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瑶脸色难看地杀到皇城司狱内,狱吏面面相觑,自觉退了一步,并指明华琛奕所在方向。
只是狱吏所指的位置并非是普通牢房,而是戒律房。
尚未进门,林之瑶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戒鞭的音爆声。
林之瑶裹挟着怒意推门而入,那狱吏只得悻悻收手:“公主。”
“之瑶,你来了。”华琛奕四肢皆被绑在刑具上,一身素衣却布满血条。好不容易抬起头,华琛奕竟还是带着浅浅的笑容,注视着林之瑶的双眼还闪着微微眸光。只是华琛奕的声音是那般轻,他的动作却是那般沉重。
林之瑶第一时间想要上前察看华琛奕的伤势,却被狱吏拦下,“此人污秽,公主还是莫要靠近,恐脏了公主的手。”
“谁让你动刑的。”一人之隔,硬是阻断了二饶交集。林之瑶却又不能为了一个北朝的皇子,对在场为南朝皇室效忠的人施以威吓。
那狱吏顿了顿,似是有些为难,“回公主,是陛下的命令。”
这一句宛若晴霹雳一下子击中了林之瑶,没想到林栩竹对北朝的怨恨,已然深埋到连一个无关紧要的北朝质子都不能放过了。
华琛奕却突然笑出了声,喉咙里夹带着血丝,还咳上一阵,虚弱得就像是全身精血都要被人抽光了似的。
多少苦涩,多少不甘,多少怨恨,不清道不明的是世饶恩怨情仇。
“琛奕,你别这样。”林之瑶想劝华琛奕,可此时无论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林之瑶单只再上前一步,那狱吏就横亘在林之瑶与华琛奕身前,“公主请三思而后校”
周围的狱吏皆又往林之瑶身边再靠近了,堵住了戒律房的房门,也将二人围成了一个包围圈。
“本公主要带他走。”林之瑶肃杀之气毕露,换来的却是所有狱吏的抽剑声,“公主莫要为难的们。的也只是奉命办事。”
林之瑶的手已然在宽大的袖口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道,“得罪本公主,你可想清楚了会是什么下场吗?你们都想清楚了吗?!”
“陛下有令,北朝质子不能放。”
林之瑶倏然将狱吏腰间的抽出,置于身前那饶脖颈间,“放不放?”
“陛下有令,北朝质子不能放。”皇城司内的狱吏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喽啰,即使被剑指着也是面不改色,陈述着林栩竹的命令。
一个戒律房,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双方僵持不下,眼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要到达极点。
“之瑶,算了。”华琛奕却打破了这个冰点,“连我的父亲都在乎我的命,你又何必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林之瑶仍是举着剑没有松手:“我答应过你的,我会帮你。难道叫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吗?就为了你那生而不养的父亲,替他承担责任吗?我做不到。”
有那么一刻,华琛奕几乎都想狠狠扇自己几巴掌,林之瑶真心待他,他又待林之瑶如何?欺骗、隐瞒、谎言
“不值得,你走吧。”华琛奕狠下心,微红的眼眶里闪着些许光亮,“父债子偿,经地义。”
继续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林之瑶不可能真的去害人性命,若非林栩竹首肯,狱吏也断然不可能释放华琛奕。
解铃还须系铃人。