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歌他们一路驰行没有一丝停歇,更是连头都不敢回,直到了城中的一方空地上才停歇了下来,身后跟着的人一道亦是累得滚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罗生哈哈大笑着向前踹了几个躺在地上装死的人,将水袋扔到他们身上说道:“嘿,真没出息,这点路就累成这狗样,看看老大,气都不带喘一口的,多学着点。”
“说啥呢,气都不带喘一口,你以为是死人啊!”锦鸢从罗生身后走了回来,朝他瞪了一眼,甩了好几个油纸包过去,“给他们分了去,吃完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我们就回来。”
“我也一道去。”罗生笑嘻嘻的将东西连忙又甩到了身后一人身上,也没看着人有没有接到的,径直跟了上去。
“不用,你也在这呆着,等下有你忙的,别说我不体谅你这把老骨头。”
“嘿,多谢姑娘你体恤我。可我不就多了一把胡茬嘛,还真当我是把老骨头了,改日老子我就剃了去,若是寨里姑娘多了就别怪老子长得俊。”罗生嘿嘿笑着摸了摸把自己的胡茬说道,脸皮厚得简直令人发指。
“呸,老罗,这话就你这不要脸的能说出口,瞧瞧老大,你往他身旁一站,准让人以为你就一赶车的车夫。”身后仓皇接着油纸包的阿行将东西扔给了众人,自己留了一包,闻言一口啐道,众人皆是哄堂大笑。
老罗闻言,皮笑肉不笑的回身几步向前就给了依旧哈哈大笑的阿行一腿,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踹在了阿行的屁股上,让他朝前头扑了个狗啃屎,满嘴的草和土,手里的油纸包飞出去老远竟然挂在了树上头,幸好没拆,不然准没得吃,但现在去拿下来也不太容易,阿行好不狼狈。
“让你多嘴!”老罗恶狠狠的教训道。
阿行扭头瞪了一眼方才他扑倒前躲到一旁免得殃及鱼池的少年小七,用手糊了把脸,看了手上一把土,他横眉竖眼的说道:“小子,有种啊,竟敢躲开。”
小七笑看着他说道:“不躲,我傻啊。”他可不想当个垫背的,傻子才不躲呢。
老罗一脚又踢到了阿行的小腿上,大大咧咧的说道:“行了,起来,那头有水,洗把脸去,老大最恶心这不干不净的跟她出门了,等下瞅见了,甩你一刀子看你还多嘴不。”
阿行呸呸的吐了几口,苦着脸没再多说,爬起来就跑那头寻水洗脸去了,生怕一会儿唐霜歌让他滚回去,这不就更惨了。
他们老大不爱说话,整个人看着冷冰冰的,年纪虽然不大,可就是那双眼睛看你一眼都觉得像被穿了千百个孔似的,明明长得比这方圆百里的公子哥都俊,就是气势吓人得很,他的小心肝受不住。
锦鸢去那不远处镇上最大的酒楼里买了份刚出炉的招牌双拼糖糕和一份鱼饼,这一回头就看到唐霜歌从拐角的街头走了出来,连忙跑过去问道:“怎么样了?”
“到梁襄去,人都在那头呢,拿到东西就回来,东西怕是不好拿。”
“梁襄啊,今儿个可是回不去了,罢了,先过去再说。”锦鸢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一个油纸包递到她面前道,“刚出炉的,吃上一点再走?”
她看了眼像个没事人一样的锦鸢,也没多说什么就点了点头道:“先跟他们说一声。”
这二人往回走,就看到路上人都跟他们往同一个方向涌,锦鸢被挤得直皱了眉头,唐霜歌一把将她揽到了怀里往一旁躲去。
“干什么,不知哪里来的乞丐还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让你赔你就得赔。”
“赔?你撞掉了我的包子不说,还往上头踩了一脚,该赔的是你吧,你这头死肥猪。”阿行的怒骂声穿过人群传到了人群后头二人的耳中,让唐霜歌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是微微一蹙。
锦鸢却是将手中的糖糕塞到了唐霜歌怀里一边往那边赶一边碎碎念道:“阿行那臭小子,又闯什么祸了?”
唐霜歌连忙跟在她身后一同挤到了前头,就看到阿行正跟那确实胖得跟头猪似的男子横眉竖眼的对峙着,眼看着都要动手打起来了。
那身量矮小又肥头大耳小眼睛油光满面的男子挺着个大肚子伸着那又胖又短的食指指着阿行气得说不出话来,那一身的肥肉抖动着,看得锦鸢一阵犯恶心。
“你……给爷打,往死里打!”胖子指着阿行怒吼道,看着就是气急了。
他身后五人闻声一拥而上,就在这时,锦鸢一溜烟就蹿到了阿行身旁拽着他的衣领往旁边一甩,那五人扑了个空,围观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却都是看傻了眼。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以多欺少莫不是太过分了些?”锦鸢说着瞪了阿行一眼,阿行缩了缩脖子,站了起来连连退后几步离得远了一些,绷着脸没有说话。
那胖子看到锦鸢时双眸顿时一亮,上下打量着,那目光就好似要将她剥光了看个遍一样,还咽了咽口水,一脸的猥琐的,锦鸢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犯恶心。
锦鸢双眸一凛却是笑道:“怎么,这双眼睛不想要了不成,敢这般看着本姑娘?”
话音未落,锦鸢人已到那人跟前,腰上那把短剑不知何时,剑尖已经几乎戳到了这男子的眼珠子之上。
胖子哪里见过这阵仗,脸顿时煞白,吓得倒退两步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险些吓晕过去,不一会儿地面竟是湿了一地,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锦鸢一脸嫌恶的倒退几步远离开去,她皱着眉收起了短剑,取了帕子擦擦拭起手来了。
她武功并不高,唯有轻功能拿的出手些,她本不愿多事的,只是之人太过于恶心了,不教训教训他岂不是以为她好欺负?
也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来,人群里顿时就一片哄笑,竟还伴随着掌声,引得周围一阵指指点点,有的人竟是骂着活该,躺在地上的男子脸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的,又惊又怕又气的,直指着锦鸢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批人马闻声赶来,看到这番场景,为首穿着寻街官袍的男子皱了个眉头喝问道:“到底是谁在闹事?”
群众的目光齐齐投向躺在地上的肥胖男子,那男子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连连指着锦鸢说道:“这臭娘们要伤我,你们还不快将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