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直接倒在了青竹怀里,吓得她和小一差点也昏死过去,还好小一镇定些,忙喊了府医,又让侍卫拿了步崖的牌子去宫内请他回来。
皇宫内
陈渊握着毛笔恨恨的看向步崖,坐在他对侧的男人,手拿一本奇闻异录,侧躺着,一只手支着头,紫色衣袍衬的他那张脸简直不似凡人,他收回视线,又继续盯着奏折小声嘀咕:“早知道就不来了,哪知道是让我做这个,老狐狸!够心机!”
“批不完,陛下就别想睡了。”耳边传来步崖轻飘飘的话,那本书挡着他大半张脸,此时书本已经被他搁到了桌上,他手上端着茶盏,浅笑看向陈渊,只是那股子笑看在他眼里就像是又有什么后招在等他一样。
陈渊直接握断了手中的笔,委屈巴巴的说:“表哥,我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步崖吹了吹茶,轻抿一口,赞道:“这雨前龙井着实不错,陛下刚刚说什么?臣没有听太清。”
陈渊蹬蹬蹬的直接跑过来跪坐在他面前拖着下巴说:“表哥,太子表哥,好表哥,我求求你了,这皇位还是你来做吧,我还是更喜欢我的边塞,真的!”
步崖挑眉,将茶盏放到桌上,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哦?想来陛下还是孩子心性,如此不如便再多在藏书阁待几日磨练磨练心性。”
陈渊快哭出来了,便又听他说:“阿渊,这是陈国的江山,只有交到你手里我才会放心,皇宫与我有着最不好的回忆,待在这里我总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发疯的。”
面前的少年禁了声,他知道,那日他虽不在京都,但是也听说了,血流了三天三夜,顺着太安殿直接流到了宣德门,赵旱是在血红的龙椅上当的皇帝,横尸千里,那时的京都挂满了白绸子,却被赵旱强逼着换上了红布,百姓家中,门前红布,门后白绸,院前道喜,院后停棺。
那时候的太子表哥又是怎么躲躲藏藏的活下来,在一年后去了朝堂呢?
“阿渊,我知你心性,你定能做一个好皇帝,延续我陈国百年辉煌,我将它托付到你手上了,想来父皇母后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他拍了拍陈渊的肩膀,陈渊抬头便看到了他那双眼,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个温润儒雅,清风霁月的太子殿下。
“我知道了,我会的,殿下。”他低头承诺道。
“嗯,你一向做的都很好。”步崖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回他。
藏书阁的门被人敲响,殿外小太监道:“陛下,是丞相大人的家中侍卫。”
陈渊起身对着门口说道:“带进来吧。”
小太监带着被小一派来的侍卫,侍卫见到步崖直接跪了下来急急说道:“大人,姑娘受伤了,怕,怕是挺不过今晚了。”
步崖蹭的起身,几步走到他面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立马把情况讲了一遍,步崖直接往门外走,骑了侍卫来时的马就往府内赶,他的小春儿,决不允许她有任何事!
“小白,我感觉脖子有点难受。”寻觅对着小白说道。
小白摇摇头:“前段时间是心脏,今天又是脖子,你这也太惨了点吧。”
寻觅:“呵呵,谁把我带过来的??”
