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傻傻地看着跌在自己身前的妖狼,自己也被彻底地震撼住了。
余南下意识地朝妖狼屁股后面看去,总算发现了妖狼痛苦的根由。
余南顿时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余南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从扳指里召出小剑,朝着狼头上狠狠的扎了出去。
妖狼痛得昏头昏脑,竟然忘记了余南的危险性,自然又中了招。
只听一声长嚎,妖狼的身体如同弹簧一样,自地上高高弹起,吓得余南连滚带爬地逃出去老远。
妖狼在地上不住翻滚,两只前爪捧住一只眼睛,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
妖狼的前爪不是人的手,无法完全遮盖住那个眼睛,余南清楚地看到,那只曾经散发着唯我独尊气概的狼眼,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一种象鼻涕一样清亮颜色的液体,混和着鲜红的血水,正从眼眶里滑落而出。
和另外一只还在散放着寒光的眼睛相比,这只眼睛便像一只漏了气的气球,暗淡而干瘪。
原来,刚才那冒失一刀,竟然扎瞎了妖狼的一只眼睛。
余南又是一呆,这是哪位大神在保佑我吗?
这运气,真特么的好!
妖狼还在颤抖着,幅度越来越大,本来是四肢,后来连狼尾也跟着抽风一样乱颤起来。
余南猜不透妖狼这是肿么了,但也根本不敢再多考虑了。
很明显,妖狼陷入了疯狂境地!
必须做出点什么。
趁他病,要他命,这是唯一的选择。
不然,等过一会儿,妖狼缓过一口劲儿来,把这疯狂劲撒在了他身上,就要欲哭无泪了。
四下里一看,余南扯下自己的腰带,快速地转到妖狼后面,飞快地探出手去,将腰带悄悄地缠在了妖狼的脖子上。
余南觉得,把腰带穿过狼爪和脖子间的空隙时,整个小腿肚子都在哆嗦着。
妖狼身躯魁梧,从它粗壮的脖子,就可以想象出它蛮横的力量。
越是看到这些,余南就觉得心里越慌。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妖狼的身躯,不再看着那象小牛犊子一样的巨大脑袋。
余南一只脚踩住了妖狼宽阔的脊背,把腰带紧紧在手里绕了两圈,狠狠地收紧。
余南觉得全身都在发抖,却不知是被妖狼给颠的,还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关健是,即使紧咬着腮帮子,他也听到了牙齿的敲击碰撞声。
妖狼被腰带勒住了脖子,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身子,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两只前爪拼命在地上刨着,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从它锋利的爪子下面被犁了出来。
余南几乎有一种错觉,自己哪里是在和一匹狼在搏斗,根本就是在反方向拉着一列动车。
吃不住力的余南,干脆屁股往下一坐,骑到了妖狼的脊背上,两只脚死死顶住了地面,整个身子往后面死命地仰着。
特么的!
余南感觉,他象在驾驶着一个失去了控制的孤舟,被风浪打的晕头转向,妖狼的身躯玩命地在地上扭动着,余南有好几次差点就被颠了下来。
渐渐地,妖狼扭动的幅度小了,但每挪过一寸地方,都要犁下几条留着五道深深爪痕的印迹。
妖狼的身子就这么一步一步挪动着,慢慢地凑近了土丘。
两只爪子抓住山体,想站立起来,锋利的爪子在土丘壁上拉下了一道道的青苔,一次次滑落下来。
土丘的土层被利爪挠的露出了下面的岩石山体,妖狼每一次伸出爪子,都在岩石山体上挠出一道明显的爪痕。
被腰带勒的高高昂起的脑袋,每一次喘息,都从巨嘴里喷出一团带着强烈腥臊味道的白色泡沫,扑在土丘的山体上。
余南见到那些泡沫,知道成功就在眼前,越发地用力了,他觉得自己把两辈子积攒的力量都掏家底拿出来了。
就在快要把妖狼勒死的关键时刻,腰带却不争气地“啪”的一声断了。
余南一个倒栽葱,滚轱辘似的滚出了老远。
余南的脑袋只差一点就栽到了火堆里,一阵嗤焦的味道传来,头发被火苗熏掉了许多。
危急关头,余南连头发上的火苗也没来得及扑灭,就赶紧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抄起了地上那根树棍,狠狠地从妖狼的菊花捅了过去。
“噗嗤”一声闷响,树棍扎进肛门一尺多就止住了。
余南摇晃了两下,发现阻力很大。
棍子前方必竟太钝了,一时半会儿再也无法突破。
余南还想有所动作,一条钢鞭般的大尾巴抽了过来,将余南抽了一个跟头。
妖狼半仰着脖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凄厉悠远的悲嚎。
这声音在夜空里传出去老远,竟让余南也感受到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之意。
妖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又滑倒了,始终没能站起来。
余南听着它象风箱一样的喘息声,心里越发紧张了,颤抖着手,想伸过去摇动那根树棍,让这妖狼痛死。
没想到,妖狼已经有了准备,始终将脑袋对着他,大嘴微微张开。
考虑到风刃的威力,余南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僵持了一会儿,余南只觉精力不济,便后退了两步,却脚下一软,仰面倒在了地上。
在地上挣扎了一阵,却发现全身凝聚不出一点力气,再也爬不起来。
活了两世,一直想要试试身手的余南,第一次近战便遇上一头妖狼。
对方每一爪、每一扑、每一喷,全都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他实在太过紧张了,荷尔蒙分泌过剩,全身的肌肉一刻都没有放松过,又不懂得调节呼吸,往后一退便泄了气,这一松驰下来,顿时就彻底脱力了。
妖狼和余南都在喘息,仰面朝天的余南,胸口剧烈起伏着。
伏在地上的妖狼,肚皮也在打鼓一样颤抖着。
终究还是余南抢先控制了一些肌肉,这使得他可以朝着另一条狼尸翻滚过去。
来到了狼尸旁边,余南勉强凝聚法力,联系上了珠子,缓缓地控制着它从那打出的小洞里原路退了回来。
又歇了一阵,余南勉强支起半边身子,右手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