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在一旁的路谨之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萧静笙嘴角一勾继续道,“王孙莫把比蓬蒿,九日枝枝近鬓毛。露湿秋香满池岸,由来不羡瓦松高。”她的声音不疾不徐,瘦削的身形,显得略微瘦弱了些,一张白皙的近乎苍白的脸庞上,眼神清冷,薄薄的双唇微抿,有股不苟言笑的矜持。
火红的身影像绽开的红莲,带着俾睨天下的霸气,和出尘的高贵。
众人不禁齐齐生疑,这,真的是那个她们以为的玲王吗?
经此一事,她的名声必将彪炳历史,她的诗句必将千古传唱。
“怎么,还要我继续说吗?”萧静笙扫了一眼呆愣住了人,开口提醒,“你们可以在这天下找一找能否写出这样诗句的人。”
“不用找了。”荀攸眼含热泪,“我游历山川数十载,还未发现有人有如此高的诗道造诣。试问,有如此造诣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既然荀攸都这样说了,也没有人再反驳。
萧静笙点了点鼻尖,“那阮家主,可否履行承诺。”
“你的资格被取消了。”阮敏月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不要啊!凌王殿下求您开恩。”若是被取消资格,那她还有什么机会扬名立万,她会被书院的学子嘲笑看不起,那她会生不如死。
萧静笙不动声色,从她到这宴会上,这个路谨之处处和自己作对,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她也不屑于和她一般见识,不过今日穆宁差点被人算计,她的心情极度不好,路谨之还往枪口上撞,就别怪她不留一点情面。
“王爷,小人只是胡说八道。”路谨之是真的慌了,她为什么要去惹凌王啊,她是真的后悔了,她趴在地上,匍匐在萧静笙脚边,涕泪横流。
萧静笙有些不忍,但是她不想当圣母,以德报怨的事不能做,她横了横心,“每个人都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当你开口说一句话,做一件事时要想一想后果你能不能承担。”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路谨之。
听到她含沙射影的话,人群中的一些人露出古怪的神情。
路谨之趴在地上,看到所有人都离她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的冷漠的神情,和前一刻与她谈笑风生相差甚远,她的心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她绝望了。
路谨之被拖走了。
宴会还在继续,没人关心她,一个将永远无法再和她们相比较的人。
萧静笙毫无意外的又获得第一,有人的脸色非常难看。
画道比试开始。
萧静笙坐在下面,神情严肃,片刻,她轻轻招手。
身后的星诺走上前。
萧静笙低声吩咐道,“回王府,把阿七,沐妍带来。”
星诺面上有疑,但想到王爷最近的转变,和刚刚在诗道的大显身手,她便不发一言,悄悄的转身离去。
宴会上无人注意。
萧静笙不放心,虽然不知究竟是萧音婉,还是阮府的人,但,既然要对穆宁下手,又怎会如此轻易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