小白不敢再说,只提醒道:“反派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过我可要先跟你说清,你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哪怕反派给你续了命,也不能寿终正寝了。”
寻觅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意识昏沉间,她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抚在她脖颈处,伤口没有了那种痛感,带着和煦暖风一样的手将她扶起,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便听到了一阵沉稳的心跳声。
几日后,寻觅从昏迷中醒来,她知道步崖又使用了续命之术,她看着他苍白浅笑的面容心疼:“穆之,我又欠了你许多。”
步崖摸了摸她的头说道:“那便以身相许吧。”他好像更喜欢她了,方才觉得,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绝对没有她在身边。
“叮,好感度+5,总计65 。”
青竹拉着她的手担忧了许久,见她醒来也是欢喜的很。
邹娘子被步崖直接丢到了天牢,天牢磨人的法子也很多,估计她活不了多久了。
至于男主,寻觅让步崖带着她去他面前,将他割了喉,这男主竟然能从梵山出来,还想杀她,她当然得报仇了,管它世界崩溃不崩溃,自己都活不了多久了,还有心情管别人才怪。
把寻觅送到房间休息后,步崖来了书房对着阿瑾吩咐道:“别让他死了,留一口气,每日便在他身上割一刀。”
阿瑾应下便去办了。
七日后,陈渊行了登基大典,正式成为了陈国第二十二代帝王,追封了步崖的父皇母后和那些殉职的大臣,他一切处理的都很妥当,步崖便向他提了要带寻觅离开的意思,不过还有件事需要陈渊帮他。
新皇登基的第二天便下了一道圣旨到丞相府,接旨的寻觅还有些懵,宣旨太监念道,陛下赞她性子温婉恭顺,内敛秀美,深得龙心,特认为义姐,封平安长公主,并赐婚她和步崖,不日完婚。
寻觅接过圣旨还有些懵,不用说,这肯定是步崖去跟他求的圣旨,青竹带着丞相府的下人跪下道:“见过长公主殿下。”
“青竹姐姐,你们快快起来,这太客气了。”她赶忙俯身将她们扶起来。
青竹拉着她的手说道:“以后你啊就是长公主殿下了,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的。”
折梅也笑着附和:“是啊。”
寻觅看了看她们两个:“那是对别人,咱们是姐妹,就不行那些虚礼了。”
几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她们谁也没想到那个曾经人人嫌弃的丑陋丫鬟竟得了大人看重,还被当今陛下认了义姐,这人的运道,有时候就是很奇妙。
晚上步崖回来,寻觅左右看了下无人,便进了他房间道:“怎么想起来跟陛下求道圣旨了?”
步崖此时刚刚沐浴过,半湿的头发搭在肩上,身上的中衣领口打开,露出精壮的腰身和腹肌,他合衣的手停下,撑在床沿处笑:“夫人便这么迫不及待?”
寻觅明显没想到,连忙转身:“我,我不知道你在沐浴,对不起,这就出去!”
步崖起身,走到她身后,露出的胸膛直接贴上了她的后背,调笑说道:“夫人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呸,想什么想,我与你说正事呢!”寻觅脸红的拿胳膊顶了顶他,身后传来男人的轻笑声。
“是我与阿渊要的,本来能做皇后的,可是觉得不满意?”他的手自后面环住她的腰,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使她回头看向他。
寻觅佯装遗憾的点头:“是有点。”
步崖贴近她,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品尝她的味道:“真没想到,小春儿这么大的野心。”
他眸中含着沉沉笑意,唇角贴着她的,似有清冽的香传来,他的身躯和手一样火热,简直烧的她快要投降。
他说:“不如让阿渊把皇位借我几天?让你过过皇后的瘾如何?”说完他掰过他的身子似乎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寻觅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多少人拼死拼活的皇位在你手里跟个烫手山芋一样的丢出去,这会还想借来玩玩?你可真是天下第一人了。”
“阿渊不会介意的。”他将她搂在怀里说着。
寻觅点头:“陛下当然不会介意,他恨不得你现在就去做皇帝,好让他赶紧回去边塞。”阿瑾随步崖回来的时候,寻觅就跟他问了些情况,听到陈渊竟然还想半夜逃出去,被步崖和他堵在了宣德门,一国皇帝在宫门口骂了一宿,笑的她都直不起腰了。
陈渊认了寻觅做义姐,出嫁自然是从皇宫出嫁,步崖亲自把她送到了皇宫他之前的地方,然后又去国库给她挑嫁妆,要不是陈渊拦着,他估计要把国库给搬空了。
出嫁那日,陈渊也对寻觅说了许久,大抵都是些步崖的往事,她知道他的意思,笑着回他:“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阿弟放心。”
她眼眸弯弯,头发全部绾了起来,头上戴的凤冠是自赐婚那日起,步崖派人去打造的,纯金锻造,上面是一颗颗饱满晶莹的东珠,她额间的伤疤被她用红色朱砂化了一朵梅花,她学过画画,那梅花就好像是真的一般,把那些小宫女都看呆了,直夸殿下真好看。
陈渊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他最后牵挂的事情也有了着落,面上也挂上了笑容。
吉时到,寻觅手中拿了挡脸的红色团扇,在宫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往外走,今日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她火红的嫁衣和凤冠在阳光的照耀下绚烂无比。
殿门口是一身红衣的步崖,金冠红衣,那张脸让天地都黯然失色,寻觅隔着团扇看不真切,不过身边的小宫女看的都愣了,她却是羞涩的笑了笑,步崖确实真的很好看,是天下最好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