了抠鼻子,直挺挺躺在床上。
二更已响,就等三更。
就在谢山风坐等离开的时候,有人敲她的屋门。
她坐起来:“谁?”
门外的人停了敲门声:“是我呀,小姑娘,方才在树下同你讲话的。”
男的,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