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坊岔口就一路跟着你到这儿喽。”木不忘笑嘻嘻地呲着牙。
“上次的事我记得咱们已经说清楚了吧?!明明就是你们南巷的人有错在先,我二哥给你留了面子没说破,我也不同你计较,你还有甚么不满意的,一定要来找我的不痛快?”她气冲冲地逼视着他。
“没甚么,本大侠只是单纯不想看见有人仗势欺人。”两指的距离,他眸中的玩味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眼前,笑容也是蔫坏蔫坏的。
“呵,之前不也是你说得的东南北互不相干么?我怎样要你管?”她瞪着他的眼睛。
他道,“咦,我并不曾在这里见到城南城北的头儿啊,只有木不忘和冷溪呀。木不忘大侠路见不平,遇见恶女恃强凌弱,自然要拔刀相助,救人于水火。”
冷溪被他的不可理喻彻底打败了,也不想再和他啰嗦,“我懒得跟你说,起开,别挡路!”
“除非你把我打得爬不起来。”木不忘两手一抄,此人虽貌丑,奈何却生得挺拔高挑,杵在那儿宛若一棵无畏风沙的白杨。
“我没时间,起开!”冷溪急切得想要推开他去追人,却被他左拦右拦,拦得火起。
“那我就要让全华都的人都知道,北街大姐头为了减肥居然去拜娼妓为师?真是笑死人了!”他一面说一面夸张地大笑起来。
“姓木的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冷溪暴躁地拽过他的衣襟,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低吼,“你明明已经把那几个犯事儿的畜生处置了,就说明你是知道他们有错的,为何还要和我过不去?!”
“对啊,其实我就是单纯想和你过不去,没别的意思,是你误会了。”
“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儿干。”
“最近是有点儿闲。”
“……然后拿我逗闷子?”
“毕竟你生气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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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种腌臜的蛀虫懂甚么!难道要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自私自利,卑鄙无耻,坐井观天?”冷溪气急败坏地推了他一把,“你觉得很好笑那就去笑吧,毕竟像你这种没爹没娘的孤儿,怎么会懂那种为了守护重要的人做甚么都可以的心情!”
然而他却像完全没听懂一般幸灾乐祸地鼓了鼓掌,“居然一口气说了三个成语,不错不错!”
冷溪崩溃地狠狠踩了他一脚,趁他吃痛的当口,敏捷地从他和墙壁之间钻了出去。
没几步就跑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追着那小厮溜走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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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市口一口气跑出去两条街,冷溪都未曾再见到那褐衣小厮的身影。
正当她就快放弃的时候,忽然瞥见他正在远处的巷口前准备拐弯。希望重新被点燃在那一瞬间,她不留余力地奔跑起来,直到那厮的身影近在咫尺。
“给我站住!”说着,她将深深藏在怀里的那枚双鱼玉佩掏了出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地递了出去,“这个,可先做订金抵押,待我回家拿了钱明日便来赎回。”
那小厮眼睛都直了:“这玉佩成色不错啊,想必值不少钱吧?”
“那是自然。”冷溪似笑非笑地嗤了一声,表情变得严肃异常,“所以替我保管好,否则,我杀你全家。”
“那……您真的决定要来我们这儿了么?”
“不然呢?”冷溪不耐烦地挑了挑眉。
“那好,这是您自己说的哦。”说着,他便从背后的包袱里摸出来张皱巴巴的纸和笔墨,交给冷溪写了名姓籍贯,然后给了她一枚信封,“我叫王矮,按照上面写的时间地点准时过来找我,迟到者过时不候。”
冷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大功告成的笑意目送他离去,“记得保管好我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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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甚么玉佩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