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原本以为,变成鱼精以后,有了勤劳的四肢,他的生活状态便可得到大大的改善。
但是,怎么感觉形势更加险恶了呢?!
“必须选吗?”余南怯怯地问道。
龟仁笑呵呵的:“你选个大的方向,我们会给你提供相应的修炼资源。等你化形之后,再看测试结果,最后再定。假如你一个都不选,我们会给你第三条路。不过,那就与你无关了。”
余南觉得老乌龟笑得很阴,话中的威胁之意,傻子也能听出来。
形势比人强,余南能说什么呢?
他很想问问前世的老爹,为什么给自己取了现在这个名字?
前世虽然被人戏称为“鱼腩”,却没有人欺负自己。
却没想到,应在这一世了!
已经被人欺负得走投无路了好不好!
太坑娃了!
稍作思索,余南决定还是别去挑战对方的底限,老老实实在可选答案中选得了。
其实也没得选,用排除法,敢死队,一听就是去送死的队伍。
那还迟疑个鬼,不如表现得痛快些,或许还能博个直名!
想到这里,余南赶紧答道:“我做三太子的替身!”
嘴里故作豪迈,心里却在流泪。
余南看过《西游记小说,也看过两个版本的电视剧。
他记得清清楚楚,小白龙很是命苦!
老婆给他戴绿帽子。
然后自己被迫变成马儿,被人骑了十四年。
最后的结局,竟然是缠在柱子上当摆设,一动也不许动!
含着金钥匙出生,后来却泡在了苦水里!
一定早就崩溃了吧,难怪要当木雕。
不过人总要朝好处想,无论如何,与敢死队相比,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这是值得安慰的。
再说了,选了这一条路,便有了可以预期的未来,可以有针对性的提前布局一下……
正想着呢,却听老乌龟说道:“不错,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下一刻,老乌龟手一抬放出个黑漆漆的小东西。
那小东西眨眼间便飞到了余南头顶,然后立即不断向四周扩大。
余南的注意力下意识地放到了那小东西上面,发现它竟然是一只大口朝下的黑锅。
黑锅变大的同时,一股无形之力作用到了余南身上。这力量有着束缚效果,使得余南感觉自己如同陷入了泥潭。
黑锅越来越大,转眼间便有了十米左右,随即猛然朝下一扣,轰隆一声把余南扣在了下面。
“丞相,你这是为何?”敖闰问道。
“请大王把小鲤鱼放出来。”龟仁道。
……
不多久,余南重新出现在龟仁面前。
“你在第二关遇到了什么?”龟仁严肃地问道。
余南却暂未作答,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一旁多出来的一名奇异妖精。
这是个三十来岁模样的女妖精,貌美肤白,姿态端庄,神色非常认真。
在她背后,两片蚌壳晶莹如玉,足有一米五高,处于半开半闭状态,如同两只大翅膀。
根据对《西游记的认识,余南自然把她认了出来:蚌精。
真美。
不过,能参与如此严肃的场合,就说明她不是来闹着玩的。
见对方也在非常认真的观察着自己,余南便有了比较靠谱的推测:测谎!
第二关他通过了,这一点龙宫已经推测出来。
不过,第二关的经历,那是万万不能说的。
按照那条老龙的说法,那就是一个更加歹毒的阴谋,而且是一箭双雕的那种。
能通过第二关的,全是杀龙杀得“手滑”的家伙。
这种人的心性已经不正常,完全不把龙族性命当回事。
若老龙放他们出去,就是放出去了一群龙族屠夫。
真龙一身是宝,而且又被许多大人物忌惮,这便给了他们屠龙的动机和胆量!
能完整到达第一关的终点,并闯过第二关,这些人无疑都是水族中的精英。所谓能力越大破坏越大,如果老龙不想自己的后代被这些人斩尽杀绝,就必须出手灭杀它们。
老龙若想灭杀那些人,却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作为被镇压者,老龙每次出手都会消耗本源龙力,这会使得他虚弱得更快。
或许是想通了这一点,老龙纠结了一阵之后,竟然拼着损耗道行,又送了余南和锦鲤一桩天大造化:化形!
那是一种秘术,使用者必须达到大罗金仙以上。
老龙直接给累趴下了,最后交待的几句话被他说得断断续续,且嘶哑无力,如同马上就要断气了一样。
当然,得到的多,要付出的必然更多!
余南和锦鲤,如果不能在一百年之内达成老龙的要求,他们将会死得很难看!
余南只是一条鱼,是好是坏全得接着,全然没有选择的余地。
锦鲤则是在昏迷之中经历了这一切,什么都不知道。
锦鲤醒来之后已经成为鱼头人身的鲤鱼精,智力自然远远高于做小鲤鱼的时候。
然而,鲤鱼精的记忆是从醒来之后才真正开始的。
她只会记得,余南是被她推“醒”的……
如此一来,问鲤鱼精,自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但是,老奸巨滑的老乌龟怎会轻易罢休。
这不,就叫来了蚌精,叫她来作测谎仪!
余南弄清楚了眼前形势,便决定先死扛着,打死也不说出真相。
当然,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是否受得了那传说中的各种酷刑。
到时再说吧,余南沮丧地想。
至于那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蠢话,也是不能说的。
只要一开口,对面的蚌精就可判断真假。
如此对方只要多问一阵,真相便可以被推测出个大概了。
于是,秘室里好一阵沉默。
蚌精美妇忽然轻轻摇了摇头,直接对着老乌龟说道:“不行,我无法影响他的思维,也无法催眠他。”
余南闻言差点跳了起来。
竟然是催眠师,而不是测谎仪!
若真被催眠了,保不齐就把自己身为穿越者的秘密也交待了。
然后,自己多半就被人烤了吃掉了!
好险!
真的好险好险!
老乌龟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嘴里道:“这怎么可能?”
激动之下手一抖,一不小心扯下来两根胡须,老乌龟的脸色顿时转为沉痛和惋惜。
蚌精美妇见状,上前两步,玉臂探出,手指轻轻摸上余南的鱼